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直插云霄的登天路，玲珑心有不甘。
参加考核以来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走到最后一关，她真的不想放弃。
只要踏过登天路她将彻底掌控万兽珠，成为跟老祖一般强大的存在。
眼下她已耗费了两次机会，如若这次依旧失败，只能灰溜溜滚出考核路。
到时封禁破碎，首当其冲的便是镇压万兽山脉数千年的兽宗。
依凶兽的秉性是绝对不会放过兽宗修士的，这种结果玲珑无法接受。
盘膝而坐，玲珑脑海中闪现出两次闯关失败的场景。
她明明已经做的足够好，途中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却怎么也抵达不了路之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玲珑始终想不到破局的关键。
眼下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离开登天路结束考核，要么燃尽心神继续尝试。
前些虽留有遗憾，但至少可以保全性命，能为接下来的灾难贡献一份力。
后者以命相搏，成功后很可能遏制住凶兽残暴行径，失败了烟消云散，不留一丝痕迹。
不管玲珑做出何种选择，她都在拿命赌博，容不得出现丝毫偏差。
“老祖，你能否告诉我该怎么办？”
玲珑瞳孔中映射出兽宗老祖的身影，回想曾经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她不由对老天爷产生了几分怨恨。
若非老天爷降下灾祸，兽宗不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老祖也不会冒险突破以致身死道消。
随着玲珑心头怨念增长，原本散发神圣光芒的登天路逐渐变成血色台阶，充斥着让人兴奋的邪恶气息。
“这...这是！”
玲珑眼底隐隐有红芒闪烁，似乎隐隐猜到了一些真相。
……
传闻开天之初修行界混乱不堪，为重塑天地秩序，太上女帝允许一切生灵传播自己的修行理念。
在大体框架下武修，道修，剑修，丹修，读书人等各派强者纷纷涌入尘世传播各自的修行理念。
繁华如锦的上古时代就此拉开了帷幕，那些率先传道成功的大能接受天地洗礼铸造了属于自己道统信仰之所。
武修柱，丹修塔，剑阙，天地学宫等等都是在开天之初诞生的，可惜随着时光流逝大都消失不见，流传至今的也仅剩矗立永夜武院的武修柱。
在众多信仰之所中就数灵修殿堂最为特殊，其由太上女帝亲手铸造，穿梭天地间，只寻有缘人。
据古扎记载千年岁月中灵修殿堂仅出现过三次，那三位被选中的幸运儿早已成为天地至强，逍遥于世。
灵武双修后渔影也曾奢望自己有朝一日能被灵修殿堂选中，成为太上女帝意志继承人。
可心底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为此才会不顾一切偷学各族禁术，待修行有成后返回暗影王朝复仇。
失去肉身后渔影以为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却不曾想机缘巧合下竟被灵修殿堂选中。
渔影明白这是一场万古难遇的机缘，不管自己能否得到灵修殿堂的青睐，她这条命暂时是保住了。
“幸运儿，你准备好了吗？”
凝视着贯通天地的青鸟虚影，渔影重重点头，不管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都不能阻挡她前进的步伐。
……
溪水边处理食材的磐石尊者心中充满了怨念，三人都是兽圣境强者，凭什么青垣那女人能跟夜羽谈笑风生，他就得在这里受苦受累。
摆弄锅碗瓢盆的青蛟老人同样心有不甘，不过他也清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如今一身修为被封印，除了听令行事外别无他法。
“磐石，老夫劝你不要动歪心思，夜羽那家伙表面看起来敦厚，可一肚子坏心眼，一旦被其抓到把柄，天知道那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来。”
哐哐哐，磐石尊者将气血洪厚的黄金巨蟒三两下砍成好几段扔进大锅中，一脸挑衅的看向青蛟老人。
青蛟老人虽嘴角抽搐，不过并未多说什么，他如今已化成人形，怎么可能会因同族被杀自乱阵脚。
“老青蛟，依我看就该宰了你当下酒菜，这条黄金巨蟒远远不够啊！”
淡漠目光扫过张狂的磐石尊者，青蛟老人眼底划过异芒。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已大致摸清了夜羽的秉性，以其古怪性子待会儿定会拿磐石尊者烹饪，他倒想瞧瞧磐石这家伙到时能否继续这般嚣张。
见青蛟老人迟迟没有举动，磐石尊者不由感到兴致缺缺，他本想借夜羽之手算计青蛟老人一把，不料这老家伙心如磐石，纹丝不动。
……
“你，输了。”
青垣眉头紧锁，隐居这些年她将大部分心神放在棋道上，虽不能说世间无敌，但也绝非庸碌之人，却不曾想接连败于夜羽之手，毫无反抗之力。
“道尊棋力超群，青垣自愧不如。”
夜羽将坛中百兽酒一饮而尽，眼含笑意，“那，赌约还作数吧！”
银牙咯咯作响，若非不是夜羽敌手，她真想将眼前混蛋大卸八块。
“自然算数，道尊想让青垣做什么？”
虽心底万分不情愿，但青垣从未想过违约，一来生死拿捏在夜羽手中，二来她向来守信，绝不违背自己的信念。
“皇者大气，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她...”
