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喊我回来有事？”
“先坐吧。”
季寒川闻言，坐在季老爷子对面，面色尽显疲惫。
今早，老爷子派了几个人去堵他，请他回趟老宅。
由于昨天和童话在医院闹了不愉快，晚上更是没有睡着。
早上本想直接去医院将童话带回来，结果被老爷子派去的几个人堵住了，这让季寒川心情烦躁。
季寒川在桌前坐下，脸上带着些许不悦。
而季老爷子就当没看见，他拿出茶具，不慌不忙的泡着茶，动作行云流水，不疾不徐，丝毫不在意对面坐着的人，正等待着他发话。
“您到底有什么事？”季寒川语气略微有些不耐，但表现得并不明显。
季老爷子将泡好的茶递给季寒川:“这是前阵子一个老朋友送我的，你尝尝。”
季寒川接过茶杯，闻了闻，随即一饮而尽。
“怎么样？”
“还行。”
“呵呵。”季老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人生就像这杯茶，可以苦一阵子，但不能苦一辈子，寒川，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季寒川不在意的笑道:“又是谁在你跟前乱说了？”
季老爷子摆摆手:“你的事需要别人到我跟前来说吗？我只是老了，但并没有糊涂。寒川，你心里就这么放不下温以芙？”
季寒川在听到温以芙的名字后，面色一冷:“爷爷，这是我自己的事。”
要是换做平常，季老爷子肯定就随他去了。
可是今天，他的态度却异常强硬:“寒川，自你九岁开始，我就把你带在身边，我知道你那三年过得很苦，所以即使你当初执意让我暗中帮衬温国庆，我也没有拒绝。”
“当初你对那温家的女儿言听计从，我也曾问过你，是你自己说，只将她当做妹妹看待。后来你车祸重伤，不良于行，她就再没来看过你。”
“你病好回来以后，她就和温国庆一起出国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也不糊涂，寒川，其实当时你是在和温以芙谈恋爱吧。”
季寒川手摩挲着茶杯，沉默着没有开口。
季老爷子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上次温以芙回国，就来老宅找到我，表面只是来看我的，实则明里暗里的打听你的消息，如果不是念在她当初救了你的情分，我早就让人把她轰出去了。”
“我就是看她不死心，这才让王伯去接你和小话，我要让她好好看看，你如今已经是有妻子的人了，不要再动那不该动的心思。”
“可你倒好，放着家里的妻子不管，跑去外面和温以芙搞在一起，谣言传的满天飞，你非但没有澄清，反而让它愈演愈烈！”
“我本以为你和你父亲不同，至少在感情上，你脑子应该是个清明的，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但是没想到我看错你了。”
“九年前被耍的团团转，九年后你依然如此，你这样置小话于何地？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立马去澄清谣言，并公开小话才是你的妻子。小话最近就先住在我这里，等你什么时候处理好了，什么时候再来接她！”
季老爷子的一通话，让季寒川又想起了那些不愿回想的过去。
他微微蹙眉，道:“爷爷，我现在还不能澄清和温以芙的关系。”
季老爷子见他冥顽不灵，气的跳脚，手中的茶杯直接砸向季寒川:“我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难不成你是想和小话离婚，娶温以芙过门？”
季寒川抹了抹脸上的茶水，随即捡起地上的水杯，看了眼老爷子，道:“这事事关你儿子杀我妈的证据，所以我现在不能答应你。”
“什么？”季老爷子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努力理清着他这句话里的信息。
季寒川转着手指上的戒指，淡淡出声:“证据拿到手以后，我肯定是要送季耀廷进监狱的，我怕您可能接受不了，所以一直没跟您说。”
“你是说，耀廷他……是他杀了顾雨凝？”
季寒川此时也不再瞒着老爷子，他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全都和老爷子讲了一遍。
季老爷子听后连连哀叹，当初他怎么就留下了这个逆子！
季寒川出声询问:“如果我拿到了他杀我妈的证据，您会保他吗？”
沉思片刻，季老爷子出声道:“国有国法。”
季寒川颔首，其实他早已想好，如果老爷子真的要保下季耀廷，那么他不介意提前下手，大义灭亲。
不过既然老爷子不会干预，那么他也就无须冒险。
季寒川拿起一旁干净的茶杯，又倒了杯茶喝起来，边喝边夸好茶，还想着一会带点回去。
季老爷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又问道:“这事要不要和小话说？”
季寒川摇摇头:“不用，我和她之间的事不单单只是因为一个温以芙，这事您就别管了，我有分寸。”
见他执意如此，季老爷子也不再劝，毕竟事关他的母亲，只是如果这事处理不好……
想到这些，季老爷子又是一阵头疼，本该是享福的年纪，却感觉比年轻时还要操心。
他喝了口茶道:“那就不和小话说了，最近她身体不好，最好静养。等这事结束以后，你就公开和小话的关系，至于那个温以芙，想办法把人送走就是了。”
见他没什么反应，季老爷子厉声道:“怎么？余情未了？还是舍不得？”
他重重放下茶杯:“爷爷这些年从没有掺和过你的事，但是这事没有商量，如果你为了她再让小话伤心，那么我不介意帮你处理掉她！”
这话得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季寒川很少见老爷子这么强硬的样子，知道他这是认真的。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略微躬身道:“一切就按爷爷说的办，我还有事，就不陪您用午饭了。”
季老爷子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现在多看他一眼都嫌烦。
他不耐烦的摆摆手:“走吧走吧，看见你就来气！”
季寒川似是没有看见他嫌弃的表情，面带微笑和老爷子道了别，随后出了老宅。
“这臭小子，脸皮倒是越来越厚！”
季老爷子无奈的笑了笑，随即找来安排给童话的佣人，询问童话的情况，得知童话已经睡下了，又嘱咐了佣人一番，这才放心的钓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