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浑身如被电流击穿，如芒被刺。
不是因为害怕自己的秘密就此被揭穿，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阿骨打。因为他之前如此信任我，而我却假装一个人与他相处这么长时间。
阿骨打面色幽沉，气韵沉着：“您是说，这暮辞写的是小萨满？”
老医师似乎没有听到阿骨打的问话，低着苍白的头喃喃自语：“是福是祸呀……”
阿骨打眉毛紧蹙地看着他，嘴唇紧抿。
老者低头呢喃几句后突然抬头跪倒在阿骨打脚边：“陛下，萨满她……她并不是萨满啊。此人……此人……日后会给女真带来灭顶之灾。必须，必须将恶魔扼杀。”
“如今是大金，而非女真。老先生糊涂了。”阿骨打声音沉闷。
我则全身冰凉地望着他们，呼吸紧蹙得很，喉头干涩不知该如何开口。
“陛下……”老医师刚开口，阿骨打便打断了他然后问话：
“这件事还有其他人能证明吗？”
老医师愣了一下眼眶含泪扼腕地摇头：“盟长，我还有当时的萨满。可如今剩下的便只有我了。且盟长曾叮嘱我们不可泄露天机。”
“既然是关乎女真命运，为何父亲从未对我说过。”阿骨打质问。
“他……他或许告诉了其他儿子也未可知啊。”老医师说。
“我看您真的是糊涂了。”阿骨打眉头已经紧成了一团。
“陛下。”
“请您先出去吧。”
老医生踉跄地爬起身。
“我不能让女真毁在你手里。”老医师蓦然起身，他的眼神变得狂热而疯狂。他从腰间掏出女真医者会用的银针冲向我。
我虽然身体正在恢复，但并没有好到能够有精力立刻躲开这突发的袭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骨打抓住老医生的胳膊。
“住手！”阿骨打的声音如雷霆般响彻整个房间。他的眼神充满了威严和杀气。
老医师被阿骨打的气势所慑，手一颤，差点失手，他的疯狂似乎被瞬间镇压下去。
“她是个灾星！”老医师嘶声喊道，试图为自己辩护。
阿骨打冷冷地看着他，言语之间充满了权威：“她是我的人，我会亲自处理。”
老医师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最终他将匕首慢慢地放下，退后了几步。
“你出去吧，我跟小萨满有话说。”阿骨打说。
老医生仿若泄了气一般耷拉着准备往外走。
“慢着。”阿骨打这时转身看向他问道，“你是忠诚于女真，还是忠诚于我。”
“老夫，自然是忠诚于您。”老医生说。
“如何证明？”阿骨打面容一寒。
老医生嘴角微颤随即取出银针。
“阿骨打。”我心中似乎预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望向阿骨打，我想阻止他。
“你放心，你的家人，大金一定会好好照料。”阿骨打说。
老医生听到后果断地刺入了自己的脖颈动脉。
鲜血如泉涌般涌出，洒在地上，他的身体渐渐倒下。
阿骨打转向我，眼神从生硬变回温柔。
“其实不必如此的。其实关于我的身份……”我语塞然后呢喃着说。
“嘘……”阿骨打食指放置在我的嘴唇上微微摇头示意我停下，“你是我的小萨满，大金以后的皇后。我看到的你便是眼前的你。我不问，你不必告诉我，也不要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