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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雀仪并不把桑宁的狠话放在心上,像是逗弄她,还饶有兴趣地说:“行啊,如何让我以命相偿,我拭目以待。”

桑宁气得抓起床边的枕头就砸他。

风雀仪没有躲,接到手,抛回床上,笑道:“看来力气恢复了。恭喜娘娘了。”

桑宁抓起枕头,再次砸向他:“滚!”

风雀仪很听话,接住枕头,再次抛回床上,真的就滚了。

当然,他并不是怂了,而是知道自己形象糟糕,都在她心里成难民了,自然要回去好好打理一番。

他抬脚跨出殿门,跟公主贺兰惠遇到了。

贺兰惠拿着几串糖葫芦,正嚼着,看他的狼狈样,很是惊讶,差点噎着了:“风国师,咳咳,你、你怎么搞成这样?”

风雀仪没解释,扫了眼她手里的糖葫芦,提醒一句:“如果她想吃,就让她吃两颗,记住,两颗,不可多吃。”

贺兰惠听了,下意识点了头,正想问妖妃怎么样了,就见他迈步走人了。

她拿着糖葫芦进殿,瞧见绿枝正伺候着妖妃洗脸、刷牙,惊喜道:“妖妃,你可终于醒了。你再不醒,这皇宫就要血雨腥风了。”

她这几天留意着月桑殿的动静,皇兄虽然没常来看她,但请来了那么多的医者,可见,还是对她很上心的。如果她死了,皇兄一怒之下,或许会大开杀戒呢。

桑宁洗漱好,喝着绿枝端来的雪莲茶,一眼瞧见贺兰惠手里的糖葫芦,顿时来了食欲:“小公主,给我一串呗。”

贺兰惠不是小气之人,本来买糖葫芦也是给她吃的,就送她一串了:“喏,给你,我生病时,就吃这个,一吃就好了。不过,刚风国师说了,你只能吃两颗。”

桑宁接过来,一边欣赏着糖葫芦的色泽,一边随口问着:“两颗?确定不是两串?你听错了吧?”

贺兰惠摇头,一脸认真:“没有。不是。就是两颗。我听得可清楚了。”

“两颗吃个毛?”

桑宁咬下一颗,觉得酸甜爽口,很好吃,本着贪婪享乐的性格,一串都不够她吃的,怎么可能吃两颗就罢休?尤其还是风雀仪的叮嘱,她更不可能照做了。

“公主莫听他的话,他就是故意报复,刚刚我一醒来,他就想亲我,我心里只有你皇兄,自然不同意,是以,他就看不得我快活。”

她随口扯谎,照旧往风雀仪身上泼脏水。最好刺激狗皇帝的怒意,虽然一时半会不杀他,整整他也行啊!

贺兰惠不知桑宁的坏心思,听得满眼怀疑:“是这样吗?可我听说,你晕厥前,搂着风国师强吻来着。”

其实,听说来的画面要比她现在说的还刺激,比如,妖妃强吻风国师,特别饥渴,嘴巴都亲出血了,还不罢休。

桑宁不知贺兰惠所想,继续扯谎:“不是,怎么可能?你瞧我这病弱身体,怎么可能强吻他一个成年男人?再说,我心里只有你皇兄,如果强吻,也是强吻你皇兄,怎么会强吻他?你难道觉得你皇兄比不上他?”

贺兰惠摇头,一脸崇拜道:“自然不是。我皇兄是天下第一好男人,谁也比不上他。”

桑宁听了,笑着说了一个人,语气调侃:“冯润生也比不上?”

贺兰惠听到心仪的少年郎,红了脸,犹豫一会,点了头:“嗯。比不上。我皇兄最好了。他对你也很好,这几天担心死你了,你要好好珍惜他。”

这人就是个护哥狂魔!

桑宁有心跟她拉近关系,配合地说:“必须的。我一定珍惜他。”

她闲聊间,快速把一串糖葫芦吃完了,生怕贺兰惠抢了去,而后看着贺兰惠手里剩下的两串糖葫芦,垂涎道:“你再给我一串,等他来了,我就强吻他。”

贺兰惠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听她说要强吻自己皇兄,一时害臊的厉害:“你、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张口闭口强吻啊!亲吻要双方情到浓处,水到渠成。那么美好的事,你强吻一嘴血,多可怕!想一想,哪有美感可言?太粗鄙了!跟野兽一样!”

桑宁听着她少女心的发言,直接反驳了:“不是,强制爱才是真的爱。当然,你记住,是我们女人强制男人。小公主,我告诉你,对于喜欢的男人,就是要不择手段。如果是男人强制你,那别心软,直接踢蛋!”

贺兰惠:“……”

更粗鄙了!

她听到后面,俏脸红得似乎要滴血,瞳孔地震道:“你、你!非礼勿言!”

这态度简直是贺兰殷的翻版!

怪不得是兄妹俩!

深受封建礼教的迫害,动不动就非礼勿言!

桑宁朝她伸手,好脾气地点着头:“嗯嗯,非礼勿言,不过,你拿一串糖葫芦给我,我就不言了。”

“不行!”

贺兰惠后退两步,摇头不给了:“风国师说了,你不能多吃。”

桑宁看她拒绝,心里烦躁,加之身体不适,就很想发火,但她忍住了,压着坏脾气道:“我也说了,风雀仪知道我喜欢吃糖葫芦,就是故意报复我才那么说的。”

贺兰惠对风雀仪的为人还是有了解的,就摇头说:“不,风国师不是那样的人。”

桑宁嗤笑:“小公主,男人心,海底针,你还小,哪里能看出他是什么人?便是你皇兄,也是多副面孔,你信不信?”

贺兰惠摇头:“反正不行。”

她也是偏执的,一旦认定某事,就不会更改。

桑宁见哄不来糖葫芦,就打算换方法了:“你真不给我吃?”

贺兰惠说:“你今天不能吃了,我明天再给你带。”

明天就是画饼。

桑宁才不听,见她不给,立刻哭出来:“我要吃。你这人怎么这样?呜呜。你是故意的吧?看我喜欢吃,就故意不给我吃!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拿美食折磨我?你还让我珍惜你皇兄,将心比心,你就这样珍惜你皇嫂的?”

她为了一口吃的,恨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完了,还道德绑架。

贺兰惠不是她的对手,一时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做了。

“哎,你别哭啊——”

她心软了,看着手中的几串糖葫芦,也快要妥协了。

就在这时,殿门外看戏的贺兰殷看到这里,迈步走了进来:“惠安,不用管她,去玩你的。”

贺兰惠哪里有心情玩?

她单纯心善,看桑宁哭了,很自责:“皇兄,她、她哭了。我好像把她弄哭了。”

贺兰殷道:“没事。她哭一会就好了。你再不走,她哭完就骂你,翻脸比翻书还快。”

可以说,他是深谙桑宁的恶劣脾性了。

但桑宁不承认:“你污蔑我。小公主对我那么好,我才不会骂她。”

贺兰殷冷声讽刺:“不骂她,就教坏她是吗?”

他还记得她之前的狂言浪语,简直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