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犯法！你们这是在犯罪！我可以报警抓你们的！”
双拳难敌四手，程启明跟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他喊得越大声，众人的斗志就越高昂。
“黑心企业家，你该报警把你自己抓进去才对，死了阎王爷也不收你！”
“你不算算自己害死了多少人，猪狗不如的东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程启明骂惨了。
有几个人直接把口水吐到了他的脸上。
他蜷缩在地，被揍得鼻青脸肿。
看到警察过来，才勉强恢复了点生气。
“警察同志，他们打人，快把他们抓起来！”
哪知那群人见了警察也丝毫不怵。
反而推举出了代表人进行谈判。
警察出警，头次遇上这种稀奇事。
“同志！宪法规定我们有组织游行集会的权利！这个人该打！他太可恶了！”
说着，那人就拿出了一沓资料：
“我们都是蓝天药业产品受害人的家属，家人有死有残。这次本想到他们药厂静坐示威，但没想到中途遇见了这个混账！”
他一伸手指头，指着程启明的鼻子。
“他不悔改，还对我们破口大骂，大家实在忍不住，才动了手。”
警察翻了翻手上的资料，非常详实。
有图有病例，让人触目惊心。
像这种人，确实该打啊！
不过表面还得做做样子。
警察咳嗽了声：“都是谁动的手？跟我们回去做个调查。”
话音刚落，成排成排的人站了起来。
大家胳膊挽着胳膊，团结有凝聚力。
他们齐声回答道：“我们都打了！”
“对的！是我！”
“还有我！”
这不单纯为了义气，来之前那个帮忙的小姑娘说过——
法不责众。
大家一下子就被点醒了！
众人打程启明的时候都收着劲，把人揍得疼。
可实际上顶多验个轻伤。
像这种聚众闹事，且没弄出大事的。
警察最多也就是批评教育。
程启明急得大喊：“你们在干什么！我才是受害者！”
警察低头看了他一眼，对这种黑心人渣只有鄙视厌恶。
群众齐声道：“要处置，就把我们一起处置！”
“把你们都带到警局，我们的警车也坐不下。”
警察填了接警单，让程启明签字画押。
他直接懵了：“就这么完事儿了？”
“还能怎么样。”警察捏着鼻子和他说话，“我们已经批评教育过了，法不责众，听说过吗？”
程启明在懵圈的情况下签了和解书。
警察装模作样地教育了几句，直接开车一溜烟离开了。
程启明一个人被丢在原地，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要不是叶蓁找了记者胡乱报道，他现在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是个人都能骑在他的头顶上！
程启明“啊啊啊”大叫，眼中闪过愤怒的火苗。
他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他绝对不会放过叶蓁这贱人！
*
叶蓁在空间内突然打了个喷嚏。
“哪个孙子在背后骂我了？”
她离开空间，回到谢家人为她专门准备的卧室里。
谢家家教良好，王叔和张姨都是知分寸的人。
叶蓁卧室的门关着，他们一般不会进来打扰。
所以她才敢大喇喇地在房间里拿出图纸。
叶蓁一边挠头，一边随手修改了几处细节。
“这玩意儿太超前了，不适合现在的情况。”
在空间的帮助下，能够达到技术标准。
可运用到实际生活当中，建造构筑的难度就太大了。
叶蓁不想放弃，但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便暂时将其放到了一边。
等有头绪的时候，再一口气顺着灵感去做。
她拿好药品，去给谢淮京进行例行检查。
可刚出房门，叶蓁就站住了。
她有些心虚地往楼下瞧了一眼。
她发誓，她绝对没有故意偷听。
一直饮用灵泉水，叶蓁的听力超群。
尽管楼下两人已经将嗓音压得很低，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好像是在聊什么重要的事情。
叶蓁的身份并不适合继续听下去。
她刚想避开，可又被三个字拉住了脚步。
——青西村。
叶蓁忍不住驻足。
和谢老爷子说话的那个应该是个年轻男人，声音干练沉稳。
“我现在负责调查敌特，青西村的只是头阵，在组织内部的级别不高，配合他们潜伏工作的特务还没有找到。”
“还得继续查。”谢老爷子沉吟了几秒，“现在有什么进展了？”
“我们拿到了当地的地形分布，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叫做奉山村。”
叶蓁一愣。
“奉山村？”
谢老爷子重复了一遍。
“对。”那人介绍当地的情况，“这个村子位置偏僻，政府疏于管理，之前登记，基本上整个村子都是赤贫阶级。”
“政府曾经想派驻干部进村帮助脱贫，可那里的条件实在艰苦，很难实施。”
那人叹了口气，似乎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谢老爷子冷哼一声：“一个个都没待下去，到了地方受不了苦就跑了，是不是？”
他怒其不争：“现在的领导干部，个个都是酒囊饭袋，革命精神全都丢到脑后了，必须整治！”
眼见着老爷子又要发表一番忆苦思甜教育，那人哭笑不得。
赶紧打断了他，继续道：
“但是最近这几年，他们村子根本没有申请政府补助，而且对人口流动的管控很严。”
“怎么说？”
“奉山村几乎严禁外村人进入，门岗有人把守，有几户被赶出村外的人家，反映说他们极其抱团，似乎在守护着什么共同的秘密一样。”
他总结道：“总之，根据种种迹象查明，奉山村非常可疑。”
谢老爷子深以为然，甚至觉得整个村子都已经被发展成了敌特，建立了一个碉堡样的犯罪基地。
“村民都重视血缘宗亲关系，他们一旦走上共同犯罪的道路，我们就很难逐个击破。”
那人答道：“我们已经组织人员开展调查了，相信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叶蓁：……
别说，她自己听着也觉得奉山村可疑。
奉山村并不是个世外桃源。
叶蓁也从未想过让这片净土与外界彻底断绝联系。
所以在改造之前，她就做好了村子被人发现的准备。
只不过，这时间比她预想的要提前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