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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如同滚滚闷雷,带起阵阵烟尘。

当先那人一袭白衣,发丝凌乱,脸上沾染着血迹与灰尘,仍然掩盖不住他那倾城绝色的容颜。

此时此刻的他紧抿着薄唇,脸上布满焦急的神色,左眼角的朱砂痣通红。

“骆瀚月,你跑不掉的,乖乖束手就擒吧!”后边马背上的人扬声喊道。

骆瀚月听到声音后脸上划过一丝愤恨,他一声不吭,双腿猛夹马腹,黑色骏马继续扬蹄狂奔。

转过一个弯,前方竟已无路可走!

骆瀚月猛拉缰绳,骏马霎时间人立而起,嘶声长啸,堪堪停在悬崖的前边。

身后追击的数十人逐渐逼近,形成包围之势,将他团团围住。

头等侍卫走到近前,看着走投无路的骆瀚月大笑起来,笑容疯狂而狰狞:“骆瀚月,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骆瀚月缓缓跳下马背,转身冷飕飕地盯着他,不发一言。

“骆瀚月,你枉顾圣上对你的恩宠,联合夏飞乾谋反,真是罪该万死!”头等侍卫冷冷一笑,“夏飞乾已经死了,你很快就可以去地下见他,奉圣上口谕,杀死叛贼者,重重有赏!”

圣上竟然要我死!骆瀚月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如此……

他最后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跳下了万丈悬崖……

头等侍卫脸色大变,匆忙跑到悬崖边向下眺望,眼前云气缭绕、水声震震,什么都看不清。

他皱紧双眉,怎么会这样?难道就这样回去吗?只怕皇帝和皇后都不会轻易地饶过他。

他恨恨地一跺脚:“所有人都给我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日后。

头等侍卫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背对他站着的皇帝——公仲嘉茂,汇报着自己这几日的发现:“……就这样,骆瀚月自知无颜面对陛下,羞愧之下跳崖自尽,这三日微臣以十数人试验,崖下多激流漩涡,落崖者皆尸骨无存,绝不可能生还。”他的心里忐忑不安,当日的侍卫都让他灭了口,皇帝应该不会知道他听皇后命令假传口谕诛杀骆瀚月的事情吧?

公仲嘉茂的身躯震颤一下,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他攥紧双手,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感,以防身边之人看出端倪,可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翻涌的情绪。

骆瀚月自尽了?那个心思通透、目光总是追随着自己的骆瀚月,真的就这样死了吗?瀚月啊瀚月,你为什么宁愿选择死亡都不愿意回来见朕,为什么临死前不愿意给朕留下只言片语?你就这么恨朕吗?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提议去江湖走一遭……

如果当初,骆瀚月没有遇见夏飞乾……

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事情还要从两年前说起。

夜晚无月,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

已经是四更天了,街道上安安静静地。

一阵冷风袭来,更夫缩着脖子敲打铜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翻进了一家客栈。

黑衣人翻进客栈后边独立的院落,挑了一间屋子进去,刚跳上床头,床上的少年立刻惊醒过来。

他把剑架上少年的脖子,少年果然懂事,一声不吭,黑夜中只能模糊看到少年那双墨玉般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惊慌失措。

外面再次有人翻墙进来,在客栈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很快离去。

少年嗅到黑衣人身上的血腥气味,平静地说道:“你受伤了。”

黑衣人瞪了少年一眼,轻轻转动剑锋,在他的脖子上划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威胁意味十足:“闭嘴!”

过了一会儿,外面那群人再次翻回来,四处查看一番,看到确实没有异常方才彻底离开。

少年再次开口,语气依然镇定自若:“我有金疮药,放在侍卫那里,可以为你医治。”

黑衣人沉默不语,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少年耸耸肩膀:“就你刚才的身手而言,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发现任何不对都可以杀了我,你身上的血腥味这么重,受伤不轻吧?不如赌一把,如何?”

黑衣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少年一眼,缓缓地放下剑,他对自己的武功很是自信,他们这些人接连翻进院落侍卫却一无所察,可见是个草包。

少年起床点燃油灯,随意地挑了挑灯芯,烛火亮起,他们才看清对方的样貌。

黑衣人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似醉非醉的桃花眼,此刻隐隐带着杀气。

黑衣人看着面前的少年,一身月白色丝质里衣衬托出他风流儒雅的气质,左眼角的朱砂痣为他的样貌平添了一丝妩媚,是一个细致绝色的少年。

这是骆瀚月和夏飞乾第一次相见。

骆瀚月对着他微微笑了笑,转身打开门闩,半开着门唤了几声:“赵彦。”

一个精壮汉子很快走来,边走边絮叨:“公子,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虽已入春,夜晚还是很容易着凉的,真是的,完全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骆瀚月习以为常地忽略赵彦的碎碎念:“你去找几根绳子过来,要粗一点的。”

绳子?夏飞乾心中一懔,抬手欲扔出暗器,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他扫了一眼油灯,中计了!

他恨恨地看着站在门口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的骆瀚月,终是不甘心地晕了过去。

赵彦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绳子?公子你要做什么?”

他顺着门缝看到屋子里晕倒在床的夏飞乾,匆忙跪倒在地:“公子,属下无能,竟然让人摸进了你的房间,请公子责罚。”

骆瀚月挑了挑眉毛,没有出言责怪,自顾自回屋替换下掺杂迷药的灯芯:“无妨,你声音轻一点,不要吵醒嘉茂。”

他坐到桌旁,看着赵彦手忙脚乱地找来绳子牢牢地捆了夏飞乾三圈,方才不急不慢地走过去解下夏飞乾的面巾,这人与自己年纪相仿,约莫十五、六岁,虽是昏迷依然掩盖不住他那一身锐利的气势,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公子,这个人怎么处置?”赵彦瞪了一眼昏迷中的夏飞乾,对于自己没有发现他行踪的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骆瀚月打个大大的哈欠,随意地摆摆手:“拖下去吧,明日一早送去县衙即可。”他们身份特殊,既然不是冲他们来的,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