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郝冠豪。江玉给出的问题是,“和台上的谁关系最好”。
郝冠豪毫不犹豫地写下一个答案。
虞樊抗议,“太明显了,他应该会写金明吧。”
文凯又开始制造悬念,“但万一他写的是你呢?台上哦,没限定在行星时代里诶。”
江玉拉回主Key,“好,到底是真情实感还是为游戏兵行险着,请冠豪为我们揭晓答案。”
郝冠豪写了“金明”。
观众欢呼。
“好啦,知道你们兄弟情深,团魂爆炸。”文凯摊牌,他写的是虞樊。
王泰迪写自己,虞樊写自己。
剩下所有人都写金明,包括金明自己。
江玉偷瞄了一眼文力书,他点了点头,示意继续。
接下来的问题严重放水,基本都冲着个人出圈的名场面去的。这种时候文凯就要当装傻位,拉开两边分数。一轮下来,行星时代和wow拉开了八分。
因为问题太简单,几个人的综艺感又不行。江玉每每填鸭不让话落在地上,弄得自己口干舌燥。她要求休息喝水。大家都乐得放松。黄冰录了半场,看到好几次江玉和导演间的暧昧。江玉在台里绝对不是简单人物。她傻乎乎地跑过去找,“江玉姐。我有意在这边发展,有什么需要多多用我啊。”她悄悄塞了东西给江玉,江玉照单全收。“有新节目我会考虑你的。下节目之后留个联系方式。”
“好的,江玉姐。”
文力书对江玉说,“你如果想帮那个韩俏俏,一会问点劲爆的,对大家都好。”
江玉点头,“我知道怎么做。”她早有准备,走过去和虞樊说了几句话。
录制继续。
“现在来到wow女团。我们先请虞樊站到答题区。”
虞樊大大方方地走过来站定,她的笑容非常亲切,是她的招牌必杀技之一。江玉问:“和台上谁的关系最好。”
虞樊真诚地写下“韩俏俏”。
江玉立刻挑事追问,“哦?可新闻说韩俏俏从你的公司离开了,难道不是因为不和?”
虞樊应对自如,“确实有‘不合’,不过不是和我……”
文凯追问,“那是谁?”
Kenny的名字肯定是不能提的。虽然虞樊和他的传言早被人嚼得没了味道,主动在节目上提及那就是自找麻烦。所以虞樊狡猾地改口,“和我们公司的理念。”
江玉摇头,“这种答案我可接受不了。”
“因为那个时候她打算去拍翁善水导演的《蜘蛛》。”
“翁导?”
“《蜘蛛》是那部……惊悚篇?”
《蜘蛛》?曲如柔大惊失色,她只知道韩俏俏因为陈斌的关系被封杀了一段时间,想不到这个女人都这样了还不安生。而江玉接下来的话更加让曲如柔后悔,只听她说着:“已经拍完了吗?”
