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笙没好脾气道：“要你管，赶紧老实交代。”
程青禾自顾自的倒了杯水，抿了一口：“顾念之与虞言卿的结局，其实是悲剧收场。”
阮玉笙惊讶：“啊？又是悲剧！”
“两本都是悲剧，读者没有骂死你吗？”
程青禾心虚笑笑：“我能说，两本小说都没上架签约吗？”
“我本来是打算写完以后再签约发布，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在我做梦梦到那一片书海以后，书中的剧情悄然发生了变化。”
“按原始剧情，顾念之的结局是大将军战死沙场，虞言卿过继了皇室宗亲，孤独终老。”
“两人并没有前世，这才是两人的结局。”
“但剧情发生变化以后，我很害怕，我就………”
阮玉笙：“你插手了，开始修改剧情。”
程青禾：“对，试图将原始剧情拉回。”
“可是后面我发现插手后，出现了蝴蝶效应。”
“最主要的是，蝴蝶效应产生后，剧情就没有变化了。”
“怎么说剧情没变化呢？是因为我每次睡醒以后，剧情就变化一点，但自从我插手以后，剧情变化就停止了。”
程青禾一脸愁容，语气凝重：“剧情变化停止后，我亲眼看着整本书的字都消失了。”
阮玉笙瞳孔震惊：“什么！消失！”
“你在开什么玩笑！”
程青禾：“我没开玩笑。”
“字消失了以后，一种无法克制的力量，驱动着我的内心，不得已我又开始动笔。”
阮玉笙：“那你是怎么把顾念之强制传送到南昭世界的？”
程青禾呼出一口气：“这个问题问得好。”
“当我又一次想写成悲剧的时候，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写不下去，直到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人不想让我把她们写死。”
“甚至说是某种力量。”
阮玉笙：“所以你当时也能猜到，秦初与顾大宝的剧情，也会产生变化。”
程青禾：“不是。”
“而是在写顾念之与虞言卿临近结尾时，那种力量忽然消失了。”
“我就以为……”
阮玉笙：“你就以为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程青禾点头：“嗯，但是顾念之与虞言卿结尾留了坑总要填吧？”
“所以我就只能顺着剧情写，直到写完以后，那种力量再一次出现。”
“再然后…我便来到了这里。”
“我到了这里以后，发现剧情又不是像我写的那样了。”
“甚至还发现，你的两个亲女儿也在这个世界。”
“不仅在这个世界，还和秦初成了朋友。”
“当初我写季家的时候，一笔带过，而且根本没有季盈风与陆星然这个人。”
阮玉笙咬着唇，片刻后说道：“那神秘力量费尽心思不让你写成悲剧，又让你我穿书，它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姜家不到三个月，就研发出了智能盒，这是早有准备吗？”
程青禾语气凝重：“智能盒明显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看直播的时候，你没听见其中一个叫燕子的智能盒，说了一句话吗？”
阮玉笙：“它说：主人你又丢下我。”
程青禾点头：“这个又字，用的好。”
“而且当大钟被敲响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阮玉笙仔细回想，而后回道：“悲凉，仿佛…见证了某种重要事物的消失。”
程青禾：“大钟能见证什么事物的消失呢？”
阮玉笙咬着唇，吐出几个字：“时代或文明。”
“除了这两点，我想不出别的。”
“而且被警察带走的那个男人，嘴里说的也是文明。”
程青禾：“你安排人调查，可别暴露了，说不定是对方在钓鱼。”
“姜家…我会暗中调查。”
阮玉笙耸耸肩：“既来之则安之。”
“虽然我也怕死，但有啥办法。”
“那这么说的话，青钰的身份，得重新调查。”
“青钰说的话，挺有考究。”
“当初你梦见那一片混沌书海，如同进了图书馆，图书馆有管理员。”
“你说洞穴会不会就是混沌书海的管理员？”
“每一本书，就是每一个人的人生。”
程青禾灵光一闪：“那照你这么说，应该有很多作者的剧情被改写。”
阮玉笙摇摇头：“不一定，我认为可能性不大，为什么是顾念之虞言卿六人的结局被改写？”
“若是这六人…不，准确的说是这八人，其实有特殊的身份呢？”
“假设青钰口中的造物者是混沌书海的管理员呢？”
程青禾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思绪有些混乱。
“越说越玄乎了，那这样说的话，我们算什么？”
阮玉笙：“会不会是…它让我们过来，提示这八人的？”
“我们只是配角，过来只是为了帮助主角。”
程青禾眼睛睁大：“那我们岂不是很容易嗝屁？众所周知，主角身边的配角是最容易挂的。”
阮玉笙：“目前这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
“秦初与顾大宝的结局已经定了，你不会再插手了吧？”
程青禾叹息：“都完结了，插手有用吗？”
“但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你呕心沥血写了一本小说，结果被人插手修改，你乐意吗？”
阮玉笙嗤笑：“那你想怎样？”
程青禾冷哼：“后面你就知道了。”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就没发现，修改剧情是一本接一本，而不是同时修改吗？”
阮玉笙微怔，霎时间反应过来：“你要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那……星然与盈风这本，要插手吗？”
程青禾摇头：“别插手，你别作死。”
“神秘的力量以及解不开的谜题，都够我们头痛了。”
“当务之急，先将事情调查清楚再做决定。”
阮玉笙淡淡应了一声，继续说道：“可你还是没说清楚，是如何发现套娃的。”
程青禾心头一紧：“我在梦中不是打开了一本书吗？”
“我看见令人震撼的一幕。”
阮玉笙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试图发现她有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