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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我也想要问为什么啊!”

“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身上倒底有什么值得你们图谋的?”

“堂堂归元宗的大师兄,都被派出来演戏了。”

安晴另一只手掐住林涑的脖子,看着脸色因痛苦扭曲的林涑,笑得疯狂而阴森。

林涑变了脸色,他看着眼底浮现出一层黑色雾气的安晴,想要调动手中的法器。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现在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安姑娘,紧守心神,不要被那些邪修蒙蔽了!”林涑只能焦急的喊道。

在林涑看来,安晴这副模样,应当是邪气入体,被迷惑了心智。

可是,他心中仍有不好的感觉。

即便是邪气入体,也不可能让安晴从一个略有修为的凡人到现在能让他无力反抗的程度。

而且,除了迷惑之外,林涑心中生出的更多的是愤怒。

他好心好意的帮安晴报仇,安晴竟然恩将仇报,即便是被迷了心智,也让林涑对安晴产生了不小的恶感。

就像安晴说的,她区区一个普通人身上,有什么值得归元宗去图谋的?

安晴的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原来你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所谓的归元宗大师兄,其实也不过是归元宗的一枚棋子,只是因为这是门下的弟子,比起原主后来的待遇是天上地下。

不过,哪怕林涑不知道实情,安晴也没有打算放过他。

“你想要恩将仇报吗?”林涑面色惨白,站立不稳。

他看着安晴逐渐冷静下来的神情,满脸的不解与愤怒。

“你其实已经守在这里三天了吧?”

安晴突然问了一句,林涑这时已经没有精力去遮掩,当下露出了错愕与心虚的表情。

“父亲的确不是你杀的,但你也没有出手去救他。”安晴憎恶的看着林涑。

林涑收拢不住脸上的表情,看着眼中满是杀意与恨意的安晴,他有些慌了。

为什么师门长辈还没有发现他现在的处境?

“你在胡说些什么?”林涑嘴硬不愿意承认。

而且,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

孤星入命本就是大长老下给安晴的判词,她的父亲出事也是受她命格的牵累。

林涑作为修仙之人,自然要顺应天道而行,不可逆天而为。

更何况,安晴自己也知道她的父亲并非林涑所伤,两人非亲非故,林涑本来就没有义务去救人。

在林涑看来,安晴动手不过是无理取闹的迁怒。

“呵。”

看着林涑脸上的理所当然,安晴轻笑了一声,眼中却不见丝毫笑意。

“的确,你没有动手伤害父亲,只不过放任父亲被那些邪修折磨至死,也冷眼旁观我焦急的寻找父亲的踪迹,然后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说要帮我报仇。”

“下次躲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时候,记得不要随便调动自己的灵力,不过你也没有下一次了。”

原主发现不了的事情,安晴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出来。

从林涑出现在她的面前的那一刻,安晴就看出来了,林涑绝对不是无意间路过的,他至少在这周围停留了数日。

万事万物都有痕迹,林涑之前在云端观察下方的痕迹,在安晴的眼中清晰可见。

“安姑娘,我知道你失去了养父心中难受,但你也不能随意将这些罪名诬陷在我的身上啊!”

“你现在放开我,我可以当做这只是你悲痛欲绝下的一时想错,不会将这件事情告知宗门的。”

“否则……”

林涑的话语中,有规劝也有警告,而且截至目前发生的一切,看起来很像是安晴发了疯。

安晴却只是漠然的看着林涑,“所以我才没有立即杀你。”

“不过,林仙长,”安晴轻轻的问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的父亲其实是养父呢?”

“不管是当初想拜入归元宗的时候,还是现在,我从来没有刻意去说养父这个身份。”

林涑张着嘴,一时间无话可答。

安晴抽出手,林涑面朝下倒在了地上,她看着手指上的血色,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安晴将自己准备好的禁制打入林涑体内,确保他没有一丝反抗之力,这才看向一旁。

“姒姐。”

通体漆黑,但鳞片上微微泛着金色光泽的姒游走进来。

“我已经将原主父亲的尸首安置好了。”姒的话让安晴放下心来。

而后,安晴看向这片脆弱的阵法。

这具身体的确天赋一般,而且奔波许久,体内的修为也所剩无几。

如果不是因为林涑认为安晴没有威胁,缺乏防备,安晴也很难暗算成功。

安晴顺手从一旁拿出一根绳子,绑在林涑的身上,拖着他就走。

的确该走了,这片临时的阵法,也只能短时间干扰一下归元宗的视线。

……

归元宗内部,归元宗宗主左剑衣看着女儿又一次跑过来追问大师兄的踪迹,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在叹气,但左剑衣脸上却满是慈爱之色。

“嬿儿,你大师兄下山去执行宗门任务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左嬿嘟着嘴巴,气鼓鼓的说道:“哼,你们就知道宗门任务,连我出关大师兄都没来迎接我。”

左剑衣对膝下唯一的女儿,着实有些无奈。

尤其是他想到林涑去执行的宗门任务时,以他的修为都觉得有些头大。

要是被嬿儿发现了林涑身边还有其他女子,这孩子不把归元宗上下闹个天翻地覆都是好的了。

左剑衣愿意把一切都捧到女儿面前,但只有这件事,他不能容着嬿儿的性子来。

再过一段时间,嬿儿就知道他的苦心了。

“师父,大事不妙,大师兄的魂灯出了问题。”一个蓝白服饰的青年御剑而来,神情中满是慌乱。

“什么?大师兄出事了?”左嬿几乎要跳起来了,她急忙看向自己的父亲。

然后,左嬿发现左剑衣的脸上也是一片冷然之色,那层冷肃之下还带着深深的担忧。

左嬿刚开始以为那是父亲对大师兄安危的担忧,但是她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像。

长这么大以来,这是左嬿第一次见到父亲如此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