“这你得问她。”虞樊把球丢给韩俏俏。
韩俏俏发誓这一段虞樊并没有和自己提及过。虽然翁善水没有和她签什么保密协议,按规矩来说韩俏俏也不应该透露太多。但是她清楚地看见虞樊双眼放出的光汇聚于自己面前,好像一条通往山顶的捷径。
这是她复出的绝佳机会。
韩俏俏做出决定花不到一秒。
她还是那个抓住一切机会的韩俏俏,“还在为国内上映做努力。”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墙内开花墙外香。
江玉和虞樊好像并不打算就此“放过”韩俏俏。据虞樊所说,她还联合聂楚办了个展。虞樊说,“不止啊。她还办了个展。”
“你还真是闲不下来的拼命三娘啊,俏俏。”
韩俏俏本来想回答“我确实是闲不住”。可转念一想这么说太容易被网民攻击。诸如“就是闲不住才会去破坏别人感情”之类的。于是她回答:“因为这确实一个很好的机会。”
这时候虞樊神神秘秘地打开右手,江玉故作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是一张门票。”
“俏俏。”虞樊走过去,把展会的门票给韩俏俏看。
名为冷静的堤坝被汹涌的眼泪击破,韩俏俏泪崩。
文力书在底下做了个握拳收力的姿势,这一期有了。
这期的一个宣传点已经出来了,江玉轻松了很多。
曲如柔心里又嫉妒又怨恨。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被封杀的咸鱼总能找到苟活的方法。
为什么自己出卖身体,出卖婚姻,出卖尊严换来的一切却没有人羡慕。
曲如柔不知道自己是以怎么样的状态录完这一期节目。路过刚才背叛她的两个助理,也罕见地没有恶语相向,此时此刻她只想要有人陪在身边。两个也行,一个也行。“你们继续跟我吧,我开三倍的公工资。”
“曲姐,你不怪我们。”
“当然不会。走,陪我喝酒去。”
两人讪讪地点头。
一周后节目播出,立马就取得了空前的反响。文力书看着收视率报告笑得合不拢嘴,他亲了亲前来邀功的江玉,边说边笑,“我的好宝贝,照这么下去我们下个季度的招商有得赚了。只要你再出几期爆款,最新款的包包你随便挑。”
江玉笑盈盈地闹他,“话别说得太早太满。上面还有人呢。”
文力书收敛了笑容,“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今晚去你那。”
“今晚不行。”
文力书大为吃惊,“今晚不行?怎么个不行,说来我听听。”
“是正经事。传统媒体想在网络时代站稳脚跟,把控网络舆论很重要。”江玉看不上卢一丰见风使舵的性子,不代表她看不上网络这块阵地。
文力书哈哈大笑,“网络嘛,就像生理期一样,红得一阵一阵的。”
江玉从他身上下来,“不说了,我通知了他们开舆情会。”
文力书知道江玉要做的事谁都阻止不了,她人都快走了,还不忘拉一把手。
“网上的讨论度怎么样?”
“玉姐,现在主流声量都在行星时代上。”
“料到了。把话题往我们节目上引。不管是文字,图片还是视频全都要用我们的名字,我们的片段。千万千万要和《一起秀吧》那个节目区分开。”
“是。”
“我看看……”江玉打开几个合作的平台,这期节目的播放量是平时的五倍。又点开几个讨论组,里面的留言简直是粉丝的狂欢。
【哇靠,金明和郝冠豪是真的吧,是真的吧。写对方名字的时候那个眼神,甜过天然蜂蜜,我融化了。】
【嗑死我了。】
【明察秋毫是真的。】
【很喜欢豪豪说过的一句话,“如果可以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
江玉把一些代表性的留言发在群组里,“这种的就往‘节目组好会问’这个方向引导。对了,韩俏俏泪崩那个点怎么样了?”
“玉姐,还不错,但还没达到预期,现在在三十名左右。”
“三十?太低了,找找她们团之前的粉丝,让她们做四个人的实绩图。”
“玉姐,其他三个人都好说,那个黄冰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
“没关系。没作品就夸人。编几个野鸡奖也可以。”
“是。”
“半个小时后我要看到效果。不然就做拉踩对比图,联系当红女团的对家黑粉,让她们互打。”
“玉姐,这样我们的预算可能不够。”
“我不要听到不够,不行。钱的事我来解决。”
“玉姐,韩俏俏《蜘蛛》这个词条上热搜了,要推吗?”
江玉摆手,“先不推。一样,半小时以后看情况。还有什么要汇报的?”
