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枪响！
从拥挤的老警员群中发出。
“不！我不能丢警察的工作！我还有家庭！我还有孩子！”
“我不能丢工作！”
一名四十出头的老警员，朝天开了一枪。
没人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也没人注意到他面孔的逐渐狰狞。
他拉过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同僚，当做人质。
愤怒的大喊着！
“都走！都走开！”
一时间，原本拥挤的警员们迅速挤压，为他腾出了一片空间。
军警厅的人员也退后了一段距离，保证不会造成踩踏，但依然很拥挤。
这种事和人。
黄显升在过往的人生经历当中名，遇到过。
并不意外。
而且张督军交代过，这种人一旦出现，一定要控制好局面。
控制好对方的心理状态。
至于怎么做，张督军没有说。
黄显升放下喇叭，小声的朝身边的老警员们问了几句。
随即，缓缓挤出人群，朝持枪老警员询问。
“黑警官，你这是做什么？”
这四十多岁的老警员名叫黑景山。
他就是名三等警长而已，什么时候变成警官了？
哪怕现在他头脑在混乱，也不可能连跳三级！
青天国最基础的警察职衔，警士、警长、警官，每阶三等，三等、二等、一等。
当然还有普通警员，是没有职衔的。
黄显升趁着黄景山错乱之际，挪动两步。
但却被黑景山注意到了。
举起c96盒子炮，指着人质的脑袋。
“你不要过来！我不能丢了……”
话到一半，黑景山诧异。
“你，你喊谁黑警官呐！？”
“当然喊你啊，这里除了你姓黑，还有谁？难道是你身旁的这位女警姓黑？”
黄显升虽然没有学过心理学，但创建心理学的那位也未必学过。
智慧是人类最伟大的财富。
也是个人的。
他的目的是想要转移黑景山的注意力，尽可能的降低对方的防备心理。
“我什么时候成警官了！？”
“刚刚明明说要改革！说要改编，让我选路！”
“我怎么选！！！我孩子……我老婆……”
“他们要是知道我丢了工作……”
黑景山的心情再度复杂起来。
黄显升赶紧抢话不能让他再发展下去！
“我说的啊！我是军警厅厅长，负责海成县警务大小事宜，人事任免！”
“没错，是改革，是改编。”
“你们为海成付出了这么多，改革改编后连升三级，你没听到？”
“这里有文件，你要不看看。”
“真的！？”
黑景山半信半疑，看向四周。
“你骗我！”
“连升三级他们为什么没一个高兴的！”
“你胡说！”
“喂！我是厅长，怎么可能胡说，我现在宣布，改革后，原警察署警员连升三级！”
“这是相关文件！”
“刚才我就说过了！”
黄显升的态度很强硬，他不能说是因为你拿着枪，持人质要挟，所以周围人才没人高兴。
那样会让事态越发严峻。
所以只能尽可能的拉回注意力。
好在，这是有人在黄显升身后帮忙了。
是之前那位五十多的老警员。
“景山，没错，咱们都连升三级！”
“你看！我没骗你吧？”
黄显升赶忙接话，生怕身后的老警员提放下枪什么的事情，那样黑景山的注意力就会偏了。
“这是文件，要不你看看！
刷，把之前叠好的文件再次拿出来。
一一打开。
“这张是公署的公告。”
“这张是张督军的改革计划书。”
“你可以仔细看清楚！看我有没有便宜！”
身后老警员也适时插话。
“是啊，景山，你看看，我刚才问完话，就看了，是真的！”
“真的？！”
黑景山疑惑了。
那连升三级，加薪都要加三次，老婆肯定高兴！
黑景山笑了，看向黄显升身后的老警官。
“武叔！那你也成警官了？！”
“对！可不是嘛！奋斗一辈子，终于迎来曙光啦！”
“今晚上我就让你婶子炒几个拿手菜，晚上去我家一起吃点，喝点啊！”
“哈哈！好！”
黑景山开心，但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身旁为什么只有一名女警员。
他手中为什么会拿着枪呢！？
想起来了！
“不！我刚才开枪了！我为什么会开枪！？”
