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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一阵沉默,没接布包。

“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皇后收回了手。

“我与二皇子一起离开沙漠同样危险。我不熟悉鹘霜的情况,万一遇到其他人,这张脸还可能招惹麻烦。”

关翎把布包里的雌株分成两份,其中一份放进小袋子,交给沉舟。

“相比我,你更加清楚鹘霜的环境。必须靠你跟二皇子一起找距离最近的落脚点。”

沉舟安静下来思考了片刻。

他们利用白银沙漠摆脱了眼线。

不过不能确保这些人没有围绕白银沙漠搜寻。

由他与二皇子先去扫清道路,确实更加妥帖。

“距离白银沙漠最近的城市是布克哈拉,或者萨满康德。”

伊萨由背包里抽出地图铺在被子上。他所指的两座城市距离萨拉赫斯不算太远,位于白银沙漠的南侧。

“稍远一点则有罡尔达克。”

这座城市在白银沙漠的东侧。

以这三座城市为起点,前往龙溪,有三条不同路线。

他们不清楚自己所在位置,也不了解这几座城市目前状况,无法在沙漠里做出选择。

必须等尾济与沉舟查探清楚消息,才能做出下一步决定。

“让莎没猜错的话,七天后是最冷的时候。冬天的沙漠夜晚可以轻易冻死人。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没时间犹豫。”

“……好吧……”

沉舟放下了坚持。

“明早我与尾济皇子先离开。皇子,到达沙漠边缘城市要多久?”

“很快的。”

尾济啃了啃爪子。

假如不是认错路,他飞到天武南端用不了半天。

“我们尽量在中午之前选定落脚城市。中午后你们利用雌株探查走出沙漠的方向。假如殿下未能在新月到来前走出沙漠,我跟二皇子就折返沙漠来找。”

商议完,沉舟皇后交给他的那半雌株,小心保存在自己贴身衣袋内。

第二天清早,果然与预想的一样,帐篷周围再度变幻景象。

清晨的空气更冷,放在帐篷外的水袋子变成了冰疙瘩。

伊萨的刀柄至少一半没入黄沙——这只是表面容易流动的浮沙而已。

尾济与沉舟不敢耽搁,天一擦亮赶紧动身。

他们离开后,广袤的沙漠余下两人。

晌午之前,他们要继续驻扎原地等候消息。

伊萨没有收起帐篷,与让莎待在帐篷里躲避风沙。

尾济与沉舟的气息离远,伊萨长吁了口气。

这两人总躲在他们看不见地方监视他们,以为他察觉不到。

现在确确实实四下只有他与让莎。

“一路模仿雄株,你会不会太累?”

关翎没有看到他嘴角泛起的笑意,担心地照顾布包里那些白须。

“会,所以我必须找根拐棍。”

伊萨偷偷贴近她背后,下巴靠上她的头顶。

关翎一抬头看见他胸口的衣襟,突然意识到整座沙漠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白云楼浴房里的那幕闯入脑海,她脸涨得通红。

那个人不是伊萨,而是纪归鸿,并不能确定他们两人是否相关。

她努力提醒自己,仍是心突突直跳。

伊萨看见了她的脸。

她喜欢他。

过去她的态度总是不够明确。

然而现在,他越来越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心。

帐篷外风声呼啸,他们既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温存。

伊萨依然抱紧了她。

“回东莱后……与我一起去见一下我的母亲,好吗?”

他在她耳旁低呢。

“我希望她能见见你。”

这句话把关翎拉回了王慕晖的世界。

王慕晖是皇后。

她不在意苏檀,但她在意宏明。

而且伊萨与纪归鸿以及重溟君的关系不明。

十一娘是谁?

难道是传闻中重溟君缘定三生的凡人?

她不想重蹈纪归鸿与水如镜的覆辙。

“言之太早。”

她飞快离开了伊萨的怀抱。

自从脱离幻境,与那名奇怪的术士交锋过后,让莎的态度一直很奇怪。

既比之前眷恋他,又总是想法儿避开他。

“你到底在幻境里瞧见了什么?那名术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伊萨追问。

“是不是与叫水如镜的女人有关?”

他回忆起了尾济的话。

“我不清楚那是否与你有关。”

向伊萨隐瞒白云楼的事不公平。

关翎无法确定回到华英国后是否能与他在一起,这一点她必须告诉他。

“我甚至不确定水如镜是否与我有关。不过……”

她大致把在白云楼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他。

“一个像我的男人把龙息石交给了水如镜,最后传到了你手上?”

伊萨听着听着,藏不住笑意。

“小龙说他想把玉佩给自己的妻子?”

他握起了她的手。

“你认为那是什么意思?”

“他给水如镜玉佩是为了救她……没有其他含意。”

关翎没有把纪归鸿在炼丹洞里的话完完整整告诉伊萨,也略过了纪归鸿与水如镜的露水情缘。

“他清楚地告诉我,他与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并且在回东莱后很快与她成亲。我只是把他错当成了你,会错了意才发生了那么多事。”

那不只是个梦境。

她的经历影响到了水如镜的选择。

最后水如镜死在了濯州。

若说那是幻境,一切发生得太不合情理了。

“也许……那与天城教派所说的轮回有关。”

伊萨抬眼看到让莎嘴唇边有一丝笑意。

“为什么开心?”

“不管水如镜的墓是否有人凭吊,至少她葬在了东莱,纪氏族墓的对面。她可以在那里遥望纪归鸿。我想她应该是高兴的。”

这种快乐太难理解,伊萨十分困惑。

“她不恨纪归鸿?”

关翎摇了摇头。

水如镜伤心,但不憎恨。

她虽拘泥于道义,未存心用手腕勾引过纪归鸿,不过她清楚自己对纪归鸿确有超乎礼法的情意。

她不愿否认自己的感情,若将一切推诿成他人强迫,无异于背叛了自己的心。

一旦明白那与自己的心意相符,就无法恨纪归鸿。

怨天尤人是一种活法,坦荡承认内心的不堪也是一种活法。

水如镜在最后那刻选择了另一种自己。

“假如那时候我体会到的心情与她一样,至少她不恨纪公子。”

“那男人明明喜欢她,却为了自己的名誉诿过于她。”

伊萨无比信任纪归鸿的选择,同时难以谅解他的作为。

关翎分辨不出纪归鸿是道貌岸然的轻薄小人,或是有苦难言的痴心人。

“所以我想去东莱,找找是不是有纪公子的遗物。我想知道他对水如镜抱了怎样的感情。”

“倘若……倘若他真的是沉迷女色,又想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伊萨忐忑不安。

“水如镜不恨他,我也不恨他。最多……有些遗憾。”

关翎望着那双深夜般的眼睛。

“朕会找到那个人,让你看明白你的情执是何等虚妄。”

宏明说的是真的吗?

五天后,他们到了沙漠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