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所里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
“真罕见呢，白大律师竟然会迟到，是不是昨晚上‘工作’太晚了，累着了啊？”梁笑在办公室看着她那一脸疲惫的样子调侃道。
白弋白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处理工作上的事儿。
“得得得，我走，我走。”梁笑还是很识趣的给她关上了门，临走前扫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姜瞳。
有一个多月没见着姜瞳了，之前问白弋，白弋说她生病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这次回来后，她倒觉得姜瞳又有些不一样了，从穿衣风格到性格来了一个180°的大转变。
以前穿衣风格主打一个酷飒的拽姐风，长筒靴、皮衣、皮裤，看上去气场就很强大，一脸生人勿近的感觉。
现在倒没有之前穿着那么张扬，看上去像是一个清冷的千金大小姐。
性格好像也变了，以前脾气很火爆，像是个刺猬浑身带刺，没人敢跟她说话，而现在却不一样，很有礼貌，竟然还会笑着跟她们打招呼，简直不可思议，只是感觉很机械化，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奇怪，很奇怪，要去找苏苏吐槽一番才行！
……
“白律师，请问我今天需要干些什么呢？”梁笑走后姜瞳走到了她的办公桌面前问道。
“在这里坐着，无聊的话你去书架拿书看，我现在很忙，不要打扰我。”白弋头都没抬，冷冷的说道。
这女人，怎么一工作就又变了一个人，又那么冷淡了。
姜瞳也不好说什么，灰溜溜的去她旁边的书架找了本。
她拿了一本最厚的民法典，安安静静坐到了旁边的小桌子上看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光看了目录，她脑海中就已经把书中每一条的法律条文过了一遍，完全不需要看里面的内容，这些条文像是印在她脑子里一样。
一个小时后，她合上了书。
又找了一本刑法典，奇怪，这一本也是，光看目录就已经能把里面的条文流利的背出。
看来她以前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她把书放到了书架上，余光看着旁边一脸严肃的白弋，凑上前。
“怎么愁眉苦脸的？”她轻声问道。
白弋没说话，继续整理着合同。
什么人嘛这是，对她爱搭不理的，小心追妻火葬场！
12点了。
白弋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摘下了眼镜，笑盈盈的看着她：“饿了吧，带你去吃饭。”
……
姜瞳无语到家了，这女人怎么两副面孔，刚刚对她那个态度冷的要死，现在又温柔了起来。
算了，对她冷一点儿挺好的。
挺好，挺好。
刚出办公室就碰到了梁笑和苏黎。
“真巧，你们也去吃饭，一起呗？”梁笑看着白弋说道。
“行。”
……
火锅店。
四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上了一个鸳鸯锅底，随后又上了十荤八素，白弋怕姜瞳不够吃，又多点了四个荤菜。
今天苏黎上午出庭去了，刚回来就听梁笑跟她好一个吐槽白弋，还有姜瞳，正好借着吃饭的机会好好问一问。
她抬头看着对面的姜瞳，确实变化很大，难道是人格互换了？
她目光又落在了旁边的白弋身上。
两人用目光交流着。
【什么情况？姜瞳回来了？】苏黎看着白弋的眼睛问道。
白弋并不想让苏黎知道自己强制唤醒了姜瞳，故意回避了她的目光。
可却被眼尖的苏黎捕捉到了。
她脸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是不是疯了?你把她强制唤醒过来，你知道这样对她的精神和身体上的伤害有多大吗？
多重人格只能读取主人格的内心，其他人格的内心是读取不了的，你敢确定眼前的人是失了忆的姜瞳，不是强制唤醒出的第三人格吗？
还有，你这么做，姜诺会恨你的。你应该知道姜诺本身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哪天就会引爆，不然你也不会一直把旺财寄养在我们家，你也害怕，不是吗？
我真的搞不懂你，我觉得你现在很病态，对于姜瞳的渴望到了一种极度恐怖的程度。
你这样贸然将她唤醒，必定以后会酿成大祸，对你、对她、还是对这个社会、都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存在，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弋顿了一下，眸子冷了下来。
【我知道，谢谢你的好意提醒，我会保护好她的。】
“苏苏...你怎么了?”旁边的梁笑看着苏黎，她脸上阴沉的可怕，她第一次见她这样。
“笑，我出去抽根烟，你们吃。”
说着她放下了碗筷，又无奈地看了白弋一眼，随后拿着烟走到了门外。
虽然她是个外人，可能多管闲事了，但是她是真的心疼姜瞳，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她从她父亲苏君那儿却了解了很多关于她和姜诺的故事。
但是比起姜诺来说，现在的白弋，让她更加不寒而栗。
听了苏黎那番话，白弋也没了胃口吃饭，一个劲儿给旁边的姜瞳投喂。
她这么做，是做错了吗。
其实她昨天晚上搜集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资料，苏黎说的没错。
或许她昨天的梦，就是一个很好的解释。
梦中，纯白色的房间，动物的尸体成堆，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地上躺着的是姜瞳，纯白色的连衣裙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随后姜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目光空洞着，杀红了眼。
“你也去死吧。”
随后她才惊醒过来。
“白律师，我吃不了了，别给我夹了。”姜瞳看着碗中的肉已经叠成了一个小山那么高，一脸无语的说道。
在外面，她还是很尊重她，叫她声白律师。
白弋这才回过神儿来，把刚要放在她碗中的肉放进了自己的碗中。
这时苏黎也回来了，简单吃了几口，便草草结束。
【苏黎，姜瞳她会死吗。】临走前白弋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我不知道，劝你小心点儿，看好她。】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