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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姚殊整理好头发走出去的时候,几个方阵的百夫长已经全都来了,整个房间里面乱糟糟的。

光着膀子的壮汉也从五个增加到了一二十个,又吵又闹。

姚殊觉得自己在这里待着的意义不大,遂想着有没有什么借口能够让她提前偷摸溜走。

趁着几人中间休息的间隙,姚殊冲着他们开口了。

“那个,我...我能不能先回去啊。”

“嗯?”东鲁的马兆听到她的声音之后扭头看了过来。

“姚殊怎么没有一起啊,怎么能不带他呢?”

姜文焕看了他一眼之后,不动身的的站在了他的面前,把他望向姚殊的视线给挡住了。

彭祖寿在旁边捣了捣他的胳膊,提醒他。

“你忘了姚殊身体不好了,这样的活动他什么时候参加过。”

“就连之前学游泳的时候也是,咱们都是冬天学的,姚殊是夏天的时候自学的。”

殷郊走过来大声说道:“行了,就我们几个人就够了,队形什么的也已经排好了。”

其实马兆也就是随口一提,他只是觉得姚殊是他们东鲁的人,又跟姜文焕是好友。

那这种露脸的机会为什么不给对方呢?所以只是好奇的问了一句罢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见大家都拒绝之后,他也没有多想。

当然,最终姚殊申请想要提前回去的请求也被大家给驳回了,没办法,姚殊只能坐在这里看了一下午的战舞排练。

姚殊坐在这里被迫看了一下午的肌肉壮汉跳战舞,不看不行,他们还要求你找出不整齐的地方来。

一直到天彻底黑下来,他们这才停下来,时间晚了,一群人决定就不去食堂了,今天统统又都挤在了姜文焕的房间里面用晚膳。

一二十个人都挤在这里用膳,姜文焕房间里面的矮榻肯定是不够的,其余三个人又都回去把自己房间里面的矮榻也给搬了过来。

至于坐垫嘛就随意了,大家都是糙老爷们,有个矮榻能放吃食就行了。

这个时候身强体壮的好处就出来了,个子又高又壮实的殷郊走在最前面,一手搬起来一个实木的矮榻一点也不费劲,甚至看起来还很轻松。

因为搬东西动作的缘故,他胳膊上的肌肉鼓了起来,背肌更是漂亮的不行。

接下来就是崇应彪了,小麦色的肌肉都充血了起来,看起来格外的充实。

也许是之前排练战舞的原因,每个人身上都汗津津的,看起来格外的好看。

晚膳是殷郊吩咐宫人们送过来的,虽然还是那老几样,但是架不住大家伙都饿了啊,几乎是每个人都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姚殊和鄂顺坐在一张矮榻上,所有人当中可能吃相最斯文的就是她了。

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学不会狼吞虎咽着去吃东西,可能是因为自己嘴巴太小了的缘故吧。

她也会吃的很快,但是是那种小口小口,然后快速咀嚼然后咽下去。

“坐了一下午无聊吗?”鄂顺看着她亲切的问道。

姚殊摇了摇头:“不无聊。”

无聊倒是不至于,就是一直坐在这里干坐着,坐的腿都有点麻了。

一群肌肉壮汉挤在一起跳战舞,她也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变成现在的已经能够平常心对待了。

用了晚膳之后大家都匆匆离开了,且不说他们刚从外边回来,这又排练了一下午的战舞大家每个人都身心俱疲。

在外边,条件简陋,连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

现在终于回到了朝歌,谁不想在自己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姚殊亦是如此,晚上回去之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一头扎进自己柔软的床榻里面,几乎是一瞬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微微亮的时候,她就又被殷郊和姬发提溜到了他们的小院里面。

任务还是一样的任务,还是负责指导他们的质子战舞,毕竟庆功宴今天晚上就要开始了。

战舞的队形和他们打仗的时候没什么差别,最前排殷郊在最中间,一边是姬发和崇应彪,另一边是姜文焕和鄂顺。

姚殊注意到,有个动作需要两个人把殷郊给托举起来。

这两个人选,殷郊选了一个东鲁的百夫长,选了一个西岐的百夫长。

嗯...可能还是自己人比较好用的原因吧。

等到晚上的时候夜幕降临的时候,一二十个人准备好东西,准备出门去了。

临走前鄂顺轻轻在姚殊的发顶上拍了拍,柔声说道:“等我回来。”

姚殊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又过了几个时辰,他们回来了,但是又没有全部回来。

殷郊不在,鄂顺也没有回来,而且姬发的情绪看上去也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姚殊心下疑惑,凑到了姜文焕的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姜文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把今天晚上大殿上发生的事情给叙述了一遍。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震惊了,姚殊被震惊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来。

半晌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小声问道:“所以,鄂顺是去太子宫了吗?”

太子死了,他姐姐怎么办,小外甥、小外甥女又该怎么办。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殷郊死了祖父和大伯不过来就更正常不过了。

姜文焕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别担心,鄂顺会没事的。”

纵使他这样说,姚殊的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南都的几个百夫长心里也不好受,他们哪里也没去,就围在鄂顺的门口等着。

低着头,一言也不发。

一直等到很晚的时候,鄂顺的身影这才出现在了小院的门口,姚殊见状连忙迎了上去。

她张了张嘴,想问问对方有没有事,几次张口,都没能顺利的把自己心中的疑惑给问出来。

到最后,反而是这个最需要被安慰的人伸手拍了拍她的发顶。

他微微一笑,虽然这个笑容可能有那么些许勉强,但是他并不想把自己不好的情绪带给对方。

这些悲痛的、伤心的、难受的情绪他希望对方一辈子都不会有。

“我没事。”他笑着对姚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