当傅谨之回到医院时,蔺景行已经醒了,她脸色难看的躺在病床上。
旁边傅谨娅不断的哭诉道歉。
“嫂子,对不起,是我鬼迷了心窍,听信了晏斯秋的蛊惑才做出这样的事,你原谅我吧,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你原谅我吧。”
傅大伯母也附和道:“是呀,景行,谨娅她不懂事,你就给她一次机会,可千万别送她去坐牢呀,这不光关系到谨娅一人,还关系到整个傅家呀。”
傅建军站在一旁不语,耷拉着脸,心疼女儿之余,确实没脸开口。
蔺景行虚弱的看着这一家三口,实在没力气说话,如果傅谨娅真的进去了,恐怕傅建军晚节不保呀,蔺景行确实于心不忍,但也恨傅谨娅糊涂,善恶不分。
撇过头去,挥了挥手。
傅父明白蔺景行的意思,看了一眼进来的傅谨之,开口说道:“好了,谨娅及时回头也算将功补过,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谨之,你说吧。”
傅谨之看了傅谨娅一眼,对这个妹妹太失望了,短时间内并不想见到她,于是说道:“送去部队,跟着训练几年吧。”
“啊!”
傅大伯母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早就应该把她送去了。”
“这个年纪也不合适了呀。”
傅大伯母还心存侥幸。
然而傅建军一句话就直接将她的希望破灭。
“不用入军籍,托关系送进去,衣食住行咱自己花钱,跟着练,这个年纪也未必比人家20岁的小姑娘懂事。”
一切都是自己自食恶果,傅谨娅也只能接受,不接受就要坐牢,同样给国家管,倒不如多当几年兵。
“你们都回去吧,景行也累了,不要再打扰她了。”
傅母没好气的开始赶人。
临走前,傅谨之又加了一句:“明天就送。”
待人走后,傅谨之走到床边,柔声喊道:“景行?”
听到他的声音,蔺景行闭上了眼睛,并不想跟他说话。
“啪!”
傅谨之的脸上,生生的挨了傅母一巴掌。
傅母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不解气的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蛋玩意,自己老婆怀孕了,她不说,你也不说?你是不是我亲儿子,这幸亏是保住了,要是没保住我跟你没完。”
“好了好了。”
傅父走过来,将傅母拽了过去。
“没发生的事说他干什么,这不是没事吗?”
“给他们小两口说话的机会,我们先走。”
傅父拽着傅母朝门口走去。
“别忘了给她喝水。”
临走前,傅母不忘嘱咐一句。
待傅父傅母出去后,傅谨之坐到床边,但蔺景行不想看到他,翻过身去,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对不起!”
傅谨之不知该说什么,也只能说了这一句无足轻重的话。
“离婚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蔺景行背对着他问道。
傅谨之听到她说的话,一股火冷不丁的冒了出来,但一想到她的身体,他生生压了下去。
心平气和得问道:“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蔺景行抽了抽鼻涕。
傅谨之知道她哭了,他也知道蔺景行是对他有感情的。
他强制的把她搬了过来,让她正视着他,说道:“我们不离婚,我再没有瞒你的事了,我发誓再没有了,这件事也没想瞒你的,只是想晚一点再跟你澄清的。”
蔺景行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开口说道:“傅谨之,今晚我原本想回家跟你谈一谈,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你有没有发现,你所谓的想要保护我所做的事,并没有真的保护到我,反而,我身上的灾难都是你带给我的。”
面对蔺景行的责问,傅谨之哑口无言。
“就像我上次说的那样,我的生活本该平静度过,却被你搅的一团乱。”
傅谨之似乎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情绪了,他站起来大喘着粗气,仔细回想着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
似乎确实如蔺景行说的那样。
原本她可以平静度过自己的生活,是自己把她拉进了林传阳、晏斯秋的漩涡里。
美其名曰借助晏斯秋替蔺景行挡灾,可到最后,自己并未保护好她。
慕韫里被林传阳的人打后来又被林传阳劫持绑架;
忍受自己对她的一次次欺骗,容忍晏斯秋对她的挑衅,被晏斯秋买凶将她推下悬崖。
甚至最后这次差点丢了孩子,更严重的话有可能丢了她自己的性命。
傅谨之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败感,一股不自信,这是他从小到大所不曾有的。
这又让傅谨之想起林立母亲说过的一个词“实诚”。
“你怎样才肯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不离婚,什么都可以。”
傅谨之终于做出了妥协,他想他应该认真在实践中去体会“实诚的婚姻”。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傅谨之背对着蔺景行站着,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收紧的后背来看,他似乎在隐忍。
“好!”
蔺景行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傅谨之竟然答应的这么干脆。
这让她突然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傅谨之回过头来说道:“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最少让我照顾到你出院,出院后,你继续住在御府,我搬到公司去住,爸妈那边暂时瞒着,平时你要定期跟我去爸妈那吃顿饭。”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蔺景行点头答应了。
“我可以给你一段时间调整自己,但是,这个时间不能太久,最多三个月,三个月以后你肚子大起来不方便,就必须回到我身边。”
蔺景行终于明白了傅谨之的意思,这是变相的分居一段时间,给自己时间调整,等时间一到就要回来,这和自己的意思完全不一样。
但让傅谨之离婚是不可能的,只能暂时先答应这个提议。
“晏斯秋那你不必再担心,我已经将她送进去了,会尽可能的多判她几年。”
蔺景行点了点头,晏斯秋还有一个孩子,她坐牢孩子怎么办?
但蔺景行到底不是圣母,不可能因为那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孩子就原谅晏斯秋,不可能妥协,反正还有她母亲在。
“还有,你身边必须有两个保镖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蔺景行刚想反驳,傅谨之就说到:“晏斯秋背后还有人,小心一点最好。”
“什么人?”
“不太清楚。”
傅谨之段然不敢把晏斯秋的原话告诉蔺景行,还是自己先调查清楚再跟她商量,不要给她增加压力。
但傅谨之转念又想,蔺景行能有什么仇人呢?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绑架我的一个人里有个手上带有刀疤的人,似乎就是顾墨身边的人吗?”
蔺景行突然开口提到。
“记得,这次又遇见他了?”
蔺景行摇了摇头,说道:“我记得我昏迷前,迷迷糊糊看见顾墨闯进包间,那几个混混虽然后面朝顾墨打去,但他刚进来的那一刻,我能明显感觉到那几个混混对顾墨的畏惧。”
“你意思说这件事顾墨也参与其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晏斯秋背后的人就是顾墨?”
傅谨之猜测说道。
蔺景行摇摇头说:“我不确定,只是猜测。”
没有确凿的证据,傅谨之只能把顾墨列为怀疑对象。
不知这个顾墨什么来头,又有什么目的,想到这儿,傅谨之黑眸中露出一丝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