青垣猛得起身，看向夜羽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她确实对万兽山脉没多少感情，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会帮助人族对抗凶兽。
在青垣看来万兽山脉并没有过错，世间也没那么多的公道,正义，一切都是选择不同罢了。
“青垣皇者误会了，天地自有运行法则，道爷我从来不做逆天之事，我只是希望你能守护玲珑一段时间，用不着...”
夜羽目光真诚，青垣并未从中看出任何算计。
“道尊想必应该也知晓此刻玲珑正在参加考核吧！一旦其继承万兽珠，整个万兽山脉势必...”
青垣表情凝重，三人迟迟未动除了性格使然外更重要的是时机不到，要是玲珑真的能通过考核，他们未必会袖手旁观。
屈指一弹，棋盘瞬间化为尘埃，“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万兽山脉破禁非万兽珠所能阻拦，你打可不必为此而担忧。”
青垣心神巨震，看向夜羽的目光十分复杂，此前夜羽就曾对三人说过神灵之事，但他们并未深信，如今看其这副模样，到是有几分真实。
“永夜大陆真能诞生神灵吗？”
青垣波澜不惊的心中生出了几分野望，要是自己能成为神灵，未必不能弥补一些憾事。
“信则有，不信则无，神灵之事不可妄加揣测。”，夜羽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是吗？不知道尊可否告知我等您真实修为。”，青垣语气平淡。
从远处走来的青蛟老人两人闻言呼吸急促，瞳孔紧缩，身子微微颤抖着。
“你猜？”
丢下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夜羽身影消失在密林中，徒留下原地期待满满的青垣三人。
……
穿梭在密林间，回首望去身后已是一片虚无。
“不想被虚无吞噬就不要回头。”
青鸟警告声回荡耳畔，渔影不禁汗毛炸立。
世间诡异之事她见过不少，可如灵修殿堂这般神圣邪恶共存的地方还是首次碰到。
“使者，灵修殿堂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渔影所知全部源自古扎，可古扎的来历至今已无法考究，如今机会刚刚好，她想解开心中疑团。
青鸟冷傲眸子瞥了眼求知欲满满的渔影，心底不由生出了几丝无奈。
前三位幸运儿安分守己，从未让自己操过闲心，唯独渔影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女子老是给自己找麻烦，可碍于灵修殿堂规矩自己又不能拒绝。
“你可知灵修殿堂是什么地方？”
“自然是灵修修行圣地啊！”，话语一出口，渔影便意识到其中的不妥之处。
要知灵怪皇朝才是万千灵修心中的信仰之所，恐怕知晓灵修殿堂的灵怪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你说得不错，灵修殿堂的确为灵修所闯，但灵修并非灵怪，其中有本质区别。”，青鸟语气微顿，紧接着便将灵修起源重新讲了一遍。
渔影原以为青鸟只是老生常谈，其中没多少新意，可随着时光流逝，她渐渐觉察到了不同之处，青鸟口中的灵修起源跟永夜大陆古扎中记载的灵修起源根本不是一回事。
内心波涛汹涌，渔影首次觉察到自己好像并不了解生活多年的世界。
她敢肯定青鸟没有说谎，那唯一解释便是有人篡改了历史，而天地间能做到这些的除了太上女帝外再无旁人。
青鸟见渔影目光躲闪，便没有继续讲自己知道的事，因为这种目光它太熟悉了，前三位幸运儿得知真相后都是这种表情。
沉默良久，渔影终于回神，“使者，您还没告诉我灵修殿堂的秘密了。”
“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青鸟目光锐利，言语中充满了杀气。
“朝闻道,夕可死，灵修殿堂的规矩渔影明白。”
“唉！罢了。”，青鸟喟然长叹，渔影能来这里便意味着其已得到灵修殿堂认可，自己没道理平白无故招惹是非。
“灵修殿堂从本质上来说并不存在，它只是...”
