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果决行径吓住了白衫青年。
四目相对，微妙气氛弥漫周边。
在夜羽凌冽目光下白衫青年率先扛不住了，“道友，麻烦借条路，你好,我好,大家好。”
夜羽一言不发，眼神波澜不惊，引得白衫青年头皮发麻。
白衫青年眼底浮现惊人杀意，本想第一时间将怒火喷向那些曾经欺辱自己的修士，如今改变想法了。
“混蛋，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白衫青年快如闪电，一出手就没给夜羽反抗机会。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夜羽嘴角泛起冷笑，不见多余动作。
就在手中利刃即将刺破对方咽喉时白衫青年猛得停手，拉开距离眼神凝重盯着夜羽。
“你，究竟是谁？”，白衫青年生出强烈危机意识。
见夜羽始终没有回应，白衫青年怒火中烧，却又强行压下心中愤怒。
活了近千年时光，每次他都能绝处逢生，并不是实力强横，而是懂得如何在关键时刻做正确选择。
灵力化刀，夜羽慢慢朝着白衫青年走去。
随着脚步声越走越近，白衫青年俊郎面颊上浮现出细密汗珠。
准备再次朝夜羽出手时蓦然发觉自己被强横气息锁定，动弹不得。
白衫青年没有反抗，他清楚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绝望闭上双眸。
回想一生，白衫青年顿觉荒诞无比。
为活命，年幼的他不惜出卖族群独自逃生。
为替族群复仇，卑躬屈膝，替各大强族卖命，换来的却是无尽羞辱。
千载时光一晃而逝，他累了。
就在他准备找个安静角落结束可笑命运时一股玄妙力量选定了自己。
在那股力量面前他没有反抗勇气，不曾想阴差阳错下得到诡异力量。
修为暴增后便想离开清风山脉寻仇，哪里想到还未离开恒河谷，便遇到鬼神莫测的夜羽。
其实见到夜羽的第一瞬间他便想逃跑，奈何修为膨胀令他自信满满，最终引来滔天大祸。
他驱使恒河谷野兽向夜羽等人进攻，不料对方下手狠辣，眨眼间功夫，众凶兽纷纷倒地，再无生机。
在对方无差别屠杀时他再次升起逃跑的冲动，可不知怎么的始终无法迈开脚步，这才有了先前那一幕。
没有搭理闭目等死的白衫青年，夜羽径直向前走去。
……
“出来吧！”，夜羽神色木然。
“哈哈，果然有些本事，不愧是本尊看好的奴仆。”
猩红眸子盯着夜羽，脸上满是张狂之色。
“是...是你！”，白衫青年惊呼一声，随即瘫软在地。
“哼！废物。”
身材修长的中年男人扫了眼惶恐不安的白衫青年，目光炽热盯着飘然若仙的夜羽。
他有种强烈感觉，只要自己吃掉眼前道人，自己将成为清风山脉王者，真正掌控自身命运。
对中年男人眼神中灼热目光夜羽视若无睹，目光平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中年男人见夜羽半天不出声，还以为对方被自己吓住了。
就在他准备添一把火时蓦然感到身后传来一股可怕气息。
刚回头，中年男人感到脖子一凉，紧接着便看到尸首分离的场景，他没想到自己死的如此憋屈。
在其张狂眼神中自己那具还在活动的躯体被青色火焰笼罩，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狠！”
夜羽叹息一声，满眼古怪盯着衣着暴露的红发女子。
……
红发女子无视鄙夷之色，目光狂热注视着夜羽，恨不得当场发泄心中欲火。
她不想夺取夜羽性命，只想得到对方体内精纯能量，快活完后说不定还会留其一条生路。
“小弟弟，一起玩玩？”
红发女子眼中的欲望夜羽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并未理会。
夜羽饶有兴趣打量着眼前性感女人，嘴角泛起神秘笑容。
见夜羽没有理会自己，红发女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将完美身材暴露外界，任由灵气亲吻。
“怎么样，满意吧！放心，待会儿姐姐不会弄疼你的。”，红发女子红唇微张，尽显诱惑之态。
“唉！行吧，既然姐姐如此着急，我们就开始吧！”
夜羽舒展了下筋骨，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白衫青年刚准备说些什么，可在红发女子强大领域内根本无法开口。
