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皱了皱眉：“切！谁愿意离你们近了？”
“能什么能！拽的跟没你不行一样！”
“就是，也不想想一开始你被狼群围攻是谁救的你！”
卫罗烟疑惑转头。
还有这回事？
贺留仙对上卫罗烟的目光，摇了摇头，并不想多说。
谁知那些人不知道又自行脑补了些什么，有人气愤地大叫：“恩将仇报！现在连恩情都不认了，我呸！”
然而他话刚刚说完，脚下的方格就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
“发......发生了什么？！”
“这......这怎么回事儿？”
那些人惊慌失措，不由得站得更挤。
“让一让！让一让都别挤！”
章骆一边气愤地大叫一边抱着他“谦哥”的胳膊，像一个八爪鱼一样的挂着。
“轰隆——”
方格上下起伏，整个透明版如同浪潮一般卷了起来！
“啊啊啊啊——！！！”尖叫声连成一片。
卫罗烟两人对视一眼。
果然。
一开始只是间隔时间依次减少一个时辰，每次多减少一块方格。
当章骆一群人去了范围之外，就相当于改变了规则。
之前已经变化了三次，以“木”为始，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故而改变规则之后的第一次变化，是“金符”的铭文。
金生水，水生木。
水，五行之终也。
当“水符”的铭文结束后，规则就又开始改变了。
方格所剩不多，再减少的话根本无法组成其它任何铭文。
那么，接下来该筛选人数了。
卫罗烟觉得自己就算是说出来也没人信，就算信了也是先把她们两个赶下去。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要说？
为了给敌人提个醒，说“喂！你该杀我了！”不成？
方格在混乱的过程中必定还会继续消失，在这个过程中消失的人就相当于淘汰了。
各家大族的族学测试也有类似的考核方阵，只不过那些阵法铺成的地面下面是沙地，或者湖泊，以确保子弟的安全。
而这次的测试，一旦淘汰就是“死”的代价。
卫罗烟两人各自站在一块方格上，背对背而立。
“卫罗烟！”
“快看卫罗烟他们的没动！”
有人尖叫起来。
紧接着，旁边的那个一直吓得趴在方格上不敢睁开眼睛的男孩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利索的一个咕噜爬起来。
他一个蛙跳，就朝着卫罗烟两人所站得地方扑了过来！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腿软的缘故，他没能成功落在卫罗烟脚下的方格上，而是两手抓着方格的边缘挂在了上面。
卫罗烟面无表情，刚想走过去——
突然，脚下的方格像是突然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嗝哒”向下落了一截。
毫无准备的卫罗烟免不了一个踉跄。
还不等她站稳脚跟，也不知道到那男孩儿哪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拽住了卫罗烟的脚踝！
卫罗烟一低头，就对上了他一张不知是因为用力过度还是极度恐惧，已经变得无比扭曲的脸。
男孩儿的那双眼睛里在这一刻迸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欲，骇得卫罗烟愣怔了一瞬。
下一秒，她已经被贺留仙一把拽住了肩膀。
一把长剑狠狠地击在男孩的手腕儿上，“咔嚓”一声脆响！
“啊啊！！！”
男孩的惨叫被淹没在一片火海里。
方格已经开始随着其它方格上下起伏，快得如同过乘坐着飞行法器上下颠簸一样。
一张张惊恐地脸就在卫罗烟两人的眼里一一闪过，伴随着他们的尖叫忽远忽近。
有时候会听到一声惨叫，便能猜到又有人掉了下去。
贺留仙咬牙站了起来。
“仙仙！”卫罗烟一手撑着地面，她的平衡感可没贺留仙那么好：“你想干什么？”
贺留仙嘴唇紧紧地抿着，将袖口仔细扎紧。
“卫罗烟，知道你容易晕。”她朝着挚友笑了笑：“坚持一下，把我送过去！”
“不行！”
卫罗烟头也不晕了，腿也不抖了，她“噌”地站了起来。
站得有点蒙，卫罗烟感觉天地转了好几圈儿，但她死死地忍住没有露怯：“太危险了！就算你真的觉得你可以跳过去，我呢？”
“我可不觉得在这种地方能和你配合好！”
“若是没做好，我们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贺留仙静静地看着她：“所以，你想怎样？”
卫罗烟愣住了。
是啊，她能怎样？
现在问题很明显了，这个方格只能容纳一个人，若是多了一个它就要原地发疯了。
那些三个人挤在一个方格中的早已经随着方格一起坠入火海！
“我来。”
卫罗烟握紧了手里的剑：“我来跳！”
“你？”
贺留仙像是看自家的傻儿子一样看着她：“你坐个飞舟都要事先吃丹药！”
“卫罗烟，你不记得你第一次坐飞舟的时候吐得昏天暗地了？”
卫罗烟：“......”
卫罗烟显然也想起了那个滋味，本来只是有一点儿头晕的，现在竟然感觉有那么一点点想要吐出来啦！
卫罗烟咬紧牙关：“是，我是晕飞舟！”
“但我不晕高空旋转和坐骑！”
卫罗烟的脸上少见的没有了无所谓的茫然，她相信贺留仙，但是她不相信自己。
“无论是从前坐拂砧长老的仙鹤还是后来的剑法招式，我都比你适应的好！”
贺流仙无法反驳：“好，你来跳。”
卫罗烟勾了勾嘴角，刚要开始准备，就听见贺留仙说：“如果你跳不过去，我就告诉华烨，是我害死了你。”
卫罗烟不可思议地扭头：“你有病吧？”
“贺流仙！他会当真的，他会杀了你！”
贺流仙拿过她手里的剑：“我就是有病！”
贺流仙抬了抬下巴：“快些跳了。”
卫罗烟眨巴了眨巴眼睛，感觉眼睛和鼻子都有些发酸：“有病就赶紧吃药！”
“贺流仙，等出去了我就要带着你去看病！我会盯着你吃完这世上最苦的药！”
卫罗烟使劲揉了揉鼻子，以免一会儿这玩意儿不舒服影响她发挥。
她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唯一一块静止不动的方格。
贺留仙刚才站得差不多是最边缘的一块了，像是刚才那个孩子潜力爆发或许可以跳上卫罗烟的方格，但是绝对不可能跳上贺流仙刚才那块。
空置的方格从下面距离卫罗烟越来越近。
这一刻，卫罗烟的眼里只能看见那个方格，如同慢动作缓缓上升。
在两个方格交错而过的瞬间，卫罗烟起跳！
宋惊鸿等人自然是看见了。
章骆指着卫罗烟大叫：“看！快看他！”
“他要干什么？他不会要跳过去吧！”
宋惊鸿皱紧眉心。
卫罗烟除了想要跳过去还能是因为什么？
总不能是太无聊了跳着玩儿的吧？
宋惊鸿摇了摇头。
不可能跳过去的。
放在平时基本上在场的人人都能跳过去，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行的。
就连她都手脚发软，想必陆谦也没把握这样试一试。
而且，明显可以看得出卫罗烟离着那个方格还有一定距离，已经后劲不足了。
宋惊鸿不忍心地转了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