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禁止飞行，一众人换上早就备好的车架和行走的坐骑。卫家子弟的安排是每队两辆车架，卫罗烟九人的小队都是嫡系和主家核心长老的后辈，由大长老和一位客卿长老亲自守卫。卫长松作为卫家的带队长老走在最前面，他胯下骑着坐骑冰炎麋鹿，硕大的白色鹿角泛着光泽。
卫罗鹏、卫澄、卫鹏三个小公子死活不愿坐车了，大长老早料到会这样，挥手放出了御兽环里的几只低阶魔兽，像小角鹿、区角绵羊、红嘴鸭这类魔兽性情温顺，易于圈养，专门供族中的小孩子坐骑的。再看后面的吴家、华家等等，也是早有准备。
剩下六个小姑娘干脆挤到前面的一辆车里，拂砧和那位客卿长老被请到后面的车上，大长老一脸严肃的高坐在金睛赤虎的背上，面无表情地走在姑娘们的车架旁。
“阿烟你们快看！”姝儿笑着招呼小姐妹：“快看，那栋酒楼叫‘吟冰楼’，那里还有个叫‘赋雪斋’的茶馆！”
卫罗婷不禁惊叹：“这冰帝城里真是什么都和冰雪有关啊！”
“我第一次赋灵听大姐和二姐讲过，现在讲给你们听。”卫罗姮撩开帘子，车窗外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冰雕，“周氏皇族世代传承冰系和召唤师血脉，有镇族圣兽寒冰虎守护，传闻它有上古剑齿虎的血脉。上次与我一同参加第一次赋灵的周成斓和周成雪都是地阶，周成斓是地阶下品，周成雪是地阶上品。”
阿烟记得拂砧亚长说过，雪贵嫔的女儿天赋不错，今年参加第二次赋灵，那么就是这周成雪了。因为周成斓是皇后嫡女，这个是亚长专门强调过的。
“三姐姐，你是什么等级的法灵天赋啊？”五双眼睛同时朝她看去，问问题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妍娘小声说：“这是二长老庶子的女儿。”
阿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难怪这卫罗姌一路上不怎么说话，原是带了个庶出，不好开口。只是不知道二长老为什么抬举一个庶子孙女，他又不是没有嫡孙女的。二姐姐卫罗婳的法灵是地阶中品的毒萝，而且在炼丹方面很有悟性，算是很好的了。
难道说没有同龄的嫡出后辈赋灵，就塞个庶出的凑热闹？
二长老此举实在奇怪。
要知道，世家重视血脉，各家长老虽然都有妾室，但没几个妾能生下庶子庶女。
妾，在世家子弟眼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玩物，也没有哪个好人家的姑娘去做妾的。
而庶出的子嗣，身份极为尴尬，连本家旁支的孩子都比不上，通常直接流放到族地管辖区之外的穷乡僻壤。
阿烟被妍娘拽了拽衣袖，才收回神思，发现她们仍然在期待的看着三姐姐。
在她走神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阿烟也看过去——
卫罗姮脸色有些失落地说：“我只是玄阶中品，连重点子弟都不算。”
“天哪！周皇室这么厉害吗？”婷婷尖叫起来。
“不不，不是的。”卫罗姮连连摆手，“我的天赋不能代表卫家！三哥第一次赋灵就是天阶中品了，后来提到了天阶上品，没有人比他天赋再好的了。我胞弟卫罗盛就比我小两岁，和我一起赋灵，是地阶中品；还有大长老管理的主家旁支出了一对双胞胎姐弟卫音和卫景，都是地阶中品。”
“是呀，同胞的亲哥哥是天阶天赋，我和阿烟也不会差的！”卫罗姝一点都不担心。
卫罗姌这时候突然又问：“三姐姐，你怎么不说说其她几位公主和郡主的天赋呀？”
卫罗姮看了她一眼，笑容都有点儿挂不住了，她叹了口气才说：“其她几位，前三位都赋灵两次了，四公主、五公主、六公主、七公主都是今年参加第二次赋灵，其余两个都是今年头一次赋灵的。”
“那她们的天赋到底怎么样呀？”婷婷等不得，焦急的催促她。
“只有四公主和六公主是地阶，其她公主都是玄阶、黄阶。”卫罗姮停顿了一下，才说：“我爷爷说，卫家和周皇室都压力挺大的，女孩子偏多了。”
“为什么呀？这有什么关系吗？”卫罗姝不解的问。
旁支不可背后妄议宗脉，卫罗姮不大好意思和族妹们讲。
卫罗妍见卫罗姮表情有些为难，只好同这些人解释：“像大姐姐和二姐姐，第一次赋灵是玄阶天赋，第二次赋灵是地阶中品，可以成为重点子弟，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听说建国以来，第一次赋灵就是天阶的女孩子只有四人，前两个都是进入凌之境的前辈，第三个是我们的小姑母卫长灼，第四个是许家许铭鸾，听说她第一次赋灵就是天阶中品，今年可能就是天阶上品了。”
卫罗姮立马接上：“每年的赋灵大会都有不少大族子弟达到天阶，但除了那四人，全是男子。女孩子第一次赋灵达到地阶的都很稀有，更别说天阶了。”
“那、那又怎么了，这不能说明什么吧？”卫罗婷明显有些慌乱，却还是强撑着给自己打气说：“我们还没赋灵呢，怎么就一定比他们差了啊！说不定我们都是地阶呢......”
卫罗姮吐了口气，又说：“不只是天赋上，还有法灵的属性。像我的法灵是木系荟香花，属性是辅助，因为它可以疗伤。女孩子基本上都是辅助属性的法灵，只有极少数是罕见的控制属性和敏攻属性。法灵若是辅助属性，即便修习攻击属性的魔法也远远比不上本就是攻击属性的法灵，战力上就落了下乘。”
卫罗妍触及卫罗姮的目光，只好无奈的替她补充：“地阶以下没人会记录，有记录的地阶以上控制属性的女子只有五个，第一个是进入凌之境的两位前辈之一，第二个是贺家祖上的一位姑奶奶，第三位是小姑母，第四个和第五个是上一年参加第一次赋灵的许铭鸾和嫡公主周成斓。”
“第一次赋灵是地阶以上敏攻属性女子，只有两个人吧？一个是那两位前辈之一，另一个就是六公主周成雪。”卫罗姮不确定的说：“这世道气运，怎么看都是女子艰难。”
突然，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还带着长时间不说话的沙哑。
“许铭鸾也是，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