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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王突遭二连伤害,大脑还处在懵逼状态,但胆怯的的念头已经不住生起,往猴群的方向退去。

“呸,李奶奶的,算你命大,下次取你狗命,哦,不对,取你猴命。”

李致暗道可惜,没有出其不意的杀掉猴王,留下了一个隐患。

不过猴群已经迅速赶了上来,再不走,又要被包了饺子了。

留下句狠话,李致抽刀就走,瞬间又拉开了距离,而变异猴王身体和精神都受到巨创,又怕这该死的人类出什么阴招,站在原地并没跟上来,眼珠子转个不停,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肉越跑越远?。

跑远了的李致回头看到猴群并没有跟上来,也长出了一口气,如果都不要命的追着,自己还好,拼了重伤也要宰了猴王,可是那家里还有老人女人孩子,很是麻烦。

危险解除,到了丛林边缘,李致又恢复了懒洋洋的速度,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晃着长刀划拉着草丛,一步步的往前走。

等出了丛林,李致惊讶的发现,十二个少年一个不落程战斗姿势静静的等待着,而站在他们前面的是那个纤细的身影,林乐乐。

突然心里一暖,想起了末世前,坐一夜的火车赶到家里,总有人等着的感觉,能回家,真好。

“喂喂喂,这是欢迎仪式吗? 真让人感动,我才只不过在树林里逗了会猴子而已,一无所获,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虽然很感动,但不得不说,你们这群蠢货违背了我的命令,刚才的命令似乎已经很明确了,退回别墅,退回别墅,都特么聋了吗?都给我滚回去,砍杀动作训练,给老子加倍,夜间抗击打训练加训,解散。”

一群原本因为看到李致毫发无伤回来而正在兴奋头的少年闻言如受惊的兔子,惊慌失措的迅速跑开。

看到林乐乐不为所动,仍旧站在那里,李致又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时间很空旷,空间也很空旷,因为凝视,可以模糊所有的空间和时间,也模糊了性格和坚持,还是那一汪泉水般灵动的眼睛,还是那微微飘动的一缕黑发,除此再也记不起其他来。

也许是良久,其实是瞬间,李致好像挣脱开了某种情绪上束缚,开口道,“在等我? ”。

嗯,她说。

“哦?你今天好像挺关心我的,这太阳兴许打西边出来的?”

“是的,不过不用多想,我只是此时此刻给予你作为朋友的关心罢了”,林乐乐回答的漫不经心。

“朋友吗?”,李致轻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随即又舒展开,好像听到了多么开心的事。

“哎哟,那真是荣幸,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把我当朋友了吗?,以前你可是爱搭不理的。 ”

“因为你今天终于成为了一个男人,而不是像一个凶残而悲伤的野兽一样。”

“哈哈,别别,乐姐,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欢你说的这个称谓,一个凶残而悲伤的野兽。

末世前也好,末世后也好,李致都做不了一个好男人,因为我啊,本来就是这样一头凶残而悲伤的野兽,改不了的”。

说完,李致露出了一个自问最阳光最欢快的笑容,再随手抽了一根烟叼在嘴上,走了。

只有烟的味道被风送来缭绕着这还在独自站立着的女人,女人轻轻皱眉,却又随即释然,没有再说一句话。

又是一个丰收的晚上,一只变异兔子,一只变异黄鼠狼,一只变异山鸡。要

不是末世,李致都想在这半山开一家农家乐了,没有个千儿八万的,您都别想来消费,就一个字,贵。

可是,再也没有那四处寻乐的人们,只有四处游荡的丧尸和野兽。

于是,所有的变异兽大多都便宜了李致和十二少年,烧烤实在太慢,就大锅同炖,撒上花椒,桂皮,八角,精盐,辣椒干,炖上他个把小时,香味都飘到了云霄上。

李致大手一边一个扒拉开老五,老六,再一脚蹬开圆滚滚的小十二,顾不上汤,一手捞起一大块肉正要吃,定睛一看,奶奶的,原来是鸡屁股,顺手塞给小胖子,说了句,小孩子长身体第一块肉给你吃,然后又急吼吼的抓住了一根硕大的兔子腿,蹲在一边开始了激烈的战斗。

剩下的少年,自然是有样学样,什么碗儿啊盆儿啊都不要了,下手就捞,捞起来就往嘴里塞,流的到处都是油脂,急切间,竟也不怕烫了。

老李在旁边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一脸愁容,嘴里叨叨着,多好的一群孩子啊,这都被带成啥样了,造的什么孽啊。

一群人就这么吃着,咀嚼着,更有甚者,连软骨也不放过,咬的嘎巴脆。

进食,是这个时代最能透出幸福的声音。

林乐乐并不吃太多肉,更愿意和老李一起就着野蘑菇和野菜来吃,吃的不紧不慢,吃的细致。

吃完,李致也不回别墅,就这么露天躺在原地,夜已经黑的深沉,满天的星星从来没有如此的近距离过,也从没如此的耀眼。让他不自觉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些夏天。

耳边似乎响起了蛐蛐和知了的声音,脸上挂着笑,沉沉的睡了过去,仿佛现在的一切才是一个梦。

四个小时后,虎妞的窗外,哒哒哒,三声敲窗子的声音,窗帘拉开了一道缝隙,看不见人,只有窗外的黑影和窗内的白色睡裙。

“干什么?”,虎妞问道。

“给你提前报个丧。”

“给谁?”,林乐乐心里一惊。

“给我”

“为什么?”

“我要出去林子里一趟,咱想着万一自己出了意外,总有个办后事的人不是?” , 窗里一阵沉默,似乎还无法适应这种轻描淡写的说话方式里蕴含着生死。

良久,窗子里的女人终于开口,“埋哪儿? ”。

男人哈哈一笑,“埋你心里吧,我要是死了,肯定尸骨无存,便宜那群畜牲了。”

“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李致收起笑容。

“什么?”

“我们是朋友吗?”

女人不说话了,窗帘也拉上了。

男人搓了搓还有些睡意的脸,吸了口凉气,一个翻身轻轻落在了院子里,然后又跃上了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