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那是谁啊？”
黑裙紫萱一脸疑惑，完全没听明白小白指的是谁。
见状，墨尘便耐心的向她解释道：
“你看，无论正身恶身，你们二人始终都是紫萱。
所以我想，便将名字分开来，以裙子的颜色为名，她是小白，你是小黑。”
黑裙紫萱闻言，却是一脸惊讶，她将脑袋在墨尘肩膀上蹭了蹭，低声呢喃道：
“头一次见到你起这么正常的称呼。”
闻言，墨尘老脸一红，想起了自己曾经给紫萱起名的一幕。
随后他尴尬的轻咳一声，强行将话题继续了下去。
“先别说这个了，你先告诉我，小白为什么会突然对我出手。”
黑裙紫萱眯着眼，慵懒的皱起好看的眉头，似是有些困了，低声说道。
“很简单啊，无论是「太上忘情」还是「天魔大化」，都是一门霸道至极的功法，修到最后，往往身不由己。”
墨尘心中一动，低声问道：
“如何身不由己？你说的清楚些。”
黑裙紫萱闻言，傻傻的笑了一下，用白皙的手指，按向自己的脸蛋，挑着眉眼，得意的说道：
“你亲我一下，我就继续说。”
墨尘闻言，侧头望向黑裙紫萱。
却见夜色之下，不知是困意的缘故，此时的黑裙紫萱透着几分娇憨，有些傻傻的，可爱的很。
不由自主的，墨尘低下头去，嘴唇落下。
单未落在黑裙紫萱所指的脸上，而是落到了紫萱的唇上。
黑裙紫萱一愣，脸色涨的通红，有些不知所措。
墨尘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吻上紫萱的樱唇，思来想去，说到底终是情难自禁。
如梦似幻，一切皆似梦幻空花。
相思也好，相思也罢。
墨尘微微睁开眼睛，将怀中的人儿抱紧，心跳渐渐快了起来。
心乱了，人也乱了。
漆黑夜幕中，星辰点点，明月在西，心却沉沦无边迷原。
如何来，又如何去，寻不到一丝解脱之法，长去且来，落入迷离之中。
待到两人恢复些许理智时，却又同时停下了动作。
黑裙紫萱眼神迷离，双手挽着墨尘的脖子，有些慌乱，更有些胆怯。
墨尘咽了下口水，却是急忙起身，低声说道：
“抱歉，我......我......”
一连几个“我”字，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说到底，他为何要说抱歉呢？
若无人妖之别，他决不会停下来的。
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可却有人妖之别。
黑裙紫萱也有些慌乱，她口口声声说着馋墨尘的身子，可真到了这一步，却又胆怯起来，她害羞的将自己衣物穿好，背过身子，不敢去看墨尘。
墨尘同样不敢去看黑裙紫萱，重新躺在那堆茅草上后，却又小心翼翼的留出了些许距离。
又过了许久，破庙之中，无人说话，似是皆已睡去。
突然，黑裙紫萱的身子微微动了动，悄悄靠向墨尘，重新抱住了墨尘的胳膊。
“墨尘......你睡着了吗？”
墨尘闭着双眼，轻声答道：“我睡着了。”
黑裙紫萱将头抵在墨尘的胳膊上，嘟着嘴巴，小声说道：
“睡着了怎么还说话，大骗子。”
又沉默了片刻，黑裙紫萱再次出声，轻轻说道：
“关于之前的问题，我给你仔细说说吧。”
“嗯。”
墨尘轻轻应了一声，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黑裙紫萱抬眼，望着黑漆漆的庙顶，轻声说道：
“「太上忘情」也好，「天魔大化」也罢，都是极端的增进修为的法子，练至最后，便往往便身不由已。
「太上忘情」走的是斩情绝念的法子，练至最后，哪怕自己不想断了那情和念想，那功法也会逼着自己断情绝念。
之前......那正身怕是情念大动，心神不稳，让那功法察觉到了，所以强行斩去了情丝，并视你为修炼的阻碍，想要杀你。”
墨尘闻言，眼神恍惚，伸手轻轻握住黑裙紫萱的小手，迟疑的问道：
“ 那你呢？「天魔大化」修至最后，你又会如何身不由己呢？”
闻言，黑裙紫萱身子一抖，有些害怕的握紧了墨尘的手，轻声答道：
“到了那时，我恐怕会压制不住想杀人的念头，见人便杀,成了真正的天魔。”
听到紫萱的回答，墨尘心头一紧，转头去看黑裙紫萱。
黑裙紫萱见状，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来。
“不用担心，如我所说的那样，我下山之后并未大开杀戒，所以这「天魔大化」的功法并未修的太高深。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是那个家伙的对手，挡下一击后，便只能落荒而逃。”
闻言，墨尘心下稍安，不自觉的伸手抱住黑裙紫萱，面带笑意的说道：
“这般最好。”
“嗯。”
黑裙紫萱将小脑袋埋在墨尘怀里，用鼻子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至此，破庙之中再无声音响动，又过了许久，墨尘终是沉沉睡去。
而在墨尘睡去之后，他怀中的黑裙紫萱却是偷偷睁开了眼睛。
“墨尘？”
黑裙紫萱小声唤着墨尘的名字，见到无人应答之后，微微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从墨尘怀中起身，向着庙外行去。
庙外，大雪漫天，白茫茫的雪遮掩了一切，唯有远处一座寒山，高耸入云，直通天际，正是太虚山。
......
太虚山脚下。
黑裙紫萱一人行至庙外，反复几次确认庙中墨尘没有醒来，突然脸色一白，扶着庙前的柱子，向着雪地吐出一口淤血来。
一口淤血吐出后，黑裙紫萱却又连着吐了几口淤血，似是伤的十分严重。
之前，她从白裙紫萱救下墨尘时，逃走前，那白蛇曾口吐白雾，攻向她和墨尘。
看起来，她似乎躲过了那一击。
实际上，那她结结实实的挨下了那一击。
其实她是可以躲过的，但她若是躲过，墨尘便会落在那白雾之下。
她如何舍得，舍得让墨尘去受下那一击。
仔细想来，或许有些讽刺吧。
两人同出一身，却又注定了彼此相杀的结局。
善也好，恶也罢，落在一人身上时，却是不容易那般分的清。
黑裙紫萱扶着柱子，望着远处的太虚山，不由得苦笑一声，低声呢喃道：
“想不到，那个家伙修为高到这个境界了，下次遇到，怕是跑不掉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