“玉姐,你看这几条。”
【小鱼翘翘好好哭啊。那种互为对方付出的友情真的太珍贵了。】
【前面的,你确定那是友情?】
【其实也可以升华一下。】
江玉看群组消息,“嗑虞樊和韩俏俏?这几条不用管了,流量没有金明和郝冠豪大。”
“暂时没有了,玉姐。”
“好,有什么事马上联系我,我随时过来——哦,还有,帮我留意一下《人格》和《贪生》这两个组谁先放新物料出来,我去写企划书。”
《偶像新生力》的下一期爆款和下下期爆款,就看这两份策划书写得怎么样了。江玉的六根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跳动,她不喜欢赌,不管樊盛和聚荣谁先出招,她都要从中刮下一层油膘。
半小时后。
“玉姐,行星时代冲到第一名了,我们的节目被带到第八。”
“很好,其他词条呢。”
“‘韩俏俏泪崩’反响不好,相反‘《蜘蛛》好看’在干预痕迹不多的情况下最高冲到第十。”
江玉心里有数,给韩俏俏发了 消息,“人情我还你了。”
那边马上回复:“谢谢。”
“玉姐,《人格》有动静了。”
“马上发我。”江玉的神经一下紧绷了,不自觉地将收到的消息读出声:“樊盛互动电视盒子开启预售。”江玉打了个电话,“喂。通知下去,下周的重点放在《人格》剧组。企划组今晚愿意留下来加班的五倍工资,夜宵我请。”
“知道了,玉姐。”
“词条差不多了,你们先回去吧。其他的都不用再盯,只要盯住《人格》和《贪生》。”
江玉风风火火地跑到企划组。“很好,大家都到了。这是我刚才没出完的一份企划书,大家凑合着看。现在开始头脑风暴,大家畅所欲言。”
不眠之夜。
对江玉来说是如此,对韩俏俏来说也是。
她接到揽姐的电话,约在常去的那家热炒店。
“怎么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俏俏,你翻身了!”
“光是这周飞来的综艺和本子,我数了一下有以前的一半。”
“拜托,你是揽姐,才只有以前的一半,算什么翻身啊——老板,老样子。”
“这次的质量不错。”
“到底是什么大事非要我今天晚上出来。”
“是《贪生》的本子。”
“什么角色啊。”韩俏俏说得漫不经心,其实是装的。“牛肉还是这么好吃。”
“蜘蛛精。她们看中你在《蜘蛛》里面的表演了,那个原地掰腿变身的场景,爆了。”
“我掰了一年。”韩俏俏回答得漫不经心,她是装的。
“戏份挺重的,你一定得上。”
“还有其他的吗?”韩俏俏问得漫不经心,她是……
揽姐给她一掌,“别装你了,乐坏了吧。”
韩俏俏“噗”地一声破功,“我终于翻身啦!我好开心,我好开心。老板,现在所有桌记在我的账上!”
揽姐也跟着她一起笑,“老板,给她涨价。”
“本子有吗,我先看看。”高兴过后是兴奋,韩俏俏睡意全无。
揽姐看她那状态,哪怕现在把她拉去剧组拍戏她都干劲满满。回来了,都回来了。揽姐乐见韩俏俏回到事件前的那种状态。
“有,还有个好消息。”
“什么什么,我现在什么都能接受的。”
“《蜘蛛》在前哨颁奖礼上拿了外语最佳。”
“这个啊,我已经知道了。翁导亲自打电话来告诉我的。”韩俏俏想起一个小时前翁善水打电话过来骂人的情景。说她大嘴巴,说她违反行规……不过韩俏俏乖乖地听训,乖乖道歉。终于翁善水自己受不了了,“你这个女的脸皮忒厚!《蜘蛛》得奖了。”
韩俏俏想象着电话那边翁善水的样子,“那老头其实挺可爱的。”
“那我再换一个。”揽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瓶啤酒,还是老板这里贵一档的那种。“还是上次和你提的那个综艺《为时尚,早!》”
“真有那么好吗?”
“没那么好,钱不多。但上这个节目看中的是它带来的时尚资源。”
“拟邀的还有谁?”韩俏俏在时尚资源这方面确实不太行。像她这种不上不下的年纪,不是拿到大爆作品想上五大刊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去的都是专业模特我可不去当陪衬。”
“不清晰。我打听了一圈。有可能是那些被春夏秀刷下来的模特。”
“那关我们这些圈外人什么事。”
揽姐回答,“合作模式吧。”
韩俏俏想了想,没有马上回绝,“可以先接触接触。”
揽姐点头,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牛肉,“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