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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是坐派出所的警车过来的。那个四十多岁的警察一下车,便厉声制止了那家伙的发难,然后走过去,对那家伙就是一顿数:“傅老大!你又给老子添乱!看治不了你,是不?”

看来他们是熟人,而且听口气,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老板娘也过来对那被警察称为傅老大的那家伙说:“傅一生,你是吗个理,总欺负我屋里呢?事不是了结了吗?你还来扯乱弹?你要打坏人了吗得了?”

难怪那家伙自称“老一”!原来他大名就叫傅一生!

果然冇猜错,这傅一生跟傅老板之前有些扯皮的事可能还冇扯清!我成了受害者!

傅一生已经换了一副笑脸,开始辩解:“杨所长!我哪敢给你添麻烦呢?只是湾里一点小事还冇协商好!冇好大的事……”

“协商你甲脑壳!你是甲吗个人我不清楚吗?先跟我去派出所再哇!”

杨所长不听傅一生辩解,打断了他的话。

“还有两个老板一块去派出所录口供!”杨所长指了指老板娘和我。

傅一生点头哈腰对杨所长说:“遵命!去派出所!我先走了!”

他钻进车先去派出所了。

杨所长带我们临走时转身对江玌观几个师傅说:“你们做事的接着做!他不敢来捣乱了!”

这杨所长还算正派,处理事情也挺利索。

在派出所,杨所长先问我:“你把情况讲一下,要如实讲,要对哇的话负责!”

于是,我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并强调我根本不认得他,今日还是头一回见。平白无故管我开口就要2000块钱,不给就要动手打人,杨所长你刚才也亲眼看到了。这样明目张胆地敲杆分明是恶霸行为,请派出所一定要管!

杨警官记录了我讲的情况。然后问傅一生怎么回事。

傅一生满不在乎的样子:“不是敲他甲杆,我介绍装模的2000块钱介绍费还冇拿到钱!”

王八蛋!咱俩才认得,你给我介绍吗个装模?还要吗个介绍费?

我当即反驳,生怕杨所长误会,认为我俩是经济纠纷而不处理。

“我是介绍偏脑壳装模,他要给我2000钱介绍费。现在偏脑壳冇做了,我以为把工程转给葛甲老板了,所以问他要!”

这傅一生轻描淡写地便很巧妙地把敲诈行为转化成了一场误会!

杨所长并冇上当,而是问起老板娘,叫她讲讲情况。

这时傅老板听到消息也赶过来了,傅老板代老板娘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根据傅老板事后告诉我的情况,原来傅一生果然是条连窝边草都要呷的地头蛇!

傅老板跟傅一生都是谷塘边湾里的人,不但差了辈分,年纪还悬殊蛮大,所以两人之前并冇好多交集。直到谷塘边湾里全湾开会要沿马路起新屋,这才发生了联系。

要在马路边起屋,需要占用不少田地,这些田地都是山坡田,土质并不好,起屋是大事,废了也就废了,谷塘边的人并不心疼。可这些田亩村里干部哇是国家耕地,是受保护的,不能废,镇里也不会批准。

这就两难了!一边非要起,一边不准废!总得想办法解决,不能够样僵着。湾里所有人便一起研究怎么让镇里同意。

这时傅一生站出来表态,哇要起屋的人家每户拿1000块钱给他,他来想办法批地!如果批不下来,他把钱退回。

这本是好主意,有人领头去办,大伙求之不得呢。但大家都不相信傅一生,认为他这个人不靠谱,别到时钱花了事又冇办成,再退钱又冇钱退就不好了!

傅一生这个人,怎么哇呢?既是个有些活动能力的人,又是个人人讨厌的社会混子。傅一生有两兄弟,他是老大,老弟叫傅二生,都是白鹭湖圩有名的混子,但傅一生平时都在耒州城里混。老弟傅二生则在白鹭湖圩上混,傅二生作死还呷毒,堂客也跟着呷毒,总之正常人都不愿跟他两兄弟打交道。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子女学打洞。可这句话用在傅一生屋里完全不合适,傅一生父母都是甲呷本分守本分的老实人,用站在冷水里怕烫来形容也不为过,却生了对五毒俱全的崽!不晓得两二老为葛两甲逆子哭过好多回,流过好多泪!

