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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辆黑色汽车悄然驶入东京高专。

伊地知洁高奉五条悟之命请禅院幽前来,为的是……

“这就是宿傩的容器?”

禅院幽看着平躺在床上的虎杖悠仁,只觉得有些眼熟。

五条悟语带威胁,“注意你的措辞,他是我的学生,悠仁。”

禅院幽无动于衷,指着虎杖悠仁胸前爆开的大洞,说,“就算是我,死掉的人也是救不活的。”

就在这时,虎杖悠仁忽然坐了起来,遮在他身上白布自然滑落,露出他健硕富有美感的肉身。

“活了!”

家入硝子正戴起白手套,手握手术刀准备解剖他,就看到这一幕。

就算是在高专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亲眼见到这种情况,也顿觉三观裂开。

看到陌生的环境,虎杖悠仁一脸茫然,看向在场中最熟悉的人,“五条老师?”

……

虎杖悠仁一穿好衣服,就迎来了禅院幽,五条悟,家入硝子的三堂会审。

家入硝子努力控制住伸向虎杖悠仁的小手,低声说, “死而复活,真是不合常理。”

“常理不适用咒术师的世界。”

五条悟早已扯开遮在眼前的黑色绷带,用六眼观察着自己的学生。

“六眼也有看不到的事吧。”

禅院幽神态懒散,说,“咒术师对死的定义还很模糊。”

“如果将宿傩和虎杖悠仁判定为一人,这种事能做到也不奇怪吧。”

五条悟皱眉看向虎杖悠仁,“宿傩会为了自救而救了悠仁么?”

“想都知道不会!”禅院幽回答地斩钉截铁,随口回了句,“说起来没羞耻,宿傩应该不会在乎骗一骗你的学生。”

“他能够活过来,多半是和宿傩达成了某种束缚。”

“不可能!”虎杖悠仁刚站起来反驳,又陷入不确定,懊恼起来。

禅院幽耐心向他解释,“只要束缚中加入忘记束缚的前提就好。”

五条悟看了禅院幽一眼,“你倒是很熟练。”

再看虎杖悠仁,听到禅院幽的猜想,整个人蜷成一团,愧疚快要从眼里溢出来了。

明明已经答应了爷爷,会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却给大家带来了麻烦……

禅院幽看不过眼,厉声呵斥,“你该不会认为自己很重要吧?”

“认为自己是可以承受宿傩的容器,就要承担起一切责任?”

禅院幽随意地靠在椅背上,说,“毕竟差点被执行了秘密死刑了,会这么想也不稀奇。高层总是为这种事大惊小怪。”

他指了指五条悟,对虎杖悠仁说,“虽说我和他合不来,但还是有些共识。”

“少年人的青春不可辜负。”

“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天塌下来有五条悟顶着。”

五条悟笑骂,“你这家伙,别教坏我的学生!”

家入硝子说,“但凡坦诚一点,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讨厌你。”

五条悟点头符合,“硝子说得对。”

禅院幽直勾勾地顶着他,“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

五条悟咧嘴,挑衅地露出亮白的牙齿,“我可没有被人讨厌。”

禅院幽无语,转而看向还在自闭着的虎杖悠仁,说,“看来你的宝贝学生,还没缓过来。”

“真是没办法。”

只见他右手食指虚按眉心,刹那间身上的气息发生变化,高专忌库内的咒物开始躁动,高专结界外,密密麻麻地低级咒灵铺天盖地,蜂拥而来。

屋内三人的时限瞬间集中到他身上,五条悟问,“宿傩手指?怎么会在你体内?我怎么不知道?”

禅院幽淡淡地说,“我也有些秘密的。”

随便打发了五条悟,他又对虎杖悠仁说,“看,没什么了不起的。”

五条悟追问,“你可以利用宿傩手指?”

禅院幽头摇头,“不行,宿傩可不是那种大方的良善之人。”

“简单用它拉仇恨,刷咒灵还是可以的。”

话音刚落,他就撞破屋顶,将高专结界外的咒灵一扫而空,施施然落坐到原来的位置。

他笑着对虎杖悠仁说,“你一根我一根,咱俩平分,宿傩翻不出大浪的。”

“真的?”

激动,轻松,患得患失……一时间虎杖悠仁心情复杂。

禅院幽笑吟吟地说,“假的,我的可控范围只有三根手指。”

一直以来虎杖悠仁都跟五条老师他们保证一定不会放出宿傩,但是内心还在担心最糟糕的事态发生。

听到他这么说,虎杖悠仁反而放心起来。

就算宿傩跑出来,不在全盛期的宿傩,对五条老师更有利!

家入硝子轻叹一声,说,“人既然活过来了,还得把报告改掉。”

五条悟说,“不用,就先这样保留着。”

家入硝子皱眉,“有禅院的先例,高专对虎杖同学的忌讳也不存在的吧?”

五条悟反问,“那他为什么要隐藏承载宿傩手指的事呢?”

禅院幽说,“只是嫌高层那些老人家太烦,我很忙的。”

五条悟说,“他就罢了,那些烂橘子不会去招惹他。他们不愿冒险,只会将他们的正义针对无力辩解的人。”

“最后的隐患既然不在,那剩下的就只有争取时间,将悠仁训练到合格的水平,以免再被人盯上。。”

“而且,我想让他在交流会前复学。”

他看向禅院幽,不经意地说,“小鬼,来都来了……”

“我很忙,绝对不干!”禅院幽果断拒绝。

“夺走年轻人的青春,不可原谅!”

五条悟严厉地盯着禅院幽,唯独使唤他,自己毫无负罪感。

虽然对其他人,也不怎么有。

对此,禅院幽毫不犹豫地祸水东引,说,“不是有人比我更合适么?”

“有耐心,更有责任心。”

“上数三届,下数三届,最靠谱的成年人。”

“七海前辈。”

一个月后,神奈川县川崎市。

七海建人带着虎杖悠仁来到了Kinema电影院,见到那三具头部扭曲怪异的尸体。

他默默拨通了禅院幽的电话,沉声说,“禅院,十年前仙台市青叶小学,那只被你杀掉的特别的咒灵,又回来了。”

许久,电话里传来禅院幽的声音,“这么快?”

“实在反常,实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