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敲门的人是金鑫。
十分钟前。
佟琦看着程一自顾自的说着“坏了”，便回了办公室。
觉得很是奇怪，难得看见程一情绪管理不好的时候。
佟琦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这都怎么了，一个一个的。”
正说着，一抬头，看见久违的金鑫来到健身房，佟琦看到，赶紧打招呼。
“金总，您来了？”
金鑫挥挥手，有点意外：“你还记得我？”
佟琦笑着回应：“当然记得，您不是上次差点成了我们老板吗？”
金鑫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都过去了，生意怎么样？”
佟琦环顾了一圈，客人不算少。
“还可以，您可以自己转转。”
金鑫点点头，走进健身房。
健身区里，几乎每个器械都在有人使用，热闹非凡。
金鑫自己在健身区转着，越看越满意。
这才径直走向办公室敲了门。
这时，敲门声响起。
向小林想都没想。
“肯定又是何隽，进来吧！”
金鑫推门进来，看到向小林，埋怨的指了指他，走了过去。
“向小林，老同学，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咱们是之前交情不深，但你不能骗老同学吧。”
向小林一脸紧张。
程一以为他还在说上回的事，来找向小林算账的，赶紧站起来，本能的保护着向小林，跟小时候一样。
“关于上次的事情，实在是抱歉，不好意思。”
金鑫看着他俩，假装很生气的样子。
“不好意思？你太过分了！上次你不是和你妈一起骗我，说那都是雇来的人吗？怎么我今天来看，还是这么多人，也是雇来的吗？天天雇这么多人吗？”
程一愣住了，向小林却反应过来。
“实在不好意思，也不是故意要骗你，实在是我妈……”
金鑫突然就变了脸，笑容可掬。
“理解，理解，这么好一健身房，客流量又这么大，一年能赚多少钱。就我当时那一百五十万？放现在，我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手。”
向小林刚想说话，金鑫又继续说。
“老人舍不得卖，理解，做的也对，留着能赚多少钱？卖了才多少？我跟你说，我当时要是拿下来，放到现在，我都觉得亏心。所以，向小林你开个价，我是真心实意想买。”
向小林赶紧摆手：“这不是钱不钱的事，现在不能卖。”
金鑫很豪迈，大手一伸。
“两百万？不，两百五十万，怎么样？”
向小林快被他搞疯了。
“我的金大少，真的不能卖。”
金鑫有点不耐烦了。
“还嫌少啊？你开个价。”
程一看向小林又说不明白了，赶紧过来解围。
“金鑫，我们不想卖！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跟你说。”
金鑫看看向小林，又看看程一，这才稳稳当当的坐了下来。
“金鑫，以前我们确实动过卖的念头，但现在是真的不想卖了，不是钱的事，是事业。”
程一给他拿了一瓶水，缓缓地说。
金鑫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是，我爸也跟我说来着，他一直嫌我没有自己的事业，天天墨迹我。最近实在是被他说烦了，想起你们健身房来，就过来看看。本来还没有想买，但一看你们健身房发展的这么好，我就突然想买了。”
向小林这才插上话。
“我们也经常被家里人说，但没办法，不管孩子做的多好，家长总是不太满意。”
金鑫更有同感了。
“是这么回事啊。哎，对了，要不然，我入股，我给你们投资吧。”
向小林和程一同时：“啊？”
金鑫觉着有门儿，继续说：“我觉得吧，你们健身房还有很大的发展可能。我也不懂你们的经营，就只能给你们投资，让你们更快发展起来。你们只需要给我点股份，到时候给我分红就行，也算是我的事业了，也省的让我爸老是说我。”
程一和向小林互相对视了一下，交换着想法。
向小林赶紧说：“不瞒你说，我们最近确实想扩店，但就是资金上有问题。这样吧，你给我们点时间，我们好好考虑考虑。”
金鑫挺高兴的站起身：“行，那你们有什么想法，及时通知我。只要你们有意向，钱不是问题。那我就先走了，好好考虑考虑啊。”
向小林和程一送金鑫出门。
金鑫离开后，程一看了看时间。
“我也走了，我得回家吃饭。”
向小林觉着有点意外：“这么突然？”
程一点点头，叹了口气。
“怎么了？阿姨说什么了？”
程一看着向小林的脸，缓缓地说。
“我感觉，要出大事！”
“又住院了？”
向小林第一反应。
“不是，我是说，我那事。”
向小林还是没反应过来。
“你那事，你有啥...”
说到这，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不会吧？”
程一表情也很严肃，低迷的点点头。
向小林念叨着：“坏了，那可坏了，要不，我陪你一块吧。”
程一摇摇头。
“我先应付吧，早晚的事，这一天早晚都得来。还能瞒他们一辈子吗？”
向小林在程一的肩膀上拍了拍，又把他拉进怀里，狠狠的给了一个拥抱。
“那，只能祝你好运了，我在家里等你！”
两个人搞的，好像要上战场一样！
林泽凯走在路边，神情兴奋的给卓娅打电话。
“喂？卓娅。我想，你真的要好好表扬我一下了”
卓娅能听出来他语气里的兴奋：“进展很顺利吗？”
林泽凯声音更大了，丝毫不顾路边行人的侧目观望。
“不是很顺利，是相当顺利，可以准备合同了，他们都同意了”
卓娅有点半信半疑：“程一呢？”
林泽凯赶紧笑着说：“程一和向小林都同意了，现在等待我们具体的合作条款了”
卓娅这才笑出声音来。
“泽凯，干得不错，晚上给你庆功，顺便，聊聊具体的合作方式。”
林泽凯的兴奋溢于言表。
“好的，那你给我定位，我过去。”
挂了电话，林泽凯神采飞扬。
黄昏的办公室，只有向小林一个人。
桌子上放了两张纸，上面分别写着金鑫和林泽凯，向小林叼着笔在桌子前苦苦思索着，不知该选择哪个。
一会儿指向金鑫，一会儿指向林泽凯。
后来干脆把两张纸都揉做一团，在手中胡乱盘了两下，扔向空中，接住了其中一个。
把纸摊到桌子上，对着那个名字又犹豫起来。
再团好，选择，还是很犹豫。
最终，纠结的瘫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