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几脚倒地不起，不知生死的慧法古佛，夜羽兴致缺缺。
本以为是值得出手的强者，哪里想到竟是个不入流的渣仔。
碾压式战斗让夜羽明白生活在永夜大陆的巅峰神境修士跟天外强者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真不知圣光寺这群秃驴哪来的自信，竟敢制定主宰尘世间的计划。
回首看了眼已被微风吹散的王姓剑修一干人，夜羽拖着慧法古佛躯体缓步前行。
跟圣光寺幕后掌控者交易还需更多筹码，光靠慧谙古佛远远不够。
夜羽决定交易前给这些狂妄家伙一点教训，在其心中打下恐惧烙印。
鬼魅身影穿梭在密林间，不到三天功夫，夜羽抓捕了参加猎杀的诸位古佛。
慧法古佛满脸苦涩，苏醒后对夜羽百般威胁，试图让其停手。
不料头铁的夜羽对威胁视若无睹，全然不加理会。
更令慧法古佛愤怒的是夜羽强行喂了自己很多野味。
想起那些独特味道，慧法古佛愤慨不已。
随后，慧法古佛见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夜羽这疯子居然主动猎捕圣光寺古佛，这是佛门大会前谁也没法预料到的事。
要知参加猎捕行动的大都是帝境强者，也有数位巅峰神境强者参与其中，夜羽这般做无疑是自寻死路。
接下来圣光寺诸佛的表现让惠法古佛失望了。
随着一位位强者被夜羽送入储灵袋，慧法古佛这才明白从始至终小丑都是他自己。
此前太过狂妄，忘记了修行禁忌。
“要不要来点？”
指了指烤的滋滋冒油的山猪肉，夜羽一脸真诚。
慧法古佛努力不去看粗糙烤肉架，不断抿嘴的动作还是出卖了自身。
在夜羽古怪目光下，慧法古佛撕下条大腿大口咀嚼。
“切，一群虚伪的家伙。”，夜羽心底满是复杂。
随着一位位巅峰神境强者被夜羽猎捕，慧法古佛绝望了。
原本还期望脱困，如今看来一切都成了泡影。
如整治慧法古佛一般，夜羽根据其不同喜好，一一让德高望重的强者破了戒，并在其心中种下了欲望种子。
眼见六位古佛生无可恋，夜羽便知时机成熟了，他要拿慧法古佛这些强者跟圣光寺交易。
……
圣光寺，隐秘之地。
慧谙主持目光阴沉如墨，若非忌惮慧法古佛等人安危，他早已将眼前狂徒打入炼狱。
他根本不相信夜羽拥有对抗慧法古佛等强者的实力。
其定是趁惠法古佛一行不注意，暗中偷袭。
要知夜羽这家伙巧舌如簧，最擅蛊惑人心。
“道葬尊者，你究竟想要如何？”
慧谙主持冷冷扫了眼外院主事，语气冰冷。
夜羽看向外院主事的眼神有些尴尬，不过并不后悔，转头将视线投向远处小山包。
“道葬，你过分了，那里不是你能踏足的地方。”
慧谙主持震怒万分，气得浑身直发抖。
“是吗？”
夜羽捏了捏储灵袋，里面发出痛苦哀嚎声。
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肯妥协。
“让他进来吧！”
悠长声音回荡后山，众僧侣脸色大变。
扫了眼面容扭曲的慧谙主持，夜羽一脸得意。
微微朝外院主事点头，迈着轻快步伐消失在众佛眼中。
……
“佛主，圣光寺太过分了，今日敢对众势力下手，明日就敢跟我们开战，动手吧！”
天心佛宗众僧侣义愤填膺，磨拳霍霍对准了圣光寺。
周身被佛光笼罩的天心佛主沉默不语。
他已猜到圣光寺诸佛唤醒度厄佛主的办法。
只是这种方法过于狠毒，注定没有好下场，却又无法向众僧言明其中利害。
天心佛主清楚一旦将圣光寺诸佛图谋向众僧说明，这些往日清心寡欲的僧众不知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事。
护寺长老满眼困惑，此前拒绝执行佛国指令情有可原，如今圣光寺所作所为明显越界。
要是不给圣光寺诸佛一个教训，那天心佛宗很可能被圣光寺嫁祸栽赃。
就在护寺长老准备提出自身观点时，脑海中蓦然响起天心佛主的声音。
“此事到此为止，这是佛国的指令。”
“诸位小下去准备吧！事关重大，我等需要向佛国请示。”
众僧非常不甘心，可护寺长老已然开口了，只能按指令行事。
天心佛宗权柄掌控在护寺长老手中，众僧根本不敢触碰其威严。
“我知你的疑惑，圣光寺此事做的太过出格，按理来说我等已拥有对圣光寺下手的理由，此时也是覆灭对方好的时机，可天外天刚刚发生了动荡，佛国需要圣光寺存在，只有...”
