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之间的博弈是你知他知，他知你知，看破不说破，却又恰到好处地达成共识。作为菜鸟时至今日我都没有参破这其中的奥义。
过了一日。
果真如完颜阿骨打所言，蔡杲、李五夫二人晚上找到他，并告知与女真合作的意图。只不过他们依旧要女真暂且交出两个偏僻的城池作为抵押。
那晚，殿内。
完颜阿骨打笑着邀请蔡杲入座，目光犀利却又不失礼貌。
“谢可汗。”蔡杲礼貌地回应道。
“蔡先生，此次战役非比寻常，还要向您请教辽国的情报，我们也好早做准备。”完颜吴启买他直接切入主题，目光锐利地看着蔡杲。
“既是盟友了，自然倾囊相授。”蔡杲一副微笑着的表情。
“哈哈，渤海商人果真豪爽！我先敬你一杯。”完颜阿骨打端坐于座位上，气度非凡，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么，请蔡兄告诉我们，辽国的军队部署和战备情况如何？”
他目光炯炯有神，仿佛只是被他瞧上一眼便会被他从神情中捕捉到一丝信息。
“耶律延禧一直想通过对外战争转移辽内部矛盾。辽国看似强大实则政治腐败、内忧外患不断。尽管辽国军队数量庞大，但许多士兵士气低落，纪律松弛。上、中、下三军之间的配合和指挥并不协调，边境防线也因长期战争而疲惫不堪，许多地方的防御薄弱。”蔡杲说。
“略有耳闻。”完颜阿骨打点点头。
“辽国的主力军队集中在首都的南面，他们对女真早有防范之心。”蔡杲说。
“兵力如何？”完颜阿骨打问。
“约为十万，包括精锐骑兵、步兵以及部分辅助兵种。以铁甲为主，部分骑兵还装备了锁子甲。骑兵装备长矛、弓箭。步兵则配备了刀、盾、弓箭等多种兵器。”
完颜阿骨打若有所思。
在我看来，蔡杲的这个情报如若属实，那么哪怕渤海人将武器库内所有的甲胄和武器无偿赠与女真，女真也未必能打过。
但从完颜阿骨打和完颜吴启买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担忧的情绪。
“那么，以蔡先生对耶律延禧的了解，我们女真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是主动出击，还是加强防备？”完颜阿骨打虚心请教。
我当时还很纳闷，他为何如此信任这个蔡杲，毕竟他是商人且第一次合作。我很担心，他是辽国的细作，或者是周旋于各国并从战争中谋求利益的双面间谍。
蔡杲沉吟了一下说道：“在我看来，女真应该先分兵北上，迅速攻下辽国北部的边境城池。这样一来，可以为大军提供一个稳固的根据地。而后，主力可以从北面向南推进，与分兵南下的部队形成钳击之势。”
完颜阿骨打听得聚精会神。
“我们该如何确保这些情报是真实的呢？”我忍不住问。
但又怕自己问得过于生硬，影响团结，又急忙解释。
“不好意思，蔡先生，我并非质疑您，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还要谨慎些才是。”我说。
“正如我上面所言。辽国内部政治腐败，贵族矛盾激化，军队内部到处有倒卖军备物资和情报的贩子，票子到位了，什么都好说。”蔡杲镇定地回答道。
我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某种程度上看，他的话倒也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