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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见过多少女人。”

沉舟言简意赅。

他这句话惹得另两人侧目。

“他们认识我并非一日两日。”

“但不像我认识你那么久。”

关翎在竹青馆一醒来,沉舟就陪伴在她身边。

他知晓她在地宫见到无头尸体时怎样,知道她不是天生大胆,只是没有逃避的机会。

伊萨当初认识时指责她出自豪门生性骄纵,到了这一时刻又说她与同龄女子性情不同,应该多包容柔弱女子。

为何唯独对她的要求不同?

这个道理她不懂。

“世上大部分男人见的更多的是男人,大部分女人见的更多的是女人,所以男人与女人之间彼此了解才特别难。”

关翎吸了口气。

“我现在离开的话,你能代替我问下去吗?”

她没有问伊萨,而是问沉舟。

沉舟点头答应。

关翎按着扶手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尾济在屋里等她。

“你不怕旁人以为你落荒而逃?”

“她想拖我下局。我不走,会陷进局里。”

“你既然明白那是局,一定也清楚了自己软肋在哪里。”

关翎沉重地在椅子上坐下。

假如她是清源皇后,秀娘由她身上看到的弱点,是当初萱国公主利用的要害吗?

“为什么不说话?”

尾济坐在茶几另一侧的椅子上,静静聆听她的呼吸。

“我一直觉得女人将男人身边的一亩三分地当作战场,太过愚蠢。可无论如何厌恶这种行径,仍有人为此找我麻烦。”

“世上的战争大多不是怀璧者挑起。为领土,为财富,或是为了妻子的宝座,没有太大差别。”

“男人厌战时怎么办?”

“你看过天城人的诗剧。”

《持明》中抛弃国土的王子关翎原来不能理解,现在却能体会他内心对于争斗的厌倦。

“我该放弃吗?”

“你有老沉。”

“他不属于我,总有天会因为其他女人重蹈覆辙。”

“那你也有我。”

尾济握住了她的手。

关翎捏紧了他的手。

“……有件事我骗了你。我不是王慕晖。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尾济沉默了片刻。

“你知不知道为何母亲名叫清源?”

“为什么?”

“母亲是水神。最早她有另一个名字,叫做涂巘。”

那是幻象里,重溟君为小兔子起的名字。

“为什么她改了名字?”

“因为那名字后来分给了两人。母亲的名字变了,她没有变……她从未变过。”

尾济把她小小的手包在了掌心。

“叫什么一点儿也不重要。”

*

“柳成此次前来琥珂,是为了告诉幸娘,他投了师,学了足够养家糊口的手艺,以后无需幸娘接济。”

“写信就好,为何特意来琥珂告知?”

“据说他一找到谋生的法子,便卖了薄州的房舍,急于为幸娘赎身。”

“卖了房子?他以后日子不过了么?”

“薄州的左邻右舍知道幸娘堕落风尘,回去了也是受人耻笑。柳成打算与幸娘搬去其他地方。”

“他刚投了师,怎么急于离开师门?”

“据说他的师父游走四方,从不停留一处。这也是柳成决心离开薄州的原因。”

“他是随他师父来的琥珂么?”

“非也。柳成自称与丝绸商结伴来到琥珂。幸娘心存疑惑,所以借口向那几位商人致谢,去探过那些人底细,结果真是普通丝绸商。”

秀娘走后,问话的几人来到翎儿的房间,告诉她询问的结果。

沉舟禀报时,伊萨观察着翎儿的一颦一笑。

她看起来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专心与沉舟交谈。

“柳成学的是什么买卖?”

“幸娘并未详细透露,只说是需要投师的手艺。”

“将军府失火那日,幸娘有无说她去哪里?”

“幸娘是在头天晚上不见的,坊里的姑娘以为她去找柳成。她此前也去柳成投宿的地方住过一晚。姐弟俩相依为命,早年在薄州时感情极好。坊里的姑娘认为他们多年未见,肯定得彻夜长谈。”

“柳成是不是住在城南客栈?”

“正是。”

那就不奇怪了。

城南客栈鱼龙混杂,他到底与谁同行也说不清。

“有无查过城南客栈的客人名单?”

关翎转问靳月夔。

那日遇到佩戴人面燕玉坠的男子后,靳月夔找琥珂的邑宰调查了城南的客栈。

“没有……小姐那日见过的人。”

靳月夔摇了摇头,突然眼神一亮,从胸口摸出一张信纸。

“差点忘了,虢氏迁徙的事有了眉目。”

他把信纸递给翎儿。

“在琥珂的这一支虢氏,十六年前迁自肃州。最初住在玉碗山西侧的洼镇。彤关失守后,洼镇迅速被天城人攻占,虢氏举家出逃,三年前搬来了琥珂。”

“中间数年他们在哪儿?”

关翎看到了信纸上一段空白。

“其间不知所踪,或许与其他流民一样四处辗转。”

“虢氏……家里是否有人长期抱恙?”

“是。”

伊萨终于逮到了与翎儿说话的机会。

“不夜坊的清娘有肺疾,经常去药房抓药,时不时撞见虢氏的小厮。打听后得知虢公子的母亲有痹病,需要定期服药。”

伊萨等着她因秀娘的态度生气,然而翎儿只是淡淡地点头。

“若是与外伤药一样,在药方里夹了其他怪药,那虢公子用过的药不止两味了。”

她一心琢磨虢氏的事儿,没有考虑其他。

“秀娘她……”

“今日你们去了哪里,结果如何?”

伊萨刚想解释今日为何替秀娘说情,她向沉舟问起了玉碗山的状况。

“今日去了玉碗山东西两侧的古木林与无缘崖。”

沉舟翻出地图,指给她看。

“与松曲路一样,古木林并无异样,怕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勘察过的普通地点被朱笔划掉。

地图上余下的地点逐渐左右对称。

“真假交错,所以玉碗山的百姓一直蒙在鼓里,很难理出头绪。”

“有劳你与纪公子继续查探剩下几处地方。”

关翎将地图交还给沉舟。

由她嘴里吐出“纪公子”三个字,几个男人同时一愣。

谈了许久,翎儿面上看不出半丝火气,不过她说出这三个字必定是在发怒。

而且是盛怒。

“在琥珂待得太久了,尽早了了这两件事,启程去薄州吧。”

尾济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