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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琢磨琢磨老妻弄这一出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一低头,就见在孙婉容看不到的角度,老妻使劲儿给他挤了个眼神。

这一眼,裴大勇倒是看明白了。

是让他也一块儿跟着趴桌子呢。

脑海里有个念头飞快划过,裴大勇隐隐约约明白了家里这母子俩是想搞啥幺蛾子。

在心里狠叹了一口气,他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起了身:“波……波子……爸有点喝多了出去透透气,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吃。”

“嗝……我要是半天没回来就是在别的屋眯着了,不用担心,你照顾好小容就行。”

到底心里过意不去,临出门之前他特意嘱咐了一句:“天都黑了,你少喝点好送小容回家。”

说完,就整个人晃晃悠悠的消失在外边的夜色里。

黄秀霞枕着胳膊装睡,闻言腮帮子猛地一紧可见有多咬牙切齿。

在心里暗骂一句死老头子就会装好人,她呼吸一变故意装作说梦话含糊道:“还早……吃……小容别觉得姨招待不周……”

那边裴波撑着下巴,不知道看向哪里眼神发茫。

孙婉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伸手推了推裴波。

裴波:“嗯?”

孙婉容:“醒醒裴波,我要回家了,天都黑了。”

裴波闻言眼神更加茫然:“回家?家……这不是在家吗?”

转头对上孙婉容一言难尽的眼神,他后知后觉般反应过来:“啊,回家,对,得送小容回家。”

说着起身,人还没站稳呢先往两边晃了晃。

孙婉容怕他摔下意识伸手扶住了他:“得了裴波,你都喝成这样了送我回家我也不放心。”

她都怕裴波送完她之后自己一个人回来,万一倒头就睡露天席地的,一晚上过去人再冻死。

裴波拉着她往外走:“不、不行……得把你送回去,要不然孙叔该担心了。”

把人拽到院子里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拉着孙婉容往旁边一间空屋走:“小容你等等我拿件衣服,天冷你别冻着了。”

嘴巴说得好听,拉着孙婉容的手的力度却是十足的强硬。

把人一路拽进屋,孙婉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裴波你松手,我不用你送我我自己回去,你把手松开……啊!”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裴波拖进屋一个使力推到了床上。

“裴波你干什么!”孙婉容挣扎着起身,刚想喊人嘴巴就被裴波死死捂住。

明明在孙婉容的印象里,裴波并不是什么高大的体型,可此时对方站在她面前,把她的逃生之路堵得严严实实……

在她瞳孔的倒影里,裴波结实得好像一堵墙。

嘴巴被捂得生疼,任凭孙婉容怎么挣扎怎么掰都掰不开。

裴波凑近,酒气吹到孙婉容的脸上,声音粘腻中带着让人反胃的猥琐。

他说:“小容,我是真的喜欢你,别走了,天都黑了今晚上别走了。”

眼睛猛地睁大,孙婉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屋子很黑,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笼罩在裴波身上,这一刻,裴波背对着月光面容模糊仿若噩梦。

感觉到裴波腾出一只手胡乱撕扯自己的衣服,孙婉容又恨又怕,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尾滑落。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刚才考虑要不要和裴波结婚……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裴波哪是什么人品好的良人,他分明就是个畜生!

挣扎不开裴波的强迫,孙婉容眼神愈发绝望,身上越来越凉,感觉骨血都慢慢冻结成了冰。

明明身处人最多的大杂院,裴家对面的人家依稀还有笑声传来,可就是没有人能来救她……

“放开我……”用鼻音使劲儿喊出来这么一句,下一秒孙婉容脸上就挨了狠狠一个巴掌。

裴波这时候也不装醉了,贴着孙婉容的耳朵得意的说:“你喊啊,我不捂着你了,最好把人都喊过来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你们孙家不是最要脸吗?到时候等你名声传出去了你就是你们孙家最大的污点。”

“你老想给你爸妈争光,老想争一口气,我让你争啊,你喊吧,也好让你爸妈看看你是怎么给他们、给孙家争光的……”

伴随着裴波的羞辱,孙婉容眼神从绝望到黯淡再到空洞死寂,她后悔了……打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找个这样的对象。

也不应该心软,裴波一求她,她就点头过来裴家做客。

是她自己害了自己,她傻透了,怎么就会傻到认为裴波想讨好她就不敢动她……

闭上眼睛,眼泪肆意流了满脸。

这一刻孙婉容甚至想到了去死,她不能这么给孙家丢人,她不能让自己的愚蠢去抹黑孙家的门楣……

正下着决心,就感觉身上一沉。

心里咯噔一下。

她下意识睁开眼睛,月光下,视线越过倒在自己身上没了动作人事不省的裴波,恍惚间……孙婉容好像看到了仙女下凡……

仙女举着一个特别粗的棍子,一张柔美的脸凝结成冰莫名给人一种凌厉的压迫感。

周身气质凛然不容侵犯,月光镀在裴波身上只让人觉得胆寒,可镀在眼前人的身上却显得缥缈又圣洁。

当然,这里的一切溢美之词都绕过了那根被高高举起的大棍子。

棍子可太吓人了,孙婉容打了个寒颤,就听仙女说……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那死猪推开躲我后边去啊!”

孙婉容:“……”仙女说话还挺……挺接地气的。

她慌慌张张的去推裴波,推了半天也没把人推开。

一张脸臊得通红,自己也觉得自己没本事。

“我……我好像酒劲儿上来了,没有力气。”

不坦白说自己是被吓着了手软是她最后的倔强。

苏岁无奈,朝外边喊了一句:“阿肆!”

没一会儿,魏肆就施施然走了进来,看都没看孙婉容一眼,一只手就把裴波像拎死猪一样扔到了旁边。

他回头,看到苏岁手里的棍子后有些无奈:“岁岁,我不是说等我处理好黄秀霞那边就过来处理裴波。”

苏岁掩耳盗铃般把棍子藏在身后,软声道。

“我知道你怕我出事,可裴波这孙子好像那色中饿鬼,再晚一会儿这女同志就要吃大亏了,我可看不下去。”

怕孙婉容心生埋怨,埋怨她为什么不早露面,苏岁还好心解释了几句……

“同志你别误会,我不是见死不救非得拖到你要吃亏的时候出手。”

“是这事不好张扬出去喊别人来帮忙,我们夫妻俩发现后就只能我们自己上。”

“我怀着孕,我丈夫一个人分身乏术,刚才要不是情况紧急裴波急色成那样,我也不会忍无可忍自己上手。”

她摸摸肚子:“还好运气好一下就得手了,要不然……”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噗通一声,就见刚才还手软脚软瘫在床上的孙婉容像诈尸一样直挺挺地跪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