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反正哄了十多年也没哄好，让小刘安慰比自己安慰有用多了。就不在这里当灯泡了。
那个委屈巴巴的小少年已经洗过澡，换好了衣服。脸上挂着些怒意，沉默地坐在床上。直到看到萌萌走过来，这才可怜巴巴地黏过来，伸手环住萌萌的腰。脑袋放在萌萌的肩上，一动不动地抱着。
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但是没有想到，他会严重到洗了好几次澡。还一副自己不干净的样子。
萌萌拍了拍方卿的肩，“乖，不要怕，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
方宝宝眨巴着眼睛看了她几秒，才露出一丝柔软的笑意，安静地抱着。把脑袋放在她肩上，也不说话。
萌萌揉揉他漆黑的碎发。
静静地被方卿抱了会儿，少年忽然又抬起头，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印上了一个软软甜甜的吻，少年的唇瓣柔软，轻轻一碰，又离开。期待地盯着萌萌，似乎在说，该你了。
萌萌也给他一个甜甜的亲亲，方卿刚刚的焦躁终于消散了一些，漂亮的眸子落在她嘴唇上，又抬眸瞄她一眼，意图不言而喻。
“还要！”方卿嘟着嘴，一副不够的样子。
“……”
安静半晌后：
“你…喜欢我吗？”喜欢也是认可的一种。如果他喜欢说明已经认可了，自己现状只需要改变刘萌萌的结局，不被卖就行了。
方卿一怔，随即又烦躁又慌张起来，抿着唇沉默几秒，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喜欢，不会，不喜欢。”
萌萌微怔，随即揉揉他的碎发，忍不住笑了笑。
自从马嫣被赶出方家以后，萌萌倒是从没见过她了。马嫣的年纪也在念大学，但两人并不在同一所，加上在方家也不碰面，基本没什么交集了。
日子变得安稳下来。
萌萌又翻出那副大黑框眼镜戴上，穿衣风格和以前相比没多大改变，但因为头发不再遮挡前额，露出了少女白皙的额头，下巴的弧度非常好看。
由于她以前太让人不忍直视，这次去学校后，倒是有不少人惊奇地看过来。毕竟不是重要的事，她也没注意，依旧自顾自地上课。
前排忽然有女生回了头，饶有兴致地问：“刘萌萌，你交男朋友啦？”
萌萌没抬头，“没有。”
女生瞟了一眼她白皙的额头，语气里不自觉地透出一丝酸气，“那你怎么突然打扮起来了？”
她说着，小声跟自己同桌的人调笑，“别说，咱们刘萌萌这么打扮起来，还真像模像样的。”
萌萌瞥了她一眼。
女生又凑过来问：“刘萌萌，明天的化装舞会，你有伴吗？”
她这么一说，萌萌才想起来，有社团办了一个化装舞会，报名的人很多，几乎算得上大型的活动了。
后来得到校方支持，让每个学生都参加，就当是官方的联谊会了。
她想着，没说话。
女生却高兴起来，“我认识一个男生，长得还不错，要不要介绍？”
“……”
萌萌抬眸看着女生，见对方一脸热情，好像非常热心帮忙似的，不由心里嗤笑一声。
刘萌萌这个样子，十有八九是被男生拒绝的料，对方跟她也不熟，这么热情的张罗，不过是想看她出丑。
有时候萌萌真不明白，不熟悉的人跟人之间，哪来那么多恶意。
刘萌萌自己不好看，也没碍着谁，可那些人就是背后说她丑，当面也不避讳，现在，竟然更得寸进尺了。
她扔了笔，“不用。”
说完淡定收拾东西准备出去。
被无视的女生脸色一变，顿时生气了，冲萌萌道：“喂，你有没有礼貌啊，我是一片好心，你什么态度！一看就是个没伴的，咱别理她。”
“我看是不敢吧？”
萌萌停住脚步，回头，原主因为自卑少有参加这些活动，跟这些人也合不来。不过，她居然敢说自己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是你们这群丑蛤蟆，一天到晚呱呱乱叫，到处求偶，生怕没人要。”
“你！你说谁蛤蟆？我看你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早听你室友说了，偷拍人家不认识的人，恶心！”
萌萌皱眉，随即想起，自己曾经拍过洛琛的睡颜照。