“碍事的家伙。”
凌冽剑光刺向白衫青年，中途却被夜羽击散。
红发女子面露不解，虽说自己十分中意清秀道士，可她不是那种一心想着贪欢的修士。
“姐姐，既然要玩，那总得有见证人吧！我看这家伙不错，事后再干掉他也不迟。”，夜羽表情古怪。
红发女子不可思议看着夜羽，笑颜如花。
“你好坏啊！不过姐姐我好喜欢。”
红发女子摇曳着曼妙身姿缓缓向夜羽走来，当其距离夜羽不到一米时玲珑有致的娇躯显露外界。
只见女人洁白如玉，健美玉腿笔直修长，平坦腹部不含一丝赘肉，上半身更是令人心驰神往。
见夜羽眼神迷离，红发女人眼底深处闪过一缕杀意。
“怎么样，坏弟弟，对还满意吧！”
女人不经意间拍了拍翘臀，满脸魅惑。
夜羽无意识摇了摇头，猛得冲向一丝不挂的红发女子。
“呵呵，你真坏，也不待姐姐准备一番。”
红发女子脸上尽显妩媚之态，随之而来的却是痛苦。
魅惑眼神中尽是不可置信，俯首望着刺穿娇躯的利刃，神情痛苦。
“你...你怎么会？”
夜羽双眸纯净，哪里还有半分迷离之色。
“你可真看的起自己，若非为拿到完整火种，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哪还轮得到你搔首弄姿，也不看看道爷我是何人，怎会被你魅惑，下辈子眼光放亮点。”
不待红发女子回答，利刃炸裂，一切消失殆尽，只剩青色火焰。
“道爷我劝你不要跑，不然下场好到哪里去！”
没有搭理唯唯诺诺的白衫青年，夜羽径直朝白樱几人走去。
……
白樱揉了揉酸软胳膊，明媚眼眸中满是惊恐之色。
转身朝四周看了看，悬着的心慢慢落地。
“道尊，发生了什么事？”
瞥了眼烧火煮饭的白衫青年，白樱目露不解。
“都是误会，白玉刃是好人，若非他帮助，大家很可能困死恒河谷。”，夜羽一脸唏嘘。
白樱望着手脚麻利的白衫青年，无法相信其是好人。
“接下来怎么办，直接回据点吗？”，白樱已恢复理智。
“回去吧！清风山脉深处异变，眼下无法踏足，再说我们离开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白樱还想向夜羽请教好多事，闻到肉香味还是决定吃饱再说。
……
一路上白樱几人围绕白玉刃请教了很多问题。
原以为白玉刃脾气不太好，毕竟几人亲眼目睹过恒河谷中杀戮。
可令白樱几人意外的是白玉刃态度友好，不仅讲述了恒河谷中种种隐秘，还帮助大家改良了修行功法。
虽然夜羽也向自己等人讲述了修行隐秘，可总感觉云遮雾绕，难以把握要领。
经白玉刃讲解，白樱几人豁然开朗，看其眼神亲切了几分。
大家本是野兽化形，天然存在亲近感。
……
无人知晓白玉刃心中恐惧，他可是亲眼见过夜羽恐怖手段，妖娆女子说杀就杀，不留有余地。
白玉刃见过夜羽用青色火焰煅烧白樱几人躯体的场景，眼中闪过艳羡之情。
不过他也知道自身处境，不求夜羽替自己重塑躯体，但求对方看在自己没有出手的情况下饶条性命。
为博好感，一路行来白玉刃总是抢着干各种杂活，任劳任怨，没有半点强者派头。
这几天白玉刃感到夜羽对自己的关注少了许多，但依旧不敢大意，他一定要好好活着，只有经历死亡才知晓活着是多么美好。
数日奔波，夜羽一行平安回到据点。
望着白樱几人远去的身影，白玉刃神色复杂，他不知道将面对何种命运，但已别无选择。
“跟我来吧！”
夜羽抬脚朝着曼陀罗居住庭院走去，在那里他感知到一股比白玉刃更加纯粹的气息。
……
见夜羽到来，曼陀罗脸上担忧之色少了许多。
虽然坚信夜羽不会出事，可清风山脉此次异变诡异，容不得多想。
想着外出搜寻夜羽等人，不料中途出了岔子。
朝着曼陀罗点了点头，夜羽将目光看向床榻上黑衣女子。
曼陀罗见夜羽表情古怪，不由想起万灵宗一幕，“夜羽，我劝你不要多想，老娘可是正常人。”
翻了翻白眼，曼陀罗说道，“她是我在路上捡到的，若非恢复记忆，指不定这丫头已经完蛋了。”
“它做的？”，夜羽语气淡漠。
曼陀罗眼神微滞，随即点了点头。
“白玉刃，进来吧！”
曼陀罗眼神古怪，满脸诧异注视着谨小慎微的白衫青年。
作为据点法阵控制者，按理来说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自己眼睛。
眼前白衫青年悄无声息进入据点，丝毫未引起关注，这让曼陀罗惶恐不已。
“他也受到眷顾，如今已属于妖兽，你看...”
