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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同奎母亲的话,心里有点发毛,心想该不会真的是魂魄回来了吧。后来一想不对,那东西似乎在躲着我!于是我朝床边走过去。床底下那东西知道我在朝它靠近,于是发出声响,像是老头咳嗽。

我吓的当时就想跑,无奈这里也跑不出去呀!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历练,胆子大有长进。我也不敢贸然伸头去看,只能把床挪开。床下东西还挺丰富,地面上放着是一摊白纸,一台电灯和一口箱子。白纸乱乱成一团,上面用铅笔画着许多莫名其妙的图案。电灯处在打开状态,但灯却不亮。

“难道同奎有在床底画图的习惯。”

我把注意力全放在那口箱子上。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木头箱子,比一般行李箱稍微大点,深红色的油漆剥落严重。心想说不定那咳嗽的东西就藏在箱子里。箱子没锁,轻易被我它打开了,一张黑白照片映入眼帘。这是同奎已故父亲的黑白遗照,就那样平躺在箱子里,在昏暗的光线里我们相互凝视着对方。

照相是种巫术!过去的人和未来的人通过相机镜头彼此凝视对方。我知道此人是十多年前因为得肺病去世的,心想:

“难道刚才的咳嗽是这照片发出的?”

我把照片拿出来,发现箱子里也没有其他东西,就赶紧把箱子给合上。这屋子太邪门,我本想离开,可手无意间碰到箱子,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这箱子是固定在地上的。

“这很不合常理,下面藏有什么机关。”

我想也不想,立即开始用力去移动它。随着箱子移动,箱下地洞的一角开始展现在我的面前。可还来不及高兴,与此同时,就见前方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光斑。从方向上判断,这光斑应该是夕阳通过房顶的缝隙照进来的。随着箱子的移动,这光斑也在变大。

我还不知怎么回事,但也预感到不妙,立刻翻身离开。就在那瞬间,一块大石头直落下把箱子砸成碎片。然后随着碎木板飞溅,一个黑影从地洞里跳起。等这黑影落地,我才发现这是一只奇大无比的老鼠。看那体型,简直跟个小狗差不多。

这老鼠并没有来攻击我,而是立刻顺着石头上那根绳子就往上爬。

我抬头一看,屋顶上出现一口天窗,这石头上的绳子正通往那儿。这老鼠明显是想从天窗逃跑。我赶紧扯这绳子,可这绳子是用呢绒的,怎么也扯不断,情急之下就把鞋脱下来朝它砸去,谁知这老鼠竟然那么不经打,胖大的身体立刻就摔了下来。

坠落的高度大概有五六米,我心说这下子它不死也要残废。谁知它运气挺好,正好摔在旁边的床上,不疼不痒。但平白无故挨我这一鞋,这畜生也着实生气了,直接跳下来咬我。

我赶紧去躲,脚却不小心被那石头一绊,顿时摔倒在地,于此同时这畜生已扑到了我的胸口,张口露出它那两排整齐锋利的牙齿要咬我的脖子。但我怎会败在一只老鼠手下。最后一发力就把它给倒按在地,然后迅速解下绷带把它捆结实。

“小样,还想咬我!老实点吧!”

可这老鼠还是不服输,依旧张牙舞爪地向我挑衅,口里不停的呼出带有花生味儿的气息,看来平时没少偷吃花生,否则个子也不会长这么大。

看着这老鼠,我立刻茫然起来,心想就算天天吃花生,也不会长这么大呀。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就见这老鼠的前爪竟然握着一根铅笔头,在地上画了起来。看这老鼠拿笔的动作,再看看地上那些纸张,我心想:

“他奶奶的,难道这些都是这老鼠画的,这不成精了吗?”

