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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酒的手腕一甩,黑暗空间中一根雪白的天蚕丝在手电筒的余光下泛着冷然的银光,狠狠地插入对面的墙壁之中。

她将手镯褪下,拔出匕首插入墙壁,将手镯这端的天蚕丝绑到了匕首上。

宣酒扯了扯天蚕丝,确定匕首不会掉后,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根攀岩绳利落地连接好自己和吴偕,又将另一端的锁扣挂到天蚕丝上。

“我们走!记得抓紧墙壁的凹槽!”

吴偕点点头,跟在宣酒身后。

她怎么走吴偕就按着她的方式来。

不长的甬道眼看着就要到了尽头,吴偕的手心已经被汗浸湿。

终于要到了。

这时他才有心思开玩笑,“小九,还好你的天蚕丝质量好,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掉下去。”

宣酒自己过肯定没问题,由双响镯在人猿泰山怎么过她怎么过,就当是荡秋千了。

可架不住她还带着一个小拖油瓶啊。

宣酒不由的想起远在千里的大张哥,大闷油瓶那边应该已经进到山体深处了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吴偕在毒奶。

宣酒很清楚天蚕丝的质量,但是大哥你是不是不清楚的自己的实力?

还没等宣酒说话就听到吴偕的一声惊呼,“那儿有个黑头发怪!”

吴偕说完就朝那里扔了一把竹简。

等宣酒转头时那里的角落却空空如也。

“哪儿有人啊...啊啊啊啊——”

“喀拉——”

宣酒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腰上一紧,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和吴偕已经掉到陶罐之上。

他们的身边布满了陶瓷碎片,宣酒呲牙咧嘴的扶着老腰,她倒是没什么事,可给她充当肉垫的吴偕腿上被碎瓷片给划了几道。

宣酒见状赶紧坐起身,“吴偕,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吴偕摇摇头,“没事,只是划了几个小口子,不打紧。”

宣酒看了看确实没大问题,旋即舒了一口气。

她拿起掉在身上的天蚕丝看了看,好消息是天蚕丝确实没问题,坏消息是用来固定的匕首掉了。

宣酒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表达她的心情。

真是邪了门儿了。

宣酒正往回收手镯,就感觉到有东西戳了戳她的后背。

“吴偕你戳我干嘛?”

吴偕天真无邪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我没戳你啊?”

“这里就咱俩,不是你还是谁...”

宣酒回头的动作猛然顿住,她瞪大眼睛看向吴偕的身后,然后戳了戳吴偕。

这次轮到吴偕奇怪了,“怎么了?”

宣酒抬起手,默默地指了指他的身后。

吴偕转身瞬间汗毛倒竖。

只见他们四周的头发全都像蛇攻击的状态一样竖立起来,还不停地以怪异的姿势扭动着。

吴偕还有心思开几句玩笑,“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情形好像掉进了虿盆...”

这种情况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宣酒拿起匕首在空中挥舞,割断了想要缠过来的几缕头发,却还是不免被吴偕的话带跑偏,“你说这些头发要真是给二爷做了假发,那他会不会像美杜莎啊?”

吴偕:......

这次轮到吴偕无语。

你还真敢想。

那个画面太美,他简直不敢想象!

宣酒嘴上跟吴偕胡扯,但她已经将酒精和打火机和绳子塞到了吴偕手里。

这里离尽头很近,短时间戴着吴偕用双响镯当过去应该没问题。

旋即再次将天蚕丝射向墙体内。

吴偕这次也明智的没有开口。

眼看着头发离他们越来越近,宣酒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她一把搂住吴偕向石台上荡去,吴偕将酒精一通乱撒,等安全落到石台上后,吴偕帅气地把打火机向后一扔,他们身后瞬间燃起了火焰。

宣酒环起手臂道,“我承认你的姿势很潇洒,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有这么一个打火机?我给你绳子不就是用来引火的吗?”

“呃...事急从权,一个打火机嘛,帅气就够了。”

刚刚还疯狂扭动着的头发此时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缕还在扭动着。

两人心有余悸的向后看了看,然后赶紧向里面走去。

光听解雨辰的描述他们还想象不到,可看到石室正中央正咔嚓咔嚓转动的转盘时,瞬间觉得他的描述很贴切。

这东西看着就像是个钹。

“小花,老黑!你们在哪儿?”

“小花,黑眼镜!”

这里都没路了,两人能藏去哪儿?

忽然,两人将视线齐齐看向了正转动着的铁盘。

他俩不会就在下面吧?

吴偕用手电重重的敲了两下铁盘,“小花!黑眼镜!是你们吗?是就敲两下!”

没过多久,铁盘下果然传来了两道敲击声。

宣酒赶紧从包里掏出了物理学圣剑,两人合力将铁盘撬了起来。

宣酒和吴偕憋得脸红脖子粗,终于把铁盘撬了起来。

铁盘下是像练功柱一样的东西。

她赶紧朝下面喊道,“小花,老黑!你们在下面吗?”

吴偕也捡起撬棍敲了敲柱子,“你们在下面吗?黑眼镜,小...”

“咳咳——”

宣酒正奇怪吴偕怎么不喊了,正准备开口问他时却发现自已经失声。

吴偕又用力敲了敲铁柱,却发现一个黑影突然从铁盘下窜了出来。

吴偕将手电照向了黑影的方向,咽了咽口水,伸出手臂将宣酒拦在身后,“你...会动吗?我们说好了,你不动我我也不动你...”

宣酒也被吓了一跳,原来刚刚吴偕说的头发怪是这个?

不过她为什么对这个头发怪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只见那人手里拿着什么正向他们一步步走来,吴偕捡起物理学圣剑就竖在身前,“不是说好不动的吗?”

头发怪:谁跟你说好了,刚刚是谁先拿竹简扔他的?

吴偕刚摆出了防御姿势,只见宣酒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呜!”

宣酒:你声带落家里了。

不过她从吴偕的动作大致猜出了他的意思。

宣酒摇摇头,然后将手掌托在下巴上,比出了一个花托的样子,还歪了歪脑袋。

对面的头发怪见状点了点头。

吴偕对宣酒的动作很是不解,他很想冲着宣酒的耳朵大喊,都这种时候了卖萌有用吗?

宣酒:你才卖萌。

她此刻很想扒开吴偕的脑壳看一看。

很明显,吴偕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