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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已经找到了脑袋,为什么躲着你的母亲,你知不知道她有多难过?”

她却冷笑一声,说:

“看来你也听说过我的故事。你就是那个放电影的儿子吧?实话告诉你!我的脑袋根本就没丢,那天晚上是我自己把它藏起来的,为的就是让那个老家伙难过,她越难过我就越高兴。”

我一听差点晕倒,既震惊又愤怒,心说这世上怎有这样的女儿。最后强忍怒火,问她为什么。

“不为什么!”汪文第说,“就为报复她,谁让她老是管我。不让我干这,不让我干那。就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我就得像是坐牢一样每天呆在家里。”

母女之间真是没道理可讲。我索性不和她废话了。只可惜那个老妇人,为这不孝女做了这么多,即使死在寻找她的路上,也未能叩开她的心门。不过,她可能还不知道她母亲已经死了,于是我对她说:

“你的母亲已经死了,就死在这座墓的外面,和这里只有一层石板的距离。她已经意识到你藏在这儿,所以她就挖了一条通道,最后死在了那石门前。我们就是从她挖的这条洞进来的。”

女孩儿虽然绝情,可听闻她母亲的死讯,目光里还是掠过一丝诧异和难过,可这难过稍纵即逝,最后却依旧嘴硬“

“我又没让她今来找我,她死在门外又与我何干。”

看来这姑娘真的已走火入魔,无药可救。我准备问她点实在的,说:

“这么多年来你都在干什么呢?”

不谈她母亲,她倒是变得从容愉快了不少,说:

“我在造船!我家虽然穷,但是我从小就有一个做航海家梦,想要去那幽冥地狱去改写我的命运。但我知道这只是一种梦。直到有一天,发现我从那棵栗子树下听到一个声音。我就知道我们家地下有东西。这一切都是她的召唤,在她的指导下我造了这条船。”

我心说你的梦想可真够离谱,就接着问:

“这又没海,你造这船有什么用?”

我这话立刻招来她鄙视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个没见过世面又大言不惭的人,说:

“海当然是有的,就在我脚下,但要进去,得有领航员!”

说到这儿她看了看那只金龟,继续说:

“只可惜几年前他被水库里放出来的一条鱼偷了去,我就只好沿渠寻找,直到最近几天才找回来。”

说到这儿她看了看手表,摆手道:

“行啦。潮水即将退去,我得出发了。”

说完她从腰上拔出短刀朝甲板上的同奎走过去。我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但已无力回天。目视他一刀割断同奎的喉咙,鲜血喷溅在那只金龟上。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就出现了。那只金龟竟然活了过来,四只脚不停舞动。汪文第就把那金龟和同奎的尸体一块扔进水里。

从刚才同奎怪异的行为我就觉得他凶多吉少,所以看他死在我面前也并不觉得意外。这应该是一种出海前的祭祀行为,只是不明白她说的领航员是什么。

祭祀完成以后,水位随即急剧下降,转眼之间就下降了有几十米,那条大船很快看好像是一个模型,被来自地狱的阴风吹拂着朝这下驶去。

我精神恍惚,感觉这不是真的。可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了可怕的呲呲声。回头见曹伯不知从哪儿又搞来一个土炸弹点燃,炮捻子在燃烧。火药的亮光像是烟花将我唤醒,接着炸弹就扔了下去。

“你拿走我的金龟,我炸死你!”曹伯说。

可是他这一下子没扔准,竟然扔到了水里,而他这土炸弹是为陆地设计的,一到水里引信立刻熄灭,成了一个哑弹。可这时曹伯明显已经发疯,我还没站起,他就率先起身往深渊里跳。我这赶紧一把抱住他的腿,说:

“你不要命啦?”

“没了金龟,我发不了财,我也不活了。”

他见我不肯松手,就对我老拳相向,拳头像棒槌砸的我鼻青脸肿。我见拦他不住,只好松手,他随即就跳下水。可他刚下水,那船就好像刻意躲避他似的,扑腾沉入水里消失了。曹伯顿时没了目标,开始失措,就像只老鼠一样在水面上划了一会儿,然后开始上岸。好在水面靠近小岛那边不是太陡,偶尔还有树根从青砖里钻出来供他拉扯。

他这时也老实了,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根据我的指引一步步往上爬,最后总算活着回到小岛。可还没等他喘口气儿,情况又陡然生变。那只粽子竟然没死,而是被从耳室直接炸到了小岛上,这时已经恢复精力,又朝曹伯靠近过来。

这时曹伯几乎已经是筋疲力尽,于是就坐在那儿不动,冲这粽子大声的嚷嚷:

“滚!滚,滚回你家去吧,别出来害人啦!”

可这粽子怎会吃他这一套,还是一步步的朝他逼。曹伯没办法,只能被迫应战。可接下来他的举动让人有点看不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一头钻进那个白色网。这网又厚又大,和个毯子差不多。我本来以为这粽子会跟着钻进去,可它并没这么做,而是坐拥地理优势,居高临下寻找,同时两只大脚夸夸往上踩。

这家伙地身子本来就人高马大,那一脚下去非把曹伯给踩冒泡不可。我赶紧把矿灯关了,不再为这粽子提供照明,它就看不见曹伯,也就不那么容易踩到。

墓室里再次陷入漆黑,耳边只有那粽子在踏步声。我开始还有点胆寒,怕这粽子趁着黑暗偷偷摸到我这这儿,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水已经退去,小岛成了四周已经是万丈深渊,除非那粽子会飞,否则根本就别想过来。

我的心突然一凉,心说:

“对呀,曹伯处在孤岛上,我的的处境如悬崖上的石洞。待会儿我们该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