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部族的牧民们热情忘我地舞蹈庆祝他们的节日。
我望着篝火旁舞蹈的蒙古人有些恍惚。
“未来，开创元朝的领袖或许就在这些人之中。”我想。
抬头望向完颜阿骨打，他正津津有味地沉浸美妙的音乐中。篝火的红光打在他脸上，冷战的这近两个月我都没有好好看他。他正值壮年，但是双鬓已经隐约有了几丝白发。
有时我会很庆幸自己不是在小高考那年穿越到这里，很庆幸自己忘性大到了死记硬背的那些历史知识到大四的时候已经差不多都忘光了。
因为，如果我从上帝视角就已经知道身边朋友的命运，而我又无力改变。
我会发疯。
“小萨满，你又出现这种表情了。”一旁的完颜阿骨打低头望着我。
“什么表情？”我问。
“悲悯。这让我感觉你很遥远。”他皱眉说。
我望向他，尽可能隐藏此刻内心的波动。
原本我可以好好与他一同甜蜜地度过前两周，而我却因为那点面子跟他赌气，二人少有交际，白白浪费的这两周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紧紧握住他粗糙布满老茧的手。
“我就在你身边。”我说。
短暂的停留，蒙古部族的女使将我、野鹤还有婉言引到为我们准备的蒙古包处。
做事周到、思虑周全的完颜吴乞买早已事先安排人过来交涉，所以屋内已然安置妥当。
蒙古包内很大，地上铺着手工地毯，墙上挂着各种图案的羊皮，蒙古包的中央有个圆形的炉灶，散发着温暖的热气。不同于宁江州磅礴的城池、精致的楼阁和辉煌的寝殿，这里多了草原民族独有的粗犷和自然。
“这儿有衣服。”一向敏锐的野鹤一下子发现了蒙古人为我们准备的民族服饰。
“不愧是豪放好客的民族，服务热情且周到。”我赞美道。
“嗯。”见多识广的婉言点点头，也对蒙古民族的接待礼数很满意，“咱们三个衣服的款式都不一样呢。”
我们仨互相帮忙换上蒙古的民族袍子，戴上精美的头部首饰。而后在负责接待我们的蒙古姑娘的领导下，来到热闹非凡的篝火晚宴。
蒙古人在马奶节这一天，欢庆丰收，祈求来年的好运。
晚宴上，各种美食琳琅满目，蒙古族的奶制品、手抓肉、烤全羊等，令人垂涎欲滴。桌上摆放着各种蒙古酒，有浓烈的马奶酒，还有口感独特的蒙古蜂蜜酒。
完颜阿骨打他们已然就坐并喝起了酒。
坐在宴会正中的是部族的首领巴尔思，他穿着精致华美的衣服，自带着强烈的气息。
“根据我们蒙古部族的习俗，晚宴开始前，我们会邀请贵宾喝一碗酥油茶，以示尊敬。”他起身，端起手头的杯盏，“敬可汗，敬夫人。”
他举杯望向我时，我楞在原地。
“夫人？我……怎么就成……夫人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这茶该不该喝。
望向完颜阿骨打，他则举起杯盏，豪迈地一饮而尽，似乎也没打算纠正。
于是我只能挤出笑容，稀里糊涂地接受了‘夫人’这个身份并喝下酥油茶。
礼毕，庆祝马奶节的晚宴正式开始。
晚宴上，完颜阿骨打与巴尔思首领相谈甚欢，不时地碰杯庆祝。巴尔思首领与完颜二兄弟描述着他们部落游历大宋、辽国两国期间的见闻和贸易往来，共同商讨如何在这千变万化的时局中互相支持与合作。历史的进程就在这觥筹交错间悄悄前行。
不爱谈论政务的马扩凑过来对我没正形。
“以后我得改口了，不能叫你娜拉，得叫你夫人了。”他扬起嘴角笑道。
“别，你还是叫我娜拉吧。他们肯定是搞错了。”我阻止道。
“没搞错，你没发现你的衣服跟可汗的衣服是一对儿么？在草原，这就代表着夫妻。”马扩说。
“啊？”我低头，又看看完颜阿骨打，确实是一对儿。
“完颜吴启买没事先跟他们说我是女真的萨满吗？”我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这件事怪不得吴启买，是阿骨打自己这么要求的。”马扩摇摇头。
“……”
“他原本打算通过这件事跟你冰释前嫌的。”马扩挑眉坏笑道，“大哥可谓用心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