曼陀罗表情难看，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灵的能耐。
……
“清风山脉深处发生了什么？”
曼陀罗嘴角上扬，表情古怪，“我还以为道尊不会关心清风山脉变故。”
面对曼陀罗无情调侃，夜羽无话可说。
他的确不打算介入此事，但架不住心中好奇，迫切想知晓真相。
“道爷可以轻松掌控铁律吧！”，曼陀罗咬了口糕点，目光清澈。
夜羽点了点头，曼陀罗已知自己身份，那铁律对其而言不是什么秘密。
“果然！”，曼陀罗面露了然，“我曾向你讲过清风山脉来历，也向你提过灵的存在，不知你是否知晓铁律来历？”
夜羽没有正面回答，但聪慧的曼陀罗已猜到答案。
“道尊跟无念一般都是聪慧之人，既然已知晓铁律来历，想必也能猜到异变真相。”
“我想从你口中得到答案，毕竟你才是清风山脉主人。”
曼陀罗噗嗤一笑，“道尊，我虽恢复了部分记忆，但她始终存在，凭我修为无法同化本体，对此我也一知半解。”
“你猜的没错，清风山脉属于曾经的我，但很抱歉，很多事我已忘记，如若道尊想知道一切，不妨问问本体，她该知晓全部真相。”
夜羽瞥到曼陀罗眼中的狡黠，旋即摇了摇头，“你多虑了，道爷我并不在意清风山脉异变，只是对妖有些想法。”
“嗯？”，曼陀罗表情疑惑，“道尊已去过妖谷，自然对妖是有所了解的，为何如此？”
“妖谷吗？”，夜羽神情落寞，“与其说是妖谷，倒不如说是强者饲养场，我想了解真正的妖。”
曼陀罗死死盯着夜羽眼眸，想从中得到真实目的。
“罢了，算我怕你了，妖在死寂星域向来是传说，我知道的有限。”
……
传闻妖是诞生于深渊的恐怖生灵。
无人知晓其来历，但其传说弥漫无尽星海。
无数纪元前有只妖闯入死寂星域，残忍摧毁无数位面。
为拯救苍生于水火，两位圣人携带圣兵联袂出手，这才勉强将其镇压。
本以为时光之力会将其灭杀，不成想利欲熏心的修士破开封印，让妖重回世间。
两位圣人闭关修养，无暇出手，中央地域弥漫绝望之气。
为彻底摧毁死寂星域，妖扶持了很多势力，其中包括臭名昭着的炼狱宗。
正当各方力量向圣人道统发动最后袭击时妖却神秘消失了。
有人说是闭关修养的圣人出手，也有人说是死寂星域规则之力出手，不管哪种说法妖的确失去了踪迹。
此后在规则之力影响下妖的故事渐渐被忘却。
曼陀罗若非获得圣人果位，根本不会知晓妖的存在。
……
听完曼陀罗描述，夜羽沉默不语。
在曼陀罗记忆中妖是可怕的存在，是毁灭一切的存在，是万恶之源。
夜羽此时已然明白曼陀罗对妖根本不了解，不，或许是死寂星域规则之力隐藏了重要信息。
“看来有必要找清风山脉的灵好好谈一谈了。”
夜羽心中已然有合理猜测，但还需验证。
见夜羽沉默不语，曼陀罗以为其被妖的传说吓住了，毕竟，没有人...