天心佛主双目中满是智慧，不容他人拒绝。
护寺长老对此非常好奇，却也明白有些事不是自己可以接触的。
“佛主放心，我会说服众僧的，绝不让其出去...”
天心佛主眺望着被业报笼罩的圣光寺，眼底满是悲哀。
虽同情圣光寺诸佛命运，却不会出手相助。
一切都是其自主选择，谁也无法代受因果。
“唉！万般皆是命，何时才能止休...”
……
慕容云海双目充血，他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现今局面。
宫变后第一时间派遣使者前往大秦皇朝说明情况。
虽未得到正面回复，可后台送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大秦皇朝高层认可了自己的做法。
这一度让慕容云海以为主宰永夜大陆的时机已经来临，天外天荒野大战却毁掉了一切。
荒野大战后，慕容云海一直活在恐惧中，生怕杀人如麻的大祭司穆青柠重归永夜大陆，找自己麻烦。
要知圣女沐天娇可是穆青柠唯一弟子。
谁也无法预料失去紫宸女帝约束的穆青柠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事情来。
就这样战战兢兢生活了半个多月，直到穆青柠坐镇天外天荒野的消息传来，慕容云海这才松了口气。
虽说派往大秦皇朝的使者被扣押了，可这也代表着大秦皇朝暂时不会对自己下手。
侥幸逃过一劫的慕容云海决定抓紧时间做出一番功绩来。
只要有功绩傍身，即便将来穆青柠想要找自己麻烦，也难以成功。
要知他身后不仅有慕容世家，还有大秦皇朝高层撑腰。
望都各古老势力作壁上观，慕容云海只好向永夜大陆各洲寻求帮助。
虽说得位不正，可只要有光明神殿做后盾，还是能够拉拢一些势力的。
收到圣光寺邀请，慕容云海特意选拔杰出后辈参加论道会，希望其向佛门展示光明帝国态度。
后辈的表现没有让慕容云海失望，论道大会上不仅巧妙展示了光明帝国的态度，私下更是同各洲佛门力量达成了一系列合作协议。
慕容云海已将这件喜事昭告光明帝国高层，并在左王府准备好了盛大宴席，却得到了使团被突袭，全军覆灭的消息。
可想而知慕容云海心中的愤怒。
“告诉我，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我要将其碎尸万段？”
半天没有声响传来，慕容云海更加愤怒。
“怎么，都哑巴了不成？你们是不是都盼着我倒台，好向新主子邀功？”
众强者惶恐不安，一一跪倒在地，谁也不敢说话。
不久前慕容云海这疯子当场劈死了数位发表意见的同伴，此刻开口无疑自寻死路。
匆匆赶来的慕容家大长老看了眼战战兢兢的众人，随后指使无辜之人离去。
“族长，没必要跟一群墙头草置气，使者团已经覆灭，此时追究凶手没有任何意义，眼下要考虑其它事，否则...”
慕容云海神情困惑，已有好多年未曾看到大长老这副担忧模样。
“怎么，天塌了？”
大长老强行咽了咽唾沫。
“族长，没有跟你开玩笑，天外天来人了。”
“慕容翰那支的强者？”
慕容云海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慕容雪老祖下界了。”
哐当，质地坚硬的茶杯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慕容云海双目中满是恐惧，他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竟然得到这等要命的消息。
“快...快回家族。”
……
“夫君，少安好久没消息送来了，要不要抽时间去永夜武院瞧瞧？”
云飞雪将一颗颗饱满晶果喂入钱多多口中，满脸幸福。
钱多多苍白面颊上满是纠结，他知云飞雪思念孩子们，眼下却不能离开望都，否则很可能给钱家带来祸端。
他虽无法推衍未来，可多年养成的感知力告诉他望都将迎来大劫。
古老家族将重新洗牌，他需要坐镇家族。
这是种玄妙感觉，钱多多并不想告诉妻子。
云飞雪为照顾自己，消瘦了许多，他可不想让妻子过于忧愁。
“随他们去吧！武院是永夜大陆最安全的地方，料想不会出事。”
“可...可我还是担心飞花的病情，虽摆脱了诅咒，可老赵头失踪给其造成的心理创伤不是时间可以治愈的，我就是想过去陪陪她，小丫头太可怜，我怕...”