洋洋洒洒一大堆，青鸟嫩是没有向渔影透露任何秘密。
渔影也不是自讨没趣之人，她相信随着对灵修殿堂的了解，自己一定能找到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不知在密林中盘桓了多久，就在渔影即将坚持不住时眼前出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白玉塔。
“到了，接下来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了。”，扔下一句清冷话语，青鸟虚影缓缓消失不见。
凝望着威严大气的白玉塔，渔影脑海中莫名闪过一道主宰天地的倩影，她知道这一切不是梦，自己正身处灵修殿堂中。
秀拳紧攥，渔影迈着坚定步伐亦步亦趋走向灵修殿堂。
同一时间月轮空间内灵皇一行望着熠熠生辉的白玉柱愣神。
……
“殿主，小影她没事吧！”，奢华卧室内兽宗宗主夫妇满脸急切。
前不久诸强刚逼退万兽山脉凶兽，紧接着考核路上空浮现红色劫云，众人瞬间意识到肯定是玲珑出事了。
着急忙慌寻找渔影想让其一探究竟，不曾想渔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可笑竟无人知晓。
白衣飘飘的南音寺替渔影盖好被子，表情异常凝重，“这孩子是不是接触过禁忌之术？”
宗主夫妇表情略显尴尬，渔影偷学禁忌之术当年闹得沸沸扬扬，若非老祖一力袒护，渔影根本不可能成为考核路看护人。
南音寺轻声叹了口气，心底替渔影担忧不已，“禁忌之术虽威力非凡，但隐患诸多，小影眼下已被禁忌之术反噬，能否挺过这一关我也说不好。”
“殿主，真的没办法了吗？”，修云眼眶红红的，心中满是悲伤。
这些年她将渔影视如己出，吃穿用度跟女儿玲珑一般无二，更是在禁忌之术一事暴露后力挺其成为考核路守护者，可不曾想上苍如此不公，让她接连失去两位亲人。
“夫人，不要担心，小影这孩子向来运气好，我相信她会安然渡过难关的。”
玲寒将妻子揽入怀中，眼底深处满是担忧，他是兽宗的脊梁，此刻万不能倒下。
“大长老，小影之事绝不能泄露，知情者立即扣押，切不可给有心之人机会。”
擦干眼角泪水，修云眼中满是寒意，眼下兽宗内忧外患，一旦被他人得知渔影的状态后果不堪设想。
白发苍苍的大长老深深望了眼昏迷不醒的渔影，调整好心态缓步而出，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她都不能让渔影出事。
要知道渔影不仅是兽宗修士更是暗影王朝继承人，如今黑暗来袭，渔影身系暗影王朝安危，其一旦出事动摇的很可能是整个永夜大陆。
“你们先出去，这里交给我。”，袖手旁观的飞凰突然开口说道。
“额？”，南音寺等人面面相觑，无法理解飞凰的决定。
“上使，麻烦您了。”，修云朝丈夫递了个眼色，旋即带着南音寺等人离去。
殿外，玲寒满眼困惑，不明白自家女人闹啥幺蛾子，要知道在场诸人中唯有南音寺一人拥有治愈力量的光明之力。
修云白了眼丈夫，俏脸通红，自家男人哪里都好，可有些时候总是爱犯糊涂，飞凰虽无治愈力量，但其出自英灵殿，见多识广，说不定拥有压制禁忌反噬的力量。
南音寺等人连连宽慰玲寒夫妇不必过于担忧，他们相信有飞凰出手渔影定会安然无恙。
就在几人闲聊之际笼罩考核路的红色劫云演化成墨色，其中隐隐有红芒闪动。
“不好。”，南音寺神色狂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
驻足空荡荡的白玉大厅，渔影面露异色，眼前空无一物，她实在不知接下来何去何从。
进入白玉塔她曾期待目睹太上女帝的风采，却不曾想直接置身虚无，这让她万分不解。
渔影尝试了各种办法摆脱困境，可却怎么也找不到离开或前行的道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渔影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座空旷大厅待了多久，期间她奋斗过，绝望过，最终一切归于平静。
面对逐渐消散的灵识躯体，渔影已能做到坦然处之。
她这辈子遗憾不少，但都在预想之内，唯一可惜的是不能亲眼见证玲珑掌控万兽珠。
眼皮越来越沉，渔影的心也越来越静，就在即将彻底沉睡时一洼清泉重新唤醒了干涸已久的灵识。
“你，悟了吗？”
渔影笑颜如花，她虽不知神秘声音的用意，但心中确实有所领悟。
“任你如何翻云覆雨，但终有一日所有都将化为尘埃，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
哐当一声，渔影眼前出现了两扇门户。
“你眼前有两条路，金色大门代表着希望，黑色大门直通炼狱，你想好怎么选了吗？”
