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叶然陷入思考，不发一言，整个终焉大殿都沉默了一会。
阿雅时不时抬头偷偷瞄一眼叶然，目光之中，仰慕和畏惧两种情绪交织着。白莉则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叶然，有些担忧，又有些喜悦。
一分钟过后，叶然才从思考中走出来，结束了寂静，他开口说道：“阿雅，你的奴仆有多少？”
“不算亡灵世界以外的奴仆的话，吸血鬼309名，狼人224名。”阿雅很快就答了上来。
亡灵之戒中有一个独立空间亡灵世界，她在里头饲育着吸血鬼和狼人，全都与她签订了十阶奴隶契约。这也不算什么秘密，第五次圣战中，她麾下的吸血鬼和狼人比她本人出手还多。
在血月期间，叶然就曾亲眼见过阿雅麾下的白狼王对自己呲牙咧嘴。
“我想见见你的部队。就见吸血鬼和狼人的两位头领好了。”叶然道。
“是。”阿雅纤细的手指在亡灵之戒上擦了一下，亡灵之戒释放着淡淡的红色光芒，她红唇一张，露出洁白的虎牙，以命令式的语气说道：“奴仆们，神明大人想见见你。”
两道光团从戒指中窜出，在大殿上凝实为末狱和白狼王。
“荣幸之至。”末狱率先开口。
吸血鬼统领末狱，和他的主人一样，在外貌管理方面一丝不苟，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经过精心的打理。他一身昂贵黑色西装，干干净净，不沾一颗灰尘。若非嘴角长着两颗森森的獠牙和泛红的眼睛，简直就是一名贵族绅士。
末狱跪伏在大殿的地板上，一只手捂住胸口，面带礼貌的微笑，他望向叶然，“吸血鬼统领末狱，九阶狂战士，参见魔女教至尊。”
叶然也微微向他点头示意，顺便望了一眼对方的属性。
末狱，95级，职业为战士，没有完成职业进阶。物理攻击极高，代价就是其他属性低得可怜，尤其是双防和血量，完全就是个小脆皮。虽说是战士，但叶然觉得，末狱更像是个刺客。
除了属性之外，他的技能列表也有特别之处。其中一个叫做“血狂”的被动技能让叶然颇感兴趣。效果是濒危时不会立刻死亡，而是会陷入癫狂状态一段时间。
与末狱的彬彬有礼相比，白狼王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鼻尖贴着地板，呼吸混乱。
血月期间，白狼王还不了解叶然的身份，对着叶然呲牙咧嘴，甚至试图动手，虽然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但无礼的行为大概率是被叶然看到了。现在她的心里只有后悔。
过去的时候，白狼王也曾了解过，主人阿雅一直在等待着魔女教第二代神明的降临。那位神明名号终焉之神，算是自己上司的上司。
谁能想到，这位顶头上司会突然出现在海都。还是在阿雅下令屠城之后。
“吾真是条蠢狗。”白狼王在心中怒骂了一声。
白狼王三米多高，一身白毛，跪伏在地上像条白狗。她的腰肢细得有些过分，这样一个碗口大小的腰肢，却支撑着壮实的上半身，呈现夸张的三角形身材。
叶然同样用系统扫了一眼白狼王的面板。
白狼王，91级，职业也是战士。属性均衡，没有明显的长处，也没有什么短处。比起末狱令叶然眼前一亮的面板和技能，这家伙属于是买一送一里边送的那个。
末狱和白狼王的职业都没有进阶。想来也是，每个国家的转职点就一个，圣都塔木赫的转职点不太可能为吸血鬼和狼人打开大门。
当然，叶然已经很知足了。现在虚幻境正是用人之际，两名九阶的战士绝不会是泛泛之辈。而且现在叶然已经知道，终焉大殿也是一处转职点，今后可以为他们安排上，完成转职后实力绝对会突飞猛进。
但这白狼王怎么在瑟瑟发抖啊，像条做错了事情的大狗一样，我没摆冷脸吧...叶然望着趴在地上的白狼王，心中忍不住吐槽。
他对白狼王有些印象，在血月期间，这家伙把海都大主教当骨头啃了，是个狠角色。
“吾为...群狼之王...白狼王。参见终焉之神。”白狼王支支吾吾，爪子扣着地板，急促的呼吸拍打着地板，神色慌张。
叶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白狼王竟然是女人的声线。是匹母狼啊。不说“我”，而是说“吾”，是什么奇怪的语癖吗？
“注意你的语气，白狼！”一旁的阿雅训斥道。白狼王这狗一样的肢体动作，看得她直皱眉。
“抱歉...吾主。”白狼王努力调整了一下紊乱的心绪。
“无妨。”叶然抬起手，制止了阿雅的进一步苛责，对着白狼王说道：“我记得你。”
“血月之事，是吾的过错，冒犯了神明。”白狼王的头用力在地板上敲了一下，头都碰出了血，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倘若不是终焉大殿有着魔法结界的加固，地板都得给她敲出一个大坑。尽管如此，所有人依然感觉到了终焉大殿一阵微颤。
阿雅正要发作，叶然使了一个眼神，再次制止了她。
“那个时候，你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情有可原。”叶然说道。
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以免这条白毛大狗又去胡思乱想，拿脑袋哐哐撞地。
“但惩罚当然也会有。”叶然话锋一转。自己既然身居高位，不可能当一个老好人。适当的处罚是必要的。
白狼王壮着胆子抬头望了一眼端坐在大殿最上方的叶然，对方正凝望着自己。
目光相碰，叶然开口道；“这样吧。魔女教之外有一个艾利吉村。那里的人类都归属于我，我要你带着你的狼人们去那里开垦农田，建筑房屋和道路。”
“是。”白狼王头再次撞到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叶然看到她这么顺从，满意的扬起嘴角，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阿雅，攻占灰野城的事情，时间定在后天，从任务开始到结束，限你在五个小时以内完成。记住我的要求，什么人能杀，什么人不能杀，搞清楚。”
阿雅俯身：“是。”
对阿雅而言，她可以在一分钟以内杀掉所有人。至尊所交代的任务，难点在于该杀谁。脑子好疼，到时候让末狱去想吧。
“末狱。你好好辅佐阿雅完成这件事。”
末狱俯身：“是。”
“好。那么也只剩最后一件事情了。”
叶然站了起来，目光犀利，眼神之中仿佛能迸射闪电。他没有释放魔素，但整个大殿之中都能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不仅仅是等级压制，更是灵魂上的颤栗。末狱在心中喃喃自语，这就是魔女教的至尊吗，着实可怕。
叶然目光从大殿上所有人的脸上扫过：
“我代表魔女教，欢迎瘟疫魔女阿雅，吸血鬼领袖末狱，群狼之王白狼王回到魔女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