嘴巴一张，晶果核抛出优美弧线。
“你的心思我清楚，望都局势复杂多变，你是想带我暂避风头，可我等早已在棋盘中，逃不掉的。”
抚摸着妻子光洁面颊，钱多多满眼疼惜。
“唉！就知道瞒不过你，可你真的不能再推衍了，否则身体...”
云飞雪温柔眼眸中噙着泪珠，生怕丈夫被业报吞噬。
轻轻将妻子揽入怀中，钱多多神色莫名，命运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
“夫人，有请柬。”
元气满满的小丫头见到花园中如此温馨的一幕，赶忙退了出去。
“小夏，进来吧！你个无法无天的小滑头还会担心我吃了你不成。”，云飞雪俏脸绯红。
“家主，给你的。”
小夏将精致请柬递到钱多多手中，朝云飞雪扮了个鬼脸，连忙跑开。
钱多多望着打闹的两人，脸上充满了笑容，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如此活泼的妻子了。
……
“道葬尊者，可以放人了吧！”，淡漠声音回荡金色佛堂。
智安古佛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怎么也没料到道宗竟然诞生了如夜羽这般强者，这可是情报网中不曾有过的消息。
圣光寺因道宗少宗主缘故，知晓道宗很多隐秘，也清楚道宗底蕴，夜羽的出现却打破了以往认知。
作为开天之战中侥幸活下来的超级强者，智安古佛修为强横，战力滔天。
他自诩尘世无敌，却在夜羽身上看到了种种不可能。
为了被夜羽抓走的古佛，也为了不同夜羽这种强者为敌，智安古佛被迫向夜羽妥协了。
随手将储灵袋扔给智安古佛，夜羽眼神中满是揶揄之色。
智安古佛看到慧法古佛等人的状态时浑身上下充满了强烈的杀意，要不是保持了最后的理智，他已经朝夜羽出手了。
“道葬，你太过分了吧！”，灰袍古佛目光冰冷。
夜羽露出讥讽之色，“一群魔头，有何资格指责我，别以为光着脑袋道爷我就看不出你等邪恶用心，我帮...”
智安古佛等对夜羽做法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奈何不了对方。
慧法古佛几人是巅峰神境强者，是圣光寺底蕴，不容有失。
智安古佛松开紧攥的拳头，慈眉善目脸庞上满是无奈。
“尊者，你千方百计布下此局，究竟想要什么？”
话音一出，慧法古佛等人眼中充满了茫然，不解智安古佛意图。
夜羽清秀面颊上满是复杂，“姜还是老的辣，本以为还有过段时间你才会发现，话已挑明，我就直说了。”
智安古佛等人盯着夜羽，表情古怪，似乎想要重新认识眼前的疯子。
想合作可以直说嘛！为何要将圣光寺搞得如此狼狈，智安古佛懊恼不已。
“佛门慈悲，我等定然不会做如此丧尽天良的事，还请道葬尊者见谅。”，慧法古佛表情郑重。
没好气瞪了眼慧法古佛这个伪君子，夜羽扭头将视线放在智安古佛身上，他相信这位历经沧桑的强者会做出正确抉择。
智安古佛心思急转，夜羽显然将圣光寺当成了杀人的刀。
唤醒度厄佛主需要海量灵魂力，趁势答应夜羽合作方案也无可厚非，可智安佛主就是觉得很不甘心。
见智安古佛眼神波澜不惊，夜羽一下子便猜到其想法。
看来需要加大筹码，否则很难让圣光寺这群伪君子答应。
众古佛盯着堆积如山的珍贵矿石，眼中满是贪婪。
若非智安古佛有交代，早已出手抢夺。
智安古佛心神悸动，还是保住了理智，这年头没有白吃的午饭，他可不会为了这些矿石丢失选择。
“修行界不太平，我想将这些矿石无偿赠送给圣光寺，佛门一向是维护永夜大陆平衡的重要力量，若是没有...”
