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我早就送你了,骗他玩的而已,阿迹不要生气好不好?”腰,她的腰,要折了。
少年缓慢摆动尾巴,鼻息间发出浅浅的哼声。
曲窍站在洞口前,一边给人顺毛,一边围观那些毒虫爬上男人的身体。
其实几个月前,这处洞中只有很少的些许虫子,是小姑娘在谷的四周找水果时意外发现的。
当时就捉了几只羽毛鲜艳的飞鸟绑了翅膀扔下去,后来有事没事跑过来看看,偶尔投点吃食。
那会曲窍还不知道少年的身份,这里便是给人精心准备的埋骨地。
曲窍拒绝作死把起初的想法告诉某位精神状态超级脆弱的大漂亮宿主,就让它永远烂在肚子里好了。
“我们回家?”征求蛇蛇的意见。
下巴搭在对方纤细的肩头,骰迹微微眯起眼睛,眸光冷漠平静,面无表情于这处毒虫洞穴里施放禁咒。
洞中不断传来嘶哑的叫喊,声音却越来越小。
沈四溪三魏二,师弟几人的因果,居然全都系在此人身上。
瞳孔右侧如破碎的血红水晶,左侧却似深渊罅隙漆黑无光,在女孩看不见的视角,少年周身气场刹那间变得诡谲而阴森。
“阿迹?”感觉怀里的重量莫名其妙突然增加的曲窍歪了歪头,神情疑惑。
愈蛊禁咒,能够让对方身体永远吊口气困住神魂。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永生永世困在这里,直到与世界一起消融。
“……嗯,回家。”
凌时离开结界,到这会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林中薄雾渐起,天色放亮。
少女的裙摆被清风轻柔托起,在晨曦中投下缠绕蛇尾的蔷薇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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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山新收天才符箓小师弟白间失踪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什么的水花,更没有曲窍预想的那样,惊动更多的高修人士。
一眨眼,时间过去两个月,回归节(庆祝新一场日月轮回的大陆节日,约等于花国春节)即将到来。
“喂喂兄弟,听说我们今年的年终灵矿俸禄缩水了。”
“啊?前阵子不是刚收了天外来的元矿?”弟子A震惊,“我还指望用这笔灵矿狠狠修炼呢。”
“没办法,听说是掌门的决定。”
旁边有个收拾行囊的弟子不屑哼出声,“笑了,你们可知道,羲山之所以财大气粗,多亏前任大师兄炼制的各种法器宝物。”
“啊?”
“掌上边人心思难猜,但没关系,今天我就要告山回家了。”那人换回一身布衣,语气冷淡。
“直觉告诉我,掌门的两位徒弟出事绝对和大师兄无关。”那位曾救自己弟弟危难之间的天才少年郎,不可能是伤害同门的恶徒。
“啊?可长老们说,前任大师兄连人都不是,是伪装成……”
“哦,身为修炼者,人是或不是,跟你,跟他们,有什么关系?”那小弟子的神情愈发冷漠,“偌大的山门,领导者们迂腐至此,属实叫人大开眼界。”
轻飘飘的定罪,安上真假未辨的罪名草率处理。
这等门派,不待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