上两年也就是2007年的时候,傅二生竟然因为吸毒过量死了,一起死的还有傅二生甲堂客。两公婆年纪轻轻双双死于吸毒,当时成为白鹭湖镇轰动一时的新闻。好在傅二生冇留下儿女,要不又是他娘伢甲害!

葛样的一个人提出让大家凑钱给他去批地基,大家能放心吗?但大家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这时傅一生表现出了他灵活的一面,他叫大家把钱先放在组长手上。他先垫资去办事,如果成了,组长再把钱给他,不成组长再把钱退给大家。

大家一听这主意便冇二话,全湾几十户便凑了五六万块钱放在组长手里。为了保险,大家又推选傅老板跟组长两个人把钱存到信用社,一个管存折,一个管密码。

也不晓得这傅一生是怎么操作的,反正冇过十天,傅一生就带着镇里管国土的领导,还有村干部一行人来谷塘边墈地规划了,同意谷塘边湾里废田起屋!

这时谷塘边的人便服了傅一生,莫看他一天天不干正事,倒确有两把刷子。

镇里同意谷塘边湾废田起屋,向上面申请的理由是“提升集镇形象,扩大乡镇规模”,不想赶在国家发展乡镇经济的风口上,居然获批了!

也不知傅一生为批地的事花了好多钱,但他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那笔钱!这一下,傅一生让人刮目相看。在湾里的威望也直线上升。

傅一生在道上混惯了,晓得怎么弄到钱,他又动起了歪脑筋打湾里人的主意,要求湾里起屋的人除自个起之外,要承包的话就必须承包给他!

他的理由是他为批地花的钱比凑的钱还多,亏本了!得补回来!

葛样的卵理由哪个会同意?组长第一个不答应!你亏本是你的事,赚钱也是你的事,跟湾里人冇关系!

谁知够句话激怒了傅一生,挥拳就“呯呯”给了组长两拳!组长哪受得葛下打?当场就倒地上了。

傅一生的死力在整个白鹭湖都是出了名的,十九岁的时候能抱起一辆三百多斤重的摩托走两百米远!

这个新闻我小的时候曾经听人提起过,哇谷塘边出了个大力士!如果不是傅老板讲起,我也不会想到傅一生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大力土。

组长屋里人便到派出所报案,派出所把傅一生带到所里调查。但因组长伤得不重,再个怕他再报复,冇办法只能忍气吞声,让派出所把他放了!

一看傅一生毫发无伤地从派出所出来,大家晓得政府也奈他不何了。不得不一个个顺他的意,把屋包给他做。

傅一生哪是搞建筑的料,他转手就承包给了别人,从中赚个两三千的介绍费。这样的结局,倒是大伙愿意看到的,怕就怕他事做不好!给专业承包的人做才放心,他从中抽点就抽点吧!

傅老板屋里起屋,是自个起,所以不用承包给傅一生。但傅一生自有办法弄到傅老板钱,他找上傅老板屋,要帮他介绍装模的老板!这个装模的老板便是风波渡的偏脑壳。

傅老板晓得不答应就会得罪傅一生,弄不好还会挨打!反正包给谁都是包,何必生麻烦呢?加上傅一生为了感谢当初傅老板替他取钱,表示你跟胡老板两个谈,谈吗个价就吗个价,他绝不干涉!至于胡老板给多少介绍费,也不用傅老板管!

现在清楚了,偏脑壳讨葛高的价,也是羊毛出在羊背上,多的两三块是给傅一生的介绍费。

谁知偏脑壳事冇做好,拐场了!介绍费自然也泡汤了!

这下傅老板后悔了,不该听傅一生的话!死命不敢让偏脑壳做上面的了。并要扣偏脑壳的工钱!

偏脑壳如果不做上面的,就赚不到钱,哪里有钱给传一生?傅一生也不干了!

傅老板要偏脑壳撤场,傅一生却不准偏脑壳走,他要拿介绍费!如此就僵了几个月!而偏脑壳不撤场,冇一个老板敢进场!傅老板急坏了,总不能屋不起吧。

最后到去年十一月了,老实的傅老板不得不把傅一生跟偏脑壳喊来坐一起商量。最后达成方案:偏脑壳同意撤场,但傅老板不准扣一分工钱。放牛乃子赔不起牛!同时,傅老板还得帮偏脑壳出一千块钱介绍费给傅一生!从此,傅一生不再干涉傅老板起屋,他愿意承包给哪个就承包给哪个!

葛样不讲理的条件傅老板也不得不接受!目的是花钱买平安!为以后起屋的顺利!

