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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脆悦耳的鸟叫声由远及近,骆瀚月微微动了动睫毛,慢慢睁开了眼睛。

几只鸟儿从他的头顶缓缓地飞过,清晨的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洒下斑驳的树影。

他眨眨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他竟然昏过去了。

他紧紧地皱起眉头,感受到嘴巴里残留着泥石的味道,坐起身开始干呕。

“骆少卿醒了?你身上有没有受伤?”一个带着关切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骆瀚月停住动作,转头看去。

夏飞乾正双手撑地,慵懒地坐着,他的身上沾满淤泥,脸上已经清理过了,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微弯,似乎对什么都毫不在意。

这些淤泥是他们身下的这片沼泽所有,也幸亏这里有一大片沼泽,他们才未曾受到一些严重的伤害。

骆瀚月不答反问:“你刚才为什么要冲过来?”

“下官说过,定会护骆少卿周全,下官岂是那言而无信之人。”夏飞乾眨眨清莹秀澈的桃花眼,整张脸沐浴在耀眼的阳光之下,看起来竟是格外认真。

骆瀚月抿了抿薄唇,紧紧地盯着夏飞乾的双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夏飞乾,你来凌嘉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夏飞乾的笑容僵住,良久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神色转为黯淡:“原来你还是不肯相信我,既然如此,骆少卿不要管下官,请自行离去吧。”

骆瀚月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对劲,眉头皱得更深,这才注意到之前一直忽略的事情:“你受伤了?”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之前一直被淤泥的臭气掩盖着,他竟然没有发觉。

夏飞乾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骆少卿,不必放在心上,你请自便。”

骆瀚月气结,不明白为什么面对夏飞乾的时候,自己不能保持一贯的温和有礼,他们是八字犯冲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不再与夏飞乾多费口舌,缓缓地站起来走到夏飞乾身边,检查他的身体。

夏飞乾的后背血肉模糊,看起来惨不忍睹,显然被乱石砸到过很多次,骆瀚月的心中有些内疚,如果不是夏飞乾保护了他,现在受到这些伤害的人就会是他自己。

夏飞乾轻笑了几声:“骆少卿现在愿意相信下官了吗?”语气客气而疏远。

骆瀚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下定了决心,一字一句地说道:“本官对你仍然存有疑心,不过本官选择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本官的信任。”夏飞乾身上的疑点太多,希望自己没有赌错……

夏飞乾看着骆瀚月近在咫尺的容颜,沾满泥水仍然掩盖不住的倾城绝色,左眼角的朱砂痣在泥水的映衬中越发的鲜艳,如今那双墨玉般的眼睛里满满的真挚,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真诚,他一时看得痴了。

骆瀚月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答,眉头渐渐皱起,重重地哼了一声。

夏飞乾回过神来,方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他轻咳两声,环顾他们所处的环境,转移了话题:“骆少卿,也不知道我们离上面有多远,他们何时才能找到我们?”

说起正事,骆瀚月也不再纠缠刚才的话题,他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就看夏飞乾如何去做了。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

“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本官去周围找水流给你清洗伤口。”骆瀚月边说边站了起来。

夏飞乾无所谓地笑笑:“这些都是小伤,骆少卿不必在意,找出路要紧。”

骆瀚月低头瞪了他一眼,他只得停住起身的动作,无奈地说道:“好,下官在这里不动。”

骆瀚月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遂向树林深处走去。

这片树林很茂盛,走了良久,他终于听到前方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心中大喜,他就知道这里一定会有水流。

他逐渐加快脚步,又转过一个弯,看到了一条小溪,他简单地清洗了一下自己。

等他回去的时候,夏飞乾的身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只麻雀。

夏飞乾见到他回来,随手扔掉手里打麻雀的碎石子,笑呵呵地说道:“骆少卿,有饭吃了。”

骆瀚月忍不住勾起嘴角:“嗯,本官找到溪水了,我们走。”他捡起地上的麻雀,扶着夏飞乾去了溪边。

夏飞乾看着走到他身后撕扯他衣服的骆瀚月,忍不住开口说道:“骆少卿不必如此介怀,保护骆少卿本就是下官的职责。”

骆瀚月轻皱眉头:“夏飞乾,你一定要如此生分地说话吗?”他为何一直故意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夏飞乾挑挑眉,还想说些什么,张开口突然短促地叫了一声:“啊!”

骆瀚月撕下袖子沾满清水,用劲扔在他后背的伤口处:“受了这么多的伤,倒是中气十足,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碍。”

夏飞乾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多谢骆少卿挂碍。”

骆瀚月不再说话,用衣袖仔细地为夏飞乾清洗着背后的伤口,动作逐渐轻柔。

此时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却有一种无言的默契。

清理干净之后,骆瀚月看着夏飞乾的后背一时愣住了,夏飞乾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任何动作,奇怪地问道:“骆少卿,怎么了?”

骆瀚月轻轻地问道:“你后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夏飞乾的后背上布满伤痕,有棍伤、鞭伤、剑伤等等,都是旧伤。

“先母早逝,下官独自一人在江湖上闯荡,不受点苦如何能闯出些名堂?”夏飞乾拽了拽衣服,把后背挡住,若无其事地说道。

骆瀚月在侯府长大,从小锦衣玉食,虽然知道很多人生活不易,没想到会如此的艰难,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夏飞乾见他神情不对,眨眨桃花眼噗嗤一声笑出来:“骆少卿要是过意不去,这麻雀就交给骆少卿收拾,下官只等着吃饭了。”

“好。”骆瀚月心里的那些悲伤被夏飞乾打断,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骆瀚月撕下身上的衣服,为夏飞乾简单地包扎之后,开始收拾那五只麻雀,夏飞乾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骆瀚月是侯府公子,何曾亲自动手做过这些事情,半个时辰过去,麻雀身上还残留着几根灰毛。

夏飞乾的肩膀不停地耸动,忍笑忍得脸都快变形了,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还是我来吧。”

他拿过骆瀚月手中的麻雀,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

骆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