“我没机会升职了！我没机会了！”
黑景山沮丧，他刚刚做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都升职了，他激动个屁，为什么要开枪。
为什么！？
一时间头痛欲裂。
“不！刚才是走火，你情绪可能太激动，因为升职了太激动导致的，我们大家都证明你们不是有意的！”
“这文件里面也有对今日发生意外的赦免条例。”
“来你看看！”
趁着黑景山自责的间隙，黄显升快步靠近。
边说边把两张文件，塞入黑景山的手中和怀中。
哪怕说的话他自己都不信，但现在千钧一发之际，也别无他法。
只能胡说八道，搏一搏！
黑景山拿到文件，根本没来得及看，就发现黄显升已然近在咫尺。
想要抬枪。
砰！
子弹擦着黄显升右臂划出，朝天空远去。
为什么是朝天空？
因为黄显升迅速拉肘踏膝，把黑景山直接昂面朝天按在地面！
随即，四名军警厅的警员快速扑到黑景山身上。
一通捆绑，让他老实了。
“你们……呜呜呜呜~~”
黑景山没机会说话，被堵上了嘴。
之前那位被黑景山唤作武叔的老警员赶忙凑过来。
“长官，长官，求求你饶过他一命吧。”
“他就是一时冲动，脑子一时想不开，才会这样。”
“他人还是可以的。”
这位武叔名叫武卫河，也算是老资历了，对警察署的人和事都了解。
也能看透一些。
他说的话，并没有过分赞赏黑景山，而是实话实说。
黄显升看了看肩膀上的伤，还好，只是擦破了皮和衣服破损而已。
可听到武卫河的话，神色微微一怔，
就是！？
一时冲动，脑子一时想不开，才会这样？！
这句话怎么这么别扭？
正常情况下，会这么说？
他太冲动。
他受不了刺激。
他不能放弃当警察。
都可以吧？
为什么要‘就是’、‘一时’，那么肯定？过会就好？
而且通常求情，不都会说，他平时从来没这样过，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说他人还是可以的！？
人有瑕疵很正常，但在性命攸关求情的时候这么说，是不是有种逃避责任的潜意识心理？
证明黑景山的瑕疵不小。
黄显升又觉得这可能是他的猜测而已。
打算按照张督军的轻微摩擦不必追究的指示。
扣押几天，清醒了就放黑景山离开。
可看了一眼四周众多老警员的面色，黄显升很确定。
不！
不仅仅是猜测。
随即，黄显升朝身旁的军警吩咐了几句。
又看向武卫河。
“武警长对吧？”
黄显升看的出警衔，三级警长，和黑景山一样。
这个警衔也是所有没背景人员能达到的最高警衔。
不会再高了。
“是是，武卫河，长官。”
“黄显升，称呼黄厅长就行。”
职衔或职位互称，基本礼貌而已，不分高低。
见黑景山被押进警察署，准确的说，已经改名军警厅。
“他以往，这里就有点？”
黄显升还是年纪比较年轻，不太好直说这个话。
武卫河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不经常，偶尔，有时一年也不会有一次。”
“没事，不会要他命，还会给他治病。”
黄显升颔首，跟武卫河交代了一句。
便不再理会，安排军警开始处理所有老警员的缴械。
有了这点意外，所有老警员仿佛清醒了许多，纷纷做出了抉择。
不少人选择另谋出路。
也有不少人没有出路，无奈选择等待结果，实在忍受不了再说。
当然，也有少部分是真心想继续保留这身警服，并且想为民众做事的。
至于黑景山的事情。
其实之前，张学东就已经考虑到了。
一刀切，全部撤换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系统战士的心理素质不用担心。
根据部队的介绍，绝对忠诚，那就肯定包括心理素质，这是密不可分的。
因为只有极为强大的意志，不可撼动的心神，才能保证绝对的忠诚。
不然如何保证？
所以
系统战士，绝对不会出现像黑景山的情况！
而黑景山以前精神偶尔会出问题，大多是受到刺激，或者是外部压力太大导致。
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因素。
