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放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叶宁晚低声在方月棠的耳边提醒道。
“方月棠,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应该知道裴凤之在老爷子心里的地位,现在我就是在这里杀了你,老爷子恐怕为了为裴凤之洗白,也会强压下这件事。”
方月棠张了张嘴。
“不……不可能!”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爆鸣。
方月棠虽然嘴里这么说的,可眼底的恐惧却是实实在在的掩藏不住。
“你是……你是……吓我……的……”
的确,叶宁晚就是吓唬方月棠的。
可她却噙着笑,低声在方月棠的耳边说道。
“你不信?那你可以试试看啊!”
她说着,扼住方月棠脖颈的手指骤然下压,力道加大。
方月棠瞪圆了眼睛,瞳孔骤缩,嘴巴张大着努力试图呼吸,可半天都喘不过气来。
一滴泪水从眼角划过,滴落下来。
她却说不出一个字,双手用力想要掰着叶宁晚扼住她脖子的手,试图挣脱,可只是徒劳。
她快死了……
方月棠心底不禁后悔起来。
她为什么就来招惹这个女魔头,如果她不来,可能就不会不声不响的死在这里,如果自己死了,妈妈会给她报仇吗?外公会给她报仇吗?
外公一定不会的,外公只喜欢九舅舅,他是一定会护着叶宁晚的!
就在方月棠万分绝望的时候,扼住她脖颈的手突然之间松开了。
叶宁晚退开几步,冷冷睥睨着滑落在地上捂着喉咙拼命咳嗽的方月棠。
“咳咳咳……”
方月棠坐在地上,蜷缩成小小一团,涕泗横流,满脸狼藉,甚是狼狈。
方月棠的脑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抹白光闪过。
她得救了吗?
她活过来了?
可为什么叶宁晚突然会放过自己,她是害怕了吗?她不敢杀自己。
方月棠的心底倏然间闪过一抹这样的情绪,那种得意的感觉再次升起,骄傲浮出水面,她咳嗽着,刚哑声想要说些什么,卧室门却被人敲响了。
王管家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九夫人,老爷子派我过来给您送早饭来了。”
叶宁晚脱下了身上的浴袍。
坐在地上的方月棠抬头,看见叶宁晚毫无羞耻的脱了衣服,顿时瞪大了眼睛,可当看见叶宁晚那近乎完美的身材时,她的眼底又忍不住浮现出无法言喻的嫉妒和羞耻感。
“你……叶宁晚……你……”
方月棠指着叶宁晚,声音喑哑,气势汹汹的指责。
可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半天说不出来,只能咬牙切齿的吐出了几个字。
“不知羞耻!”
叶宁晚换上衣服,垂眸凉凉扫了方月棠一眼,只觉得实在是好笑。
要说这些豪门里,什么腌臜事没有,有些甚至突破人伦、突破做人的底线,可偏偏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可她不过就是脱个衣服,怎么就“不知羞耻”了呢?
叶宁晚好笑地反问方月棠。
“怎么?你嫉妒我身材好啊?”
方月棠被叶宁晚一句话气地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她用力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
而门外的王管家已经等了许久,他颇有些焦急的在此敲了敲门。
“九夫人?”
可卧室里还是没有回应。
王管家摸了摸额头上沁出的细细汗水,心想着叶宁晚不会因为不想答应裴老爷子,所以悄悄逃跑了吧?
一想到这个九夫人虽然平日里看着乖巧,可什么时候吃过亏,内里精得跟什么似的,王管家就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成真了。
眼看着那头已经在准备新闻发布会了,这边厢要是参加新闻发布会的人没了,到时候裴老爷子非要拆了自己不可。
就在王管家犹豫着要不要强行进入卧室的时候,房间里终于传来了叶宁晚的声音。
“进来。”
王管家松了一口气,再次抹了一把汗。
幸好……幸好……
王管家稍稍在门口站了站,直到整理好了情绪,这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当看见房间里不仅站着叶宁晚,地上还坐着方月棠。
王管家一愣,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张了张嘴,愣愣得问了一声。
“表小姐怎么也在这里?”
“表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方月棠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想要告状,可看了一眼叶宁晚,又不敢告状。
方月棠那一眼,王管家也顺势看向了叶宁晚。
叶宁晚的眼神清澈而无辜,温柔安静的笑着说。
“表小姐走错了,就这么贸贸然闯到我房间来了。”
“她低血糖,突然就晕倒了,王管家不如让人把她领走。”
对于叶宁晚这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王管家也很是无奈,心底更加觉得叶宁晚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至于地上的方月棠,她惨白着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更加不敢出声。
王管家等了一会儿,见方月棠也没有什么意见,于是便让人将方月棠扶起来,带了下去。
叶宁晚看着推进来的餐车,毫不客气的上前掀开了餐盖,随手拿了几个碟子,坐在了窗户下的沙发上自顾自的吃早饭。
王管家也不敢打扰她,只好悄无声息得退了出去。
……
早上九点,股市开市前的半个小时,裴家在裴氏集团江城总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新闻发布会上,叶宁晚一身宝蓝色旗袍,乌云似的长发盘在脑后,翡翠流苏簪斜插在脑后,坠下的流苏更衬得她优雅贵气,她满脸笑容的站在众多媒体之前,开口道。
“对于最近网上热议的关于我先生裴凤之猥亵的案子,我今天在这里代我先生裴凤之在所有人面前进行澄清,我的先生裴凤之并没有猥亵,这件事情只不过是误会,属于警方没有调查准确造成的误判,是一件冤案,在这里我对于警方没有查清楚缘由就对我先生裴凤之进行逮捕的行为谴责,并且会追究到底。”
叶宁晚一番话之后,无数记者都围了上来,争先恐后的想要提问。
“裴九夫人,请问您真的相信您的先生是冤枉的吗?还是说您只不过是在为了裴家和您先生裴凤之的声誉而言不由衷?”
“裴九夫人,请问为什么要在几天之后才召开新闻发布会?裴九爷已经被警方逮捕超过一周,难道您不应该当时就对公众解释清楚这件事吗?”
“九夫人,请问您是不是受到了裴家的胁迫才会不得不发声?”
“您能具体解释一下吗?为什么您这么信任您的丈夫?据说您是因为冲喜才嫁给裴九爷的,你们结婚才两个月不到,你们之间应该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基础吧?如果您说是因为爱,我相信这恐怕不能服众!”
“……”
一群人言辞犀利,角度刁钻,对于叶宁晚说的话保持着极大的怀疑,并且不啻用最疑难复杂的想法去揣测这件事情。
虽说他们猜的也十有八九,至少出现在这里,叶宁晚的的确确是被半胁迫的。
现场乱成一团,不过幸好裴家早就最近预测到了这种情况,安排了超过以往五倍的保镖和保安,很快就镇压住了这些记者,维持住了秩序。
主持人几次冲着嘈杂的人群叫道。
“请诸位安静一下,一个一个提问,请一个一个提问!”
终于,整个发布会现场安静了下来。
叶宁晚气质端丽的站在诸人面前,背脊挺得笔直,如一根青竹一般,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句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