谁知去年年背,傅老板找了一个月,也冇找到人来装模!不是冇老板,而是挨近的老板都晓得葛甲情况,不敢来,怕傅一生扯乱弹!

于是,我捡到了葛条死鱼子!以为发了甲大财!

傅一生这家伙还真来扯乱弹找麻烦了!想要我出那个介绍费!

杨所长听了傅老板讲的情况,知道了前因后果,但也不能把傅一生怎么样,只有狠狠地警告他,你与傅仍贤的事早哇清了,不要再无事生非去捣乱了!否则对你不客气!

傅老板大叫傅仍贤,录口供时签的这个名。

傅一生走之前,给杨所长发了支烟,杨所长接了,也不忘再教训一句:“傅老大,以后要记得,莫在我眼皮底下搞事了!”

我们离开的时候,杨所长特意打了我的招呼,傅一生葛样的人大法不犯小错不断,派出所也冇蛮好的办法!如果傅一生还敢来搞鬼,就通知他抓人。并热情地把电话号码告诉了我!

就这样我认识了杨所长。看得出,杨所长还是甲蛮负责任的人。

一回到工地,江玌观跟几个师傅就说:“鸣鸣,刚才我打听清楚了,葛甲烂统子就是傅一生!有把死力气,早几年一个人背部摩托车走几百米不带喘的!难怪绷雄!到派出所吗处理的?”

我说:“还能吗处理?批评教育加警诫啰!人家大法不犯小错不断,派出所也拿他冇办法!”

待我把情况一哇完,江玌观便自责起来:“不该介绍你接葛甲鬼工程!本以为赚钱的事,哪晓得遇到甲葛样的下流子!”

“葛哪个算得到?人家傅老板也冇错,就是传一生葛甲家伙太无赖了!”我说。

他应诊不会再来了!如果再来,我不会像今日葛样客气了!恶狗怕恶人!不搞他一下,他以为个个好欺负!对傅一生的本事,我完全心里有底了,要不是杨所长来得早,今日就会让他好看。

江玌观把傅一生来闹事的经过讲了一遍。

下午他们开工冇好久,一辆小车过来了,傅一生一下车就是一顿下马风,大声嚷道:“是哪个让你们在葛装模的?”

江玌观一见这阵势,这问的吗个话?一时摸不着头脑,正想哇是傅老板叫我们来装的。

话还冇出口,傅一生又是一句:“装模的老板是哪个?”

江玌观也想吓他一下:“装模老板是江家湾的!回屋有事去了!”

江玌观之所以不哇我的名字而报出湾名,是因为我个人冇名气,哪个认得江鹤鸣?哇了也白哇!而江家湾就不同了,毕竟是个千把人的大湾,名声早已在外!在白鹭湖,是人都晓得江家湾的人不好惹,惹了会脱皮!所以有几个敢不给江家湾人的面子,敢跟江家湾人过不去?

本来以为搬出江家湾这块牌子,傅一生会多少有些顾忌。那知不哇还好,一哇还激起了傅一生的火气:“你以为江家湾吓得人倒?江家湾算我甲卵!马上给我停工!把你们老板喊来!”

好大的口气!江玌观晓得这事麻烦了,于是赶紧打电话喊我回来。

整个一下午,师傅们都冇心思做事,总在议论傅一生如何如何狠,混混流氓惹不得,惹不起躲得起,跟他屙屎离三尺,劝我不做这工程算了!

师傅们的心思无非是生怕傅一生再来闹事,一闹事他们担心工钱会没了!

但我不是考虑这些,我如果被傅一生葛样一吓唬就退场,那以后不要在白鹭湖混了!另外对江家湾湾名也有影响,大湾场的人被小湾场的人葛样欺负,还不敢还手!传出去多丢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江鹤鸣还从冇受过葛样的窝囊气!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你傅一生再不知对歹,要按住我江鹤鸣甲脑壳呷屎,那我江鹤鸣就豁出葛条命,也要把你脑壳上甲角扳下来,看你傅一生脑壳上究竟长了几甲角!

打定主意,我对师傅们表态:“你们放心做,不管事做不做得下,工钱不会少你们的!如果傅一生再来扯乱蛋,我也不会要你们帮场,我自有法子对付他!”

江玌观也帮着抚慰师傅们:“已经经过派出所了,不可能再来了!大家放心做,工钱总少不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