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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瑾垂头丧气地回了太学院。

一天下来只盯着自己的课本发呆。

到了放学,学生们纷纷收拾书具,会太学舍馆休息。

他这才叹了一口气:“夏兄课业借我抄一下,我没心思写。”

那位夏兄瞥了一眼薛明瑾,翻着白眼不悦的开口:“别了吧,你都能不顾父母恩情,与母亲决裂,改日定将我等弃如敝履,我等才不愿与你为伍。”

说着,一伙同学纷纷抱着自己的书跑出去了。

薛明瑾目瞪口呆,夏季祥一个五品官员的孩子,居然敢这么对自己了。

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家伙!

薛明瑾愤恨不已,收拾好东西,转身回了舍馆。

一路上遭受了许多人的指指点点,薛明瑾只好快跑回去。

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薛明瑾才松了口气,他将书具放下,一屁股坐在床上,只觉屁股下有异常。

他奇怪着掀起被子,只见褥子上蠕动着一条蛇。

“啊!!!”

薛明瑾大叫出声,舍馆外传来了一阵阵笑声。

“笑什么?走开!”

沈国舅的儿子沈明杰拿着一根树枝走了进来,帮薛明瑾挑走了蛇。

“你怎么知道我床上有蛇,提前带来一根树枝。”薛明瑾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仿佛在说你就是罪魁祸首。

沈明杰轻轻皱眉,看来姑姑说的不错,薛家表弟性情多疑,为人狭隘,确实被养坏了。

“我是看见了夏家那几个小子去树林里钻了许久,刚才又听到你的惨叫,就算不是蛇,也必是别的恶心东西,带根树枝前来有什么问题?”

沈明杰自顾自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薛明瑾看着光明磊落耐心给自己解释的沈明杰,心中一阵委屈。

“停,收起你那一套懦弱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有我沈家血脉。

我们沈家人不愧天地、不屈强权、忠肝义胆!

看看你什么样子!”

沈明杰上下打量一番,眼前小孩红着眼眶,衣衫不整,毫无风度。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薛明瑾就是一番训斥,说完就要离开了他的房间。

“等等,能别走吗?”薛明瑾伸出手,握住了沈明杰的衣摆。

沈明杰嫌弃的甩开,整理了一下抓皱的衣服:“靠山山倒,自己一无是处,终究是会被抛弃的。”

薛明瑾失望的低下了头。

“从今天起,我睡你隔壁,但是你没事别来打扰我。”

沈明杰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薛明瑾终于咧开了笑容,这才梳洗一番,躺下休息。

躺在床上,他拿出了母亲写给自己的断绝书,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后悔听父亲的话,跟母亲作对。

母亲当时那么决绝,怕是真的不要自己了。

原来被人暗算这么难受的一件事,母亲遇到的算计比自己遇到的还要歹毒万分。

如果母亲跟自己一样懦弱,是不是也要在夜里偷偷哭泣?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薛明瑾打开了房门,没有人,只有一张纸,在月光下被照映的发白。

薛明瑾半信半疑的拿了进去,在烛光下仔细观察了一阵后,才放心打开。

“赘婿,指就婚、定居于女家的男子,微贱之人。以女之父母为父母,所生子女从母姓,承嗣母方宗祧。

姑姑心善,子女仍旧跟父姓,只从了沈家辈分的“明”字。

如今之事闹的沸沸扬扬,姑姑虽处置的狠辣些,但错不在姑姑。”

原来是沈明杰送来的信。

薛明瑾盯着信一阵发呆,赘婿传统在风俗课上,老师曾说过,他是记得的。

只是没有想到父亲竟也是赘婿,自打他记事以来,母亲都是温婉贤良,一副内宅妇人形象,从来没有人跟他提起过父母的关系。

薛明瑾一夜辗转反侧,清晨才入眠,刚睡着就被一阵公鸡叫吵醒,“太院里哪来的鸡啊?”

薛明瑾心中喃喃道,只感到一物扑到自己怀里。

他睡意全无,定睛一看,一只大公鸡正踩在自己胸口,昂首挺胸的跳舞。

“啊!!!”一声惨叫再次响彻舍馆,紧接着一阵哄笑声传来。

薛明瑾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进了隔壁沈明杰的房里。

沈明杰此时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洗漱,心想这家伙胆子有芝麻大吗?吐了漱口水不悦道:“一大早嚎什么?”

“鸡…鸡…一只大公鸡。”薛明瑾瑟瑟发抖的钻在沈明杰的被窝里。

沈明杰来到隔壁,将公鸡拎了出来,在鸡脚上拴上绳子,交给了前来检查情况的夫子。

回到房里,将被窝里的胆小鬼拖了出去。

“穿鞋上我的床,你嫌命长吗?滚去洗漱!”

说着,关上房门,任由薛明瑾怎么敲也不开。

这两天的折腾,让薛明瑾身心俱疲,上课时总是心不在焉。

沈明杰比自己大一些,不跟自己在一起上课,同学们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他了。

一整天的冷嘲热讽和审视的眼光,让他更加无助。

“薛明瑾,你的课业呢,怎么不交?”

教室里一片寂静,没人应答。

“薛明瑾,人呢,去哪了。”

薛明瑾这才听到夫子声音,站了起来,老老实实回答:“回夫子,我交了。”

夫子瞪大了眼睛,走了下来:“你交哪了,我怎么没看见?”

“不可能啊,我明明交了。”薛明瑾都要怀疑人生了,连忙在桌子上翻找起来,终于,找到了一本破烂不堪,难以辨别字迹的课业本。

教室里立刻响起夸张的笑声,学生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说谎不打草稿,课业明明没交。”

“这本子,怕是被公鸡刨了吧。”

“薛家老传统了,睡觉不抱正经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明瑾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死死攥着破败的课业本,一动不动。

老师敲了一下戒尺,“不许笑,所有人,全部打手板,下午测试骑射。”

嘲笑声立刻被哀嚎声代替。

薛明瑾尝到了被冤枉的滋味,心里对那天质问母亲的事,更加愧疚。

只是如今,怎么也挽回不了了,小小年纪的薛明瑾第一次感到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