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故人
“弟弟！？”
牧天辰震惊地叫出了声，眼前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多未见的弟弟，东方浩杰，他是大长老的孩子，是紫薇城出了名的“富家子弟”。
他永远忘不了曾经那一幕，那天舅舅家别屠灭，他们带着三长老的忠告逃窜，最后逃进了一个森林，遭遇恶狼，浩杰的手臂就是那样的被扯断的。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东方浩杰外表很平静，背后的白光神盘也毫无波动，但其内心藏满了奇妙的感受，不可言喻，无法道明。
“这两年多，你怎么样了？”牧天辰揪心地问，他有丝愧疚，虽然他霸道，和他爹爹一样，但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现在我的境遇你还看不出吗？”东方浩杰微笑，瞄了几眼自己的右臂，他被扯断的自然是右臂。
牧天辰心头咯噔，再次说道：“那天你遭遇了什么，我们要去找你，可你脱离了人群，找不到你的身影。”
“陷入了沼泽，那次糟糕透了，差点没命。”
过了两年，东方浩杰已经有十五了，有一股英气，飘然独立，那一条断臂丝毫掩盖不了，他反而更加圣洁出尘了。
“后来呢？你被谁救了？”牧天辰紧迫地问道。
“一位前辈，他很厉害，将整个沼泽都掀翻了，我因此得救，还拜了他为师，他对我很好。”
东方浩杰有一股超然，还是微笑面对，这让牧天辰感觉越来越奇怪了。
“原来他是你弟弟，哪有这样的人……”八宝想破口大骂，但被牧天辰给堵住了。
牧天辰哑笑，说道：“你别介意，他不会说话。”
“我不会介意，但若是别人的宠物，我早该杀了。”东方浩杰再次微笑。
牧天辰听闻，顿时蹙起眉头，东方浩杰感觉变了，换了一种性格，虽然不那么嚣张，但内心的凶狠更加可怕。
“你变了，你以前不爱笑。”牧天辰苦叹摇摇头。
但东方浩杰依旧微笑，这让八宝都觉得悚然，他道：“笑只是一个表情，与快乐无关。”
“你……”牧天辰心头难受，有些哑然，他的确被这句话震到了。
他可以联想到，东方浩杰定遭受了可怕的磨难，他虽然表面淡然，但内心依旧不甘，所以，他只能假装微笑对待生活，让自己好点。
“这两年你经历了什么？”牧天辰顿了好久，终于再问。
但东方浩杰没有正面回答，沉默了好一会儿，微笑得抚摸着吉量后代，最后道：“我亲眼见证了家族的死亡。我亲眼见证父亲的死。”
“那天你也在！？”牧天辰震惊，立马问道。
他所说的，自然是紫薇城那一战，那次因为各种原因，勾结魔宫的大长老也都死去了，东方浩杰居然亲眼见证。
“在，我早就被救了上来，而且，前辈也带我去观看了那一战，躲在虚空中，没有人察觉。我亲眼见到了父亲的死……”
自此自终，就算讲到父亲的死，他眉头也不皱一下，感觉毫无感情，变得很冷血，从头到尾微笑连连，不停抚摸着那吉量后代。
“你不该这样，你变了，我见不到了以前的你。”牧天辰说道，心里很难受。
“人总该成长的。”
“那时候我以为你还小，有一天长大后你总会明白，你会变得懂事，可是我发觉，你比以前更加凶狠了，有一股不可言语的怒气……”牧天辰无奈道。
“是啊，小时候真傻，总盼望着长大，可最后发现，慢慢变成了我不喜欢的样子，最后陷入深渊，我无法自拔了。”
圣光璀璨温润，东方浩杰如沐清风，胜过一位翩翩美男子，但这气质让人觉得悚然，牧天辰已经感受出了那股可怕，八宝都激灵了一下。
“你不该这样，这样的情绪你该藏着掖着。”牧天辰表示摇头。
“不藏着掖着，难道向你发泄不成？”东方浩杰眸光猛然一闪，令牧天辰一个咯噔，最后他再次微笑，温顺地抚摸其异兽，异兽往他身上蹭了蹭。