没有任何犹豫，渔影颤巍巍走向黑色大门，她本身出自黑暗，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光明，希望。
踏入黑色大门，渔影眼前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亮光。
要是换做旁人在如此压抑的环境中早已奔溃，可渔影绝非凡人，她在黑暗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虽说暗影王朝修士大都修习黑暗之力，但他们却很少不涉足黑暗，一来黑暗之力过于霸道，稍有不慎直接走火入魔，身心陨灭，二来每个人心中都有柔软之处，压根无法感受到黑暗之力。
渔影天生虽拥有掌控黑暗之力的能力，但常常被其所伤，特别是修习禁忌之术后这种能力愈发暴虐。
若非兽宗老祖镇压，她早被黑暗之力吞噬了，眼下她已被逼上绝路，除了开怀接纳黑暗之力外别无他法。
印刻灵识深处的暗影诀疯狂运转，须臾之间苦修多年的各种力量尽数被蛮横剥离，等回神时自己已被黑暗之力彻底覆盖。
“原来如此，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暗自叹息一声，渔影拖着昏昏欲睡的脑袋继续前行。
如今她已被黑暗之力彻底侵蚀，浑身上下只剩那颗微微发光的心脏抵御黑暗之力。
光暗对抗不断撕裂着渔影的身体，但她并未选择帮助黑暗之力侵蚀心脏，即便自己万分难受，她也要坚持到最后。
终于，忍受不了折磨的渔影倒下去了，陷入沉睡中。
……
“我，还没死吗？”
艰难睁开眼眸，渔影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无边黑暗早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方光暗完美融合的世界。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渔影万分不解，此前明明黑暗之力已经占据了上风，她根本想象不出一颗孱弱不堪的心脏凭什么战胜黑暗。
晃晃悠悠走到古老祭坛前，凝视着黑白相间的长刀，渔影心底不由生出了几丝寒意。
伸出芊芊玉手尝试拔出长刀，渔影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做不到。
“看来你并没有做出抉择。”，青鸟虚影刺破虚无破空而出。
“抉择？”，渔影目露不解，她明明已经选择了黑暗，为何青鸟会如此调侃自己。
“哀鸣刀，女帝抹杀叛徒时所用，可惜随着开天之战结束，这柄利器也失去了往日的锋芒，它既然没有选择你，那就说明你...”
青鸟语气低沉，它渴盼自由，奈何直到现在依旧无人能带它离开灵修殿堂。
不知怎么的渔影突然感到心痛难忍，好似自己曾经见过哀鸣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抚摸着哀鸣刀上的古老刻痕，渔影顿时泪流满面，“是你吗？”
话音刚落，一股惊天杀意平地而起，哀鸣刀从祭坛中央升起，散发的杀意似要斩碎这方天地。
“这...这是？”，青鸟拍打着双翅躲避哀鸣刀的杀意，眼眸中满是惊骇。
笼罩在杀意中的渔影再次睁开眼眸，一把抓过哀鸣刀，一股不属于她的力量迅速弥漫光暗空间。
“吾，回来了。”
此话一出，黑白空间顿时四分五裂，渔影身影直接出现在白玉塔顶端。
打量着四周古老壁画，渔影沧桑眼眸中满是复杂。
“千载时光，吾已然归来，你却消失不见了，哈哈哈，真是讽刺。”
手握哀鸣刀斩向古老壁画，但预想中的一幕并未发生。
渔影眼眸微闭推衍前尘往事，却只能看到灰暗的过去跟白茫茫的未来。
“该死，我原以为自己才是胜者，不曾想你竟然也留了后手，罢了，本座倒要瞧瞧你究竟留下了什么，秦无念。”
青鸟化成的宫装美妇望着昏迷不醒的渔影，瞳孔中隐隐有星光闪烁。
……
“道尊，您来了。”
望着突兀现身的夜羽，宫装美妇神色恭敬。
“怎么样，这份礼物你还满意吧！”
美妇银牙轻咬着嘴唇，踌躇不定。
“道尊，此女身上有那人的气息，未必是最佳人选，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夜羽俯身在渔影额间点了一下，强行摄过哀鸣刀将其同渔影灵识融合。
“当年恩怨早已随着开天之战结束，女帝都不介意，你又为何耿耿于怀了。”
“唉！道尊，是我太小心眼了。”，美妇神色黯淡。
“赌约已完成，你可以离开了。”，夜羽一挥衣袖，空间通道浮现在美妇眼前。
“道尊，您究竟是何人？”
夜羽闻言微微摇头，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何人。
“明白了，青荣在此拜谢道尊。”
莲步轻移，青荣化为青鸟消失在空间通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