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屿哥和小栀吵架了。

一处的官员们全都看出来了。

至于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俩人已经两天没说话了。

要知道,以前这两人可一直是一起吃饭一起下值的,小栀加班到多晚屿哥就陪到多晚。

结果现在,不仅不说话,甚至连同一个屋都不进了。

邵菲骄可看的真切,她专程让涂知意帮忙送个卷宗到洛屿办案室,结果欸嘿,洛屿不仅没理涂知意,还把她这个好心人给怼了。

怼她的原因是,她负责的案子卷宗不得让别人来送!

邵菲骄无奈望天,面上诚恳认错,心中将洛屿骂了个狗血喷头。

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娘不管了!你们爱咋咋地!

现下所有报过来的案子,洛屿都不再叫涂知意参与,各种大会小会也都没再喊她参加过。

大家被两人这诡异的气氛弄得浑身上下不舒服,但又不敢说,每天上值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踩了屿哥的尾巴。

涂知意也想过说说好话哄一哄他,但是找了他两次,这人都是一看她进门直接就走。

在外面叫他,也装作听不见。

如此的弄了两次,涂知意也就任他去了。

毕竟自己一个姑娘家,也是要面子的。

看了一个邵菲骄偷偷塞来的小案的证物,涂知意打开柜子,发现空卷宗没有了。

与案件有关的所有文书都要写在统一的空卷上,涂知意的办案室里有存的空卷,但都放在书架的最上层。

平时她很少自己拿,一般都是洛屿给她拿下来一批放进柜子里,她快用完的时候洛屿就给她补。

这几日洛屿不来,柜子里的存货很快就用完了。

涂知意看了看极高的书架,又打开门瞅了眼外面。

大堂里零零星星没两个人,她还都不太熟,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洛屿带着一群人在甲室开会,照例没鸟她。

听闻城东又出了命案,一对夫妻死在家中,血溅的到处都是,现场十分吓人。

他们进甲室准备开会的时候,涂知意也正好在大堂,离他们很近。邵菲骄想提一句带她一起,愣是被洛屿把话给瞪回去了。

想到这个,涂知意叹了口气,默默关上门,将椅子拉到书架前踩上去。

个子不够高,她只能左手扒着书架边缘借力,踮着脚尖,伸长了右手往里面摸。

那空白卷放的靠墙,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指尖碰到。

涂知意心中吐槽,这东西放的这么靠里做什么?以后全都放柜子里,随手就能拿到。

她用指尖摸索清楚东西的位置,踮着脚在椅子上跳了两下。

还差一点。

她调整姿势,猛地往上一跃,右手扒到了个东西。

是书架靠墙的那一边。

下意识的抓紧了那边,涂知意顿时双脚悬空,在空中呆滞了两秒。头脑一晕,发觉眼前的墙面离自己越来越远。

涂知意:“······”

涂知意:“哎哎哎哎——”

“嘭——”

一声巨响,伴随着噼里啪啦书卷掉落的声音,在府衙中回旋。

甲室中开会的众人被吓了一跳,纷纷站起身。

洛屿愣了愣,当即反应过来那声音的来源,扔下手头的东西迅速冲向涂知意的房间。

少女纤细的身躯被压在书架下,上面的书卷几乎将她全部掩埋。

“易栀!”

洛屿第一个冲进屋中,将盖在她身上的零散书卷扔到一旁,然后抬手去搬倒下来的书架。

邵菲骄带着几个官员连忙上前帮忙,洛屿半跪于涂知意身旁查看情况。

“小栀,怎么样!”洛屿低下头轻唤她两声。

涂知意头脑中天旋地转,眼皮也睁不开,昏昏沉沉的好像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们看出来没。

耳边声音逐渐模糊,脑海中似乎涌入了一些东西。

“小屿,我好看吗?”

六岁的小男孩拿着风车呆呆的看着她,点头:“好看。”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小男孩握紧了她的手,一字一句郑重的说:“我喜欢你,等我长大一定要娶你。”

“······”

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熟悉的房间那张床上了。

季斯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见她醒了,连忙过来扶她起身。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头晕想吐?”

涂知意轻轻摇头,结果一晃后脑就一阵尖疼。

“嘶——”

她忍不住一阵抽气,抬手就想去摸脑袋。季斯年眼疾手快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班长…”

她皱着眉头缓了好一阵,才喃喃问:“我怎么在寝室?我家那边…”

季斯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易家那边笠哥给你安排好了,你不用管。这次摔到头,得养一阵子,还是住在这里方便我们照顾你。”

涂知意微微点头,靠在身后的枕头上闭着眼小憩。

她现在脑子里很乱,有很多记忆乱七八糟的往外冒,一细想就头疼的很。

季斯年问了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便去厨房给她做饭。

玄极学院的学生寝室是套间,一个小院中有四个卧室,四人共用一个客厅和厨房。她们这个小院目前只住了三人,除了她就是季斯年和星牧了。平日里季斯年就像个操心的男妈妈,每天不仅要负责做饭,还要照顾涂知意的起居。

洛屿敲门进来时,看到少女头靠在床头木质栏杆上,不禁快走了两步上前把她的脑袋扶起来,将手垫在她脑后。

“刚受了伤,硌着不疼吗?”

跟在他身后进门的程笠轻笑出声:“她要是疼的话就不会往上面靠了。”

涂知意朝两人咧了咧嘴,虚弱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啊,我来看看是哪个玄极的人才,从高处拿个东西能把自己摔成这样。”程笠语气中带着调侃之意,顺手指了指洛屿:“这个是担心你,在这赖了三天没走,可不是才来的。”

涂知意自动忽略了他后面那句,捂住脸,面色尴尬。

确实,身为有修为之人,这事说出去能被笑三年。

“那···那不是···”她支支吾吾解释,“府衙里面不是不能用法术嘛···”

“你那屋里有人?”程笠反问。

涂知意:“······”

她一脸委屈的看向洛屿。

洛屿一只手一直垫在她脑后,另一只手有些无措的挠挠头。

“咳···特殊情况,没人看见的话也···”

程笠笑她:“五府确实有这样的规矩,但像你这样实心眼的还真没几个。”

涂知意捂住耳朵:“别说了,我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