“你不能伤害臭棋篓子！”八宝震惊，怒气勃发，担心他伤害苏文。
牧天辰激灵，最后他微笑，缓缓说道：“来吧，如果能让你以后不将怒气发泄到其他无辜人身上，你可以卸下我一条手臂。”
“小子，你胆识够大，若是本座，早就一掌扇死了这小家伙！”这时，红石剑圣都怒起来。
“臭棋篓子你疯了，你被卸下一条手臂会实力大减！”八宝惊叫。
“你们不懂。”牧天辰微笑嘀咕。
东方浩杰听到牧天辰这句话也是诧异，怔愣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微笑，道：“罢了罢了，你早就长大了，你有这种胸怀，我也长大了，我也应该有，我不会恨你，恨你没有好处。”
最后，他跳上了吉量后代背上，像后方缓缓走去。
他要离开了，牧天辰一愣，最后叫住了他，说道：“你要将那家伙带走？你应该知道以后会造就什么后果。”
“我若不带走，其他人也会窥视。”东方浩杰停下，微笑道。
“其他人？”八宝和牧天辰齐齐一愣。
东方浩杰道：“就在另一处，你可以一直往前走，可以去凑凑热闹，这里来了很多人。”他再次往前走。
“等等。”牧天辰再次叫住，这次稍带些令喝语气，他要将飞头蛮带走，这事情不简单，将来会遭大祸。
“牧天辰。”东方浩杰终于蹙起眉头来，说道：“我不会对你出手，你也不会对我出手，我知道。”
“可你知道，落头氏非同一般，他们是上古蚩尤的部下，实力特别可怕，将来会遭大祸。”牧天辰皱紧眉头一顿劝解。
“我会叫师尊收拾他，轻易可以磨灭他的魔性，他是不死之身，若是被你灭杀，以后还会复生。”东方浩杰再次微笑道。
“师尊？”牧天辰怔愣，又急切问：“你师尊是谁？来自何门何派，你定是前往了哪些圣地修炼，那你见过笑天和阿赫他们吗？”他一股脑问了好多问题，担心那一条漏掉。
“笑天和阿赫？”东方浩杰沉默了好久，终于说道：“见过，他们在圣都，被当做神子宠着，众星拱月。”
“那就好。”
牧天辰嘀咕，笑天和阿赫还小，他担心他们去修炼会遭受难以忍受的欺负，当初是姜天虚前辈带叫人带他们走的，往生宗可是赫赫有名，内心竞争也更残忍。
“行了，我该走了，放心，我不会让飞头蛮挣脱囚笼。”东方浩杰微笑道。
“臭小子，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想净化本座的心灵，做你们的春秋大梦！本座永远都是魔……”但飞头蛮不允，在囚笼里大叫。
“闭嘴吧。”东方浩杰轻斥一声，掌心浮现万千符文，立马将囚笼覆盖，飞头蛮霎时不敢出声。
牧天辰和八宝被这手段震住，这圣光符文居然让飞头蛮都惧怕。
东方浩杰远去了，骑着吉量后代，漫着混沌圣光，消失在四方的混沌处，在牧天辰眼里，浩杰的身影始终未散，他呢囔：“我相信你，希望你不要助长飞头蛮。”
他望着这位消失了两年多的故人，心里有道不尽的心酸，他以前与他交涉不多，且都往坏处走，但此刻他居然有些欣慰与黯然，不知道是因为还能见到亲人的那种高兴，还是因为见到了东方浩杰，只是他们之间仇恨的开始……
牧天辰感觉真的很无奈，他能左右的事情太少了，在当初紫薇城那战前，他毫无插手余地，现如今，他也未能进入浩杰的心扉，澄清他内心的仇恨。
“小子，你要小心这小家伙了。本座虽然不知道你们曾经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看出，他虽然微笑，但并不代表快乐，他内心应该集聚了无尽的仇恨，将来有一刻会爆发。”这时，红石剑圣道。
“笑只是一个表情，与快乐无关。”牧天辰揣摩了起来，最后哑笑道：“应该不会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