她的眸子一瞬间暗下来。
女生没有察觉，继续呵道：“肯定不是你男朋友，你偷拍人家，恶不恶心啊，现在又装什么清高纯洁？”
说着，她看到女孩折了回来。
走到面前，隔着一张桌子，女孩一手拿书，漠然抬脚，直接跨过桌子，一脚踩在她胸口上。
女生猝不及防，被踹得翻倒过去，椅子倒地的声音，连带着桌子上东西碰落的声音接连响起，其他人都呆呆看着这一幕，满脸不敢置信。
“嘴下留德。”萌萌轻飘飘道。
她拍了拍怀里的书，又扶了扶眼镜，迈步离开。
背后一室寂静。
·
到了方家，萌萌想起舞会的事，和方老爷说了第二天有活动不过来，方老爷踌躇了下，示意她先去问问方卿。
少年当然非常不乐意，可怜巴巴地拉她衣角，萌萌头疼地看着他，方老爷在门边道：“不如你带他一起？”
那委屈的小模样，他这个当爷爷的看着，实在不忍心。
况且，从那次出门之后，方卿就没有再出去过。他只愿意跟着这小姑娘，恐怕也只有和她一起才肯出门。
萌萌有些惊讶，没想到方老爷会这么说，“联谊舞会，人很多的。”
她倒不担心自己照顾不好方卿，就怕方老爷不想方卿的身份暴露。
“我会让人跟着他，你们多出去走走也好。”方老爷摇了摇头。
萌萌知道他是想让方卿接触人群，回头看着方宝宝眼巴巴的模样，她无奈地笑笑，轻轻揉了揉他脑袋。
既然方老爷自己这样说了，她也没什么好操心的，就当带人出去玩了。
站在门边的方老爷，看着她把手放在少年脑袋上，不由嘴角一抽。
堂堂方家继承人被摸头，偏偏那家伙还非常开心地给人摸，搞得他都不好意思说人家小姑娘什么……
方老爷眼皮抽了抽，最终只是惆怅地叹了口气。
·
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礼堂外，萌萌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转头皱眉：“你待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顾及着方卿的情绪，她显然不能真的带他去挤人群。一点一点改变就好，现在坐车出来，他已经不会太抵触了。
少年乖乖点头。
萌萌便打开车门下了车，往礼堂的方向走去。路过的人有些认出车型，不禁惊讶地睁大眼睛，窃窃私语。
礼堂里可谓是“群魔乱舞”，因为是化妆舞会，每个人都是奇装异服，放眼望去，有恐龙装，女巫装……各种装扮几乎闪瞎人眼。萌萌穿得还算正常，一身简单的小白裙，除了面具，就戴了一顶兔耳朵的发卡，当自己“奇装异服”过了。
女孩露出的小腿纤细，脑袋上的兔耳十分可爱，礼堂里顿时有不少男生看过来，猜不到对方是谁，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搭个讪。
萌萌打算溜达一圈，到时候打个卡就走人。
礼堂外。
女人拢了拢头发，有些犹豫地看着面前的女生，“马小姐……真的要我这样做？我……她毕竟是我女儿……”
“少废话，心疼了？之前的事你已经搞砸了，这次办好的话，钱你留着，办不好，你还是指望你家里人给你钱还债吧。”马嫣语气冰冷。
女人顿时讨好地笑了笑，“不是，马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马嫣冷哼一声，收回视线。
她看到了那辆车。
别人只知道车不便宜，她却认得那辆车。
方家居然派车送刘萌萌……
真是可笑，不过是一个佣人的女儿，还有个这样恬不知耻的妈，方家和这种人交好，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她攥了攥手心，冷笑一声，转头对女人道：“行了，去吧。刚刚从那辆车上下来的，别认错人了。”
女人只好点头陪笑，朝礼堂走去。
到了里面，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女儿，狠狠心，走了过去。
萌萌也看到了刘母，先是一愣，见女人直直冲自己走来，她挑了挑眉，随即眯眸思考了一下，略微勾唇。
怪不得刘母这段时间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