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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城内欢庆建国之事尚未断,城西城墙下夕阳余晖映在额尔德那沧桑的面容。

面对额尔德老爷子的一连串话术,我虽然不懂其中的深意,但却深受震惊。不禁打量起手腕的珠串,这才发现这珠串并非今日所为。沉木上色却油光发亮,摸着很有质感,似乎是有些年份了:“这手串居然如此独特,为何阿骨打赠予时未曾提及?”

我心中疑惑,额尔德察觉到我的困惑问道:“莫非萨满大人不知何物由来?”

我摇头。

“此等宝物竟如此阴差阳错落入萨满大人之手,是天意呀。”额尔德说。

额尔德看出了我的疑虑,温和地解释道:“此乃青囊算的珠串,来自百年前先秦智者黄石公所创。沉木经岁月洗礼,色泽自然流光溢彩,蕴含着岁月轮回。”

“轮回?”我心中一震,不由得将我穿越一事与之结合一起,“难道我如今是在前世?”

“请您详细聊聊青囊算。”我询问额尔德,希望能够获得更多的信息。

额尔德微笑着说道:“黄石公着有青囊经。其全经共分三卷:上卷叙述河图五气、洛书方位与阴阳二气融合而化成天地之定位等学理,故谓之化始。中卷说出天地间形气依附与方位配合而成一体的动力,故谓之化机。下卷说明天地间形气方位与各种法则配合后的影响力,故谓之化成。”

我听得云里雾里,感觉似乎类似于易经、八卦。

“青囊就是这几颗算筹吗?”我问。

额尔德摇头道:“青囊,乃装医书之袋,巫、医合而为一,亦为萨满技能之一。先秦时期,众萨满皆通读精通青囊经之法,然后历战场,经书遭毁渐失传。”

“是用来给人算命吗?”我用自己的理解问道。

“老夫实为愚钝,难以领悟青囊算之法,无法揭示个人天机,如今多用于地理测量和天气预测之中,给与农耕支持与丈量。”额尔德说。

农耕、丈量。

这不就是我现在需要的水利工程师和天气预报专家嘛?

我眼前一亮忙问:“您可否教我这青囊算之法?不瞒您说,如今农庄建设还未开工便陷入了瓶颈。一来水土问题、二来天气原因,此前也种过一些蔬菜瓜果,但产量十分低。”

“萨满大人需要,老夫定当尽心竭力。”额尔德说。

“那么请您去城上,我讲农庄的规划说给您听听。”我忙说。

额尔德这时面露难色,我知道他腿脚不便,便招来随从士兵,请他帮忙扶老人上城墙。

城墙上,城中的欢声笑语也更加清晰些,远眺天边,天空渐渐染上了一抹橙红色。远处的山峦在余晖的映照下,若隐若现。城墙上的角楼上,一盏孤寂的明灯悄然点燃,照亮了周围的一片黑暗。灯光在寒风中摇曳,投下模糊的影子。

城墙上巡逻的士兵们穿着厚重的战袍,手持兵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我讲随身携带的农庄规划图拿出来给额尔德看,将自己的规划和顾虑说给他听。

“如今农庄正在翻土建棚买种子,人也配齐了,就是不知在何时播种,如何播种。若是青囊算真有利于农作物的耕种,还请您多多指点。”我说。

额尔德耐心地听完我的困惑:“萨满大人救命之恩,我定倾囊相授。”

他顿了顿抬头望天空而后说:“观太阳之位高卑,推适宜耕之时,可确庄稼得阳光滋润,水分丰沛,使产量大增。太阳今居黄庭之位,昭示午时将至。遵循青囊算之纲,此刻适宜耕种。可启动农事,庇佑庄稼旺盛成长。”

他说的是古文,在古代生活了约莫一年,平时说话我还是能接上,可一到专业上我变听不太懂了,眉头微皱:“有些复杂,我没能明白,可否说慢些,我记一下。”

我说着示意阿典帮我取笔墨纸砚。

额尔德点头道:“毋庸虑忧,青囊算须经验,观察力,并随时光渐臻熟练。”

待阿典回来,我提笔望向额尔德。

他点头道:“青囊算之法有一口诀适用于农耕之法,是我今生总结:

魂山鬼水掌天机,皓月流星动乾坤。观太阳高度仰视,黄庭分野读其痕。日出东方开初轮,黄庭高度见时恩。午时太阳直南照,黄庭中天耕作真。傍晚太阳西边落,黄庭逐渐降深沉。观太阳高度减半,黄庭余光禾稼心。”

我奋笔疾书,有时脑袋短路不会写的字便用拼音代替。过于投入,也没注意到额尔德老人看到我写的鬼画符时惊叹的表情。

待最后一笔写完,夕阳余晖也没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