但这种情况如果不就医的话，很可能就会无限扩大。
这在张学栋的前世可以说司空见惯。
在创立医疗班的时候，就已经把专精当中的心理治疗知识，加以收藏。
不仅仅是为了应对黑景山这种，更多的是为了应对以后的战争创伤。
毕竟目前招募系统士兵是为了巩固基础。
基础打牢固了，后面就可以正常征招。
不然光靠系统战士，那要花多少钱！？
非常多！
张学栋此时也正在愁这件事！
“天啊~~~！”
张学栋刚下车，就看出这督军府的拎包入住是什么情况了。
干净！
太特么干净了！
花花草草是一根没有。
假山喷泉是预留空地。
好歹前门也得来俩石狮子吧？
可特么的这督军府是西洋风格，不兴石狮子！
要说唯一的好处，就是空旷，说话都带回音的那种。
妙啊！
面积和之前四座三进院落加一起差不多。
却什么布置都没有，石桌都没有！
这要是全布置下来，又要花不少钱。
不能！
绝对不能乱花钱！
刚下完决定，迈上四层小洋楼的主门平台。
督军府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王坤泰。
“张督军，昨日见督军太忙不方便打扰。”
“今日一早，就来给督军送贺礼，恭贺督军统帅海成。”
王坤泰意气风发的模样，当真有点意思。
那墨镜，手表，要多张扬有多张扬。
边大声恭贺，边大步走来。
要是不知道的，或许还以为这督军的位置，是他的呢。
可能意识到有点太浮夸，王坤泰上楼梯的时候，就收敛了很多。
走到平台上，就已经态度谦卑起来，墨镜也摘了。
“礼物呢！？”
张学栋没发现王坤泰带礼物，好奇问了一句。
王坤泰微笑，站着了身子，朝院落抬手。
“督军想让这督军府的院子变成什么样子，就是我的礼物。”
懂事啊！
还送钱就俗了。
可张学栋不介意俗点！
“不喜欢西洋风格，换成秦汉古风不要有假山小湖，实用性高的古风。”
张学栋抬眼看了三层洋楼。
什么玩意！
不伦不类，一点也不漂亮。
不知道的还以为住的是洋人呢。
“把这洋楼的外部装潢也拆了，全换成秦汉古风，有意境的那种，大气磅礴。”
“好嘞！督军放心，一定意境深远，大气磅礴！”
王坤泰高兴应下，就怕督军不给面子，能这么直接，证明没拿他当外人。
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至于花钱？
小意思。
绝对不会亏的。
就拿最近光贩卖剿匪物资来说，他就赚了不少。
张督军开口，一分不要！
所以他就要变着花样，送钱才行，抱紧大腿。
一提到这建筑风格，张学栋忽然想起之前安排孙立仁建筑工程的事。
“你认识秦汉古风设计师？”
之前没想过，现在当上督军，自然就不同了。
王坤泰连忙回答，“认识，还认识一位青州北都城的秦汉古风设计名家。”
“名家？不是专家对吧？”
张学栋需要问确凿了，这名家和专家可差远了，一天一地。
“不是，绝对不是，就是名家，专家烂大街，谁认识他们啊！”
“好，那有时间，你找孙连长问问，他的平安商行应该需要设计几套房屋。”
“明白，督军还有什么吩咐？没吩咐我就去谈收购了。”
“没了，去吧，我这正巧也地方招待你。”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进洋楼大厅。
好家伙！
跟外面一样干净！
“没事，你去吧，家具我让他们弄就行。”
“督军有事让人吩咐我，随叫随到。”
王坤泰走后。
张学栋从一楼到三楼，再到半地下室。
看了一个遍，大是真的大，干净也确实干净。
这次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干净。
是打扫，保养的很好。
就连半地下室都没有被雨水浸泡的痕迹，证明一直有人维护。
看来黄炳灿也的确花了心思。
可是
这特么得多大的包才能拎包入住？
卧室就一张床，搞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