“差点被你吓死，看来是该当心了，一旦清风山脉深处妖现世，对永夜大陆来说将是一场灾难。”
曼陀罗闻言摇了摇头，一脸郑重，“那些家伙根本算不上妖，充其量顶多是妖兽，不值得大惊小怪，如若妖出现，它早被规则之力绞杀。”
“咦？看来美人还有一些内幕没有告诉道爷我。”
白了夜羽一眼，曼陀罗沉思片刻，轻声说道，“妖给死寂星域造成毁灭性灾难，永夜大陆虽地处死寂星域边界，但其怎么说也是死寂星域一部分，规则之力不允许妖的存在。”
夜羽豁然开朗，忍不住朝曼陀罗竖了竖大拇指。
“好了，你也不要多想，只要铁律还在，我想那些妖兽翻不起浪花。”
“但愿吧！我猜你早就知晓铁律出了问题，虽不清楚铁律还能守护永夜大陆多久，但我希望你尽快提升修为，大道之力尽量不要使用，相比残忍的妖，规则之力更加容不得掌控大道之力的存在。”
夜羽听到曼陀罗的话苦笑连连。
说实话他也不想掌控大道之力，可想要消除大道之力必须踏入大道境。
突破之路困难重重，自己至今还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尽量吧！”
……
清风山脉异变的消息早已传遍尘世间，盘踞在山脉外围的各方势力纷纷进入清风山脉探险。
它们并不认可清风山脉有大恐怖的说法，反而坚信这是重宝现世的前奏。
虽说这种说法根本没有由头，却引起很多修士共鸣。
相比矗立万灵山的永恒柱，清风山脉更适合冒险。
……
骷髅海盗团驻地。
张如风打量着域外情报，表情难看。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法印目露凶芒。
“驻地被袭击了。”，张如风紧攥拳头，表情狰狞。
“怎么，他们难道不想得到永恒柱了吗？”，法印亦是难以置信。
“不是云族做的，老三传来消息说很可能跟大秦皇朝有关。”
“这...这不可能吧！我们跟大秦皇朝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袭击驻地，更何况我们也是拯救永夜大陆的功臣，大秦皇朝不会如此做吧！”
“事情真相如何暂且无需考虑，眼下我们该去清风山脉瞧瞧了。”，张如风语气平淡。
“那，大哥，永恒柱怎么办？”
“去他妈的永恒柱，不管了，即便拿到永恒柱，我们也不可能将其带出永夜大陆，趁清风山脉机缘迸发，大家去瞧瞧，要是运气足够好，说不定可以摆脱眼下局面。”
法印沉吟片刻，认同张如风做法。
眺望着望都，张如风目露杀机，但愿不是大秦皇朝所为，否则...
我张如风可以为中原大地抛头颅,洒热血，如今依然可以为亲朋好友毁灭一切。
……
望都，猎魔总殿。
无数修士背起行囊前赴北洲。
光明帝国根本没有向北洲增兵的迹象，为守护永夜大陆，他们决定同北洲修士共赴生死。
“殿主，真不拦着吗？前些日子你不是答应光明圣女不插手此事吗？”，京华满脸不解。
没好气瞪了眼单纯小丫头，“京华，猎魔殿从来不是光明神殿奴仆，再说了我也没有权利阻拦修士行动。”
“北洲如此混乱，我担心大家遭遇不测。”
离歌摸了摸京华脑袋，轻声说道，“这是他们的选择，既然踏上了修行路，那就要有与天争命的觉悟。”
“你已是猎魔殿少殿主，我希望你要时刻记住自己使命，我们不是救世主，更不是规则制定者，所能做的只有尽可能替大家创造一个公正平台。”
京华重重点了点头，离歌说的这些话她都明白，可就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离歌见状摇头苦笑，也许正是京华这种悲天悯人性格，其才会得到猎魔殿众人认可。
“殿主，少祭司前来拜会。”
离歌表情错愕，满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