夜羽无耻话语令诸古佛尴尬不已，诸强真想撕下夜羽脸皮，瞧瞧其究竟有多厚，为何能说出这番让人身心愉悦的话语。
智安古佛无动于衷的模样让夜羽感到非常不快。
“差不多就行了，要知中洲还有天心佛宗，我想其定会对这笔生意感兴趣的。”
话音刚落，金色佛堂蓦然刮过一阵冷风。
“事关重大，还请道葬尊者在圣光寺小住，我等定会尽快给你一个回复。”，智安古佛满脸纠结。
……
明明是同一盘棋局，下棋人心态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外院主事视线虽在棋盘上，可其心思早已飘到九霄云外。
仅仅一个月，他跟夜羽位置发生了转变。
自打夜羽进入圣光寺，外院主事就知其来历不凡，不成想其实力这般强横。
每每想起往日自以为是的做法，外院主事不由感到脸红。
“老朋友，我还是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放下手中棋子，夜羽目光炯炯盯着外院主事。
“棋局没变，下棋人已经不同了，一切回不到曾经。”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
夜羽跟外院主事产生了一丝隔阂，但这并不影响两人对修行的探索。
外院主事闻言放心跟夜羽交流，趁此难得机会，向夜羽讲述了圣光寺诸多隐秘。
同时希望夜羽离慧谙主持等僧侣远一些，因为其才是圣光寺真正恶徒。
夜羽劝外院主事离开圣光寺，却被拒绝。
一株沾血的花是洗不掉罪恶的，外院主事已走上了这条路，此生无法回头。
“真是个天真的傻子。”
夜羽满脸不屑，不过心中认可外院主事的选择。
……
安息香弥漫厢房，夜羽眼皮沉重，没过多久便进入玄妙状态中。
“道尊，请跟我来！有人邀请。”，智安古佛表情严肃。
跟随智安古佛穿过一片白茫茫云雾，抵达一处生机勃勃的庭院。
此刻，智安古佛全然是另一副面孔，看的夜羽啧啧称奇。
“进去后小心说话，道尊你虽实力强横，你...”，智安古佛语重心长说道。
夜羽点头谢过智安古佛好意，随后推开血红色木门。
黑袍青年一动不动坐在蒲团上，俊美脸庞上充满了哀伤，似乎还未从过去伤痛中走出来。
“他一直是这副模样吗？”
夜羽对黑袍青年深表同情，虽未亲眼见过度厄佛主，可其威名早已名传中原大地，按理说不该如此才是。
“开天之战中佛主为守护苍生而死，如今看到的只是灵识分身。”
智安古佛语气凝重，面露哀伤。
“度厄佛主为苍生赴死，你等做法违背了其初衷，即便真能唤醒度厄佛主，他还是他吗？”
智安古佛满脸惆怅，“天地将变，圣光寺已无其它选择，佛国意图人尽皆知，要是坐以待毙，度厄一脉真要断绝了。”
对智安古佛等人的做法夜羽不置可否。
世间事本就处在变化中，旧平衡被打破，新规则重新诞生。
这本是天地至理，可总有一切头铁的家伙因循守旧，做些不合天道的事。
虽说智安古佛等的做法过于极端，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们都是一类人，是被规则意识厌弃的逆天者。
唯一区别是夜羽比圣光寺诸佛强大，手段更高明。
“特意带道爷来此地，不会是让我见这具灵识分身吧！”，夜羽满脸调侃之色。
“尊者说笑了，是我让智安带你来的。”
夜羽表情错愕，他竟没有提前感知到此地还有其它生灵。
这让夜羽有些颓废，虽说封印了大部分修为，可自身是化道境强者，按理来说永夜大陆不存在脱离自己视线的生灵。
眼前纯真小男孩出乎夜羽预料，他在对方身上感受了如邪破月四人一样的气息。
“怪不得圣光寺可以得到唤醒度厄佛主的方法，原来背后有高人。”
夜羽眼含笑意，做好了随时解开封禁的准备。
“哈哈，多谢道尊抬爱，我不过是提了点儿小建议，一切都是命运的选择。”
“或许吧！可以告诉道爷，你是何人吗？”
“无家可归的亡灵，罢了，要是道尊愿意，可以唤我无垢。”
“无垢？清净无垢染，这个名字可不太适合你。”
嘴角上扬，夜羽脸上满是嘲讽。
小男孩表情微滞，身子骨微微发抖。
“上一个这样说话的人坟头草已三尺高，道尊也想试试？”
敲了敲小男孩脑袋，随即在其呆滞目光中夜羽抽身离去。
“下次再见时你我细聊，道爷我现在不感兴趣。”
“有趣，怪不得太上女帝会一心一意，走前都要安排好一切，着实让人羡慕。”
无垢眼神微眯，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