结合到这些机关,我就得出结论。

这老鼠是同奎出于某种目的养在屋子里的,并且教授了它画东西的本事。同奎母亲不知道这事,误把这老鼠当成了儿子,并且被这老鼠忽悠的神经兮兮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的计划没有成功,死后就更没有意义了。

我越看这畜生越觉得恶心,觉得此不祥之物留于世上必遗祸无穷,决心杀之后快。就对它说:

“你也别在这儿浪费粮食了,让我送你去投胎吧。”

说完我就用绷带勒它的脖子。这老鼠随即痛苦挣扎,嘴里就很快喷出血沫,眼看要一命呜呼,再看看这老鼠的眼睛,心里忽然一震。这双眼好像在哪儿见过,最后一想吓了我一跳,那眼神竟和刚才那张遗照上的如出一辙。

我打了个激灵,放开这老鼠。

“难道,这老鼠身体里装着同奎他爹的灵魂。

同奎这家伙真不像我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躲在家里净搞些歪门邪道,让人不寒而栗。

迫于对恐惧的压力,我就放开了这家伙,开始从天窗逃走。不久我就来到了天窗的位置,临走前低头最后看了眼屋子里的情形,等目光撇到那张书桌上,顿时就吓一跳,原本被我揣进怀里的那本《兽纹怪语》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桌子上。

我以为是看错了,赶紧去摸自己的身上,发现那本书已不在我怀里。这时从箱子的位置又传来一声咳嗽,吓得我差点手一松顺绳子滑下去。再看箱子里那张黑白遗照,它正在融化成一滩黑水,就在我看到的一瞬间,迅速渗入地下消失了。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呀。

屋顶的空气清新,一切的不快瞬间被傍晚的风吹散。可我还没缓口气,眼前就出现了惊险的一幕。同奎的母亲正拿着把菜刀站在猪圈上,那样子是想要去杀那只卧在猪圈上方枝杈的白公鸡。猪圈虽不高,但一个老夫人,摔下来也不是轻的。

“太危险!下来!”我冲她喊。

结果不小心脚下一滑就出溜了下来,下面是个沙堆,摔得也不疼。我赶紧起来朝猪圈跑去,可最后还是迟了半步,眼见这老人脚一滑就从石棉瓦上秃噜下来。好在是下面是一层柴火,也没摔怎么样,

我过去扶她起来,问她摔着没有。可这老婆子忘恩负义,反手把菜刀朝我劈过来,也就是我反应快,否则当时就报销了。

“你这老太婆!怎么不识好人心!”

“滚!你少黄鼠狼给鸡拜年装好人。你害死了我儿子,我杀了你!”

看她拿着菜刀继续朝我冲过来。我知道她暂时好不了,只能转身就往院子外面跑,而她也跟着追过来。那群小孩儿还在巷子里玩耍,我怕同奎母亲会伤害到他们,就赶紧挥手让他们离开。

“赶紧走吧,老疯子出来啦!”

孩子们模仿性很强,回头见老人拿着刀追了出来,吓得赶紧往巷口跑,边跑还边喊:

“老疯子!老疯子出来啦!”

好在同奎的母亲并没有真疯。几天后神智就恢复了正常,当然这是打引号的正常,遇到这事儿,谁会真的正常呢。

同奎的死亡并不是毫无影响。至少对于村小学来说少了位数学老师。学区一时也调不来新老师,校长急得团团转,最后听说我无业在家,就想让我先顶两个月,等过段时间就要放暑假了就会有新的老师。我觉得这也算结了同奎身后事。就同意下来。

俗话说,旦有隔夜粮,不做孩子王!没想到小学老师工作还挺忙。

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批改作业,紧接着就是给学生们上课。我好赖也是大学毕业,本以为教一年级数学就像张飞吃豆芽,没想到一上手才知道是张飞卖针——人强货扎手。一个知识点教给班里三十多个学生,总有那么六七个笨蛋或者懒蛋怎么教都不会。每当这时我就会想起同奎,他可是连老鼠都能训会写字的——真是让人自愧不如呀。

每天不是面对小孩儿,就是面对老师,很快我就没了兴致。

可能我骨子里就是农民的基因——向往自然,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更不想干那些单调乏味的工作。当然这只是冠冕堂皇的说法,真实的原因是我缺少献身精神。一想到我辛辛苦苦的教会这一批走后还还会再来一批,然后是子子孙孙无穷尽。别说是人,就是太行山也要被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