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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都没有想到徐若兰会是如今的反应,毕竟遇到有律师帮忙不应该控诉薛德贵等人令人发指的行为吗?

怎么反倒成了她给这些人渣道歉,祈求息事宁人?

就连刚刚进来的保安们也都没有搞清楚现在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正以为女人是担心报警后被报复,他连忙说道:“你不用担心的,他们犯的事情绝对够得上实刑。”

徐若兰只是低着头连连摆手说道:“谢谢你们的好意,我真的不想报警。”

就在所有人都愕然的时候,秦志峰扔掉了手中的钢条,拍了拍手,制止了还要继续询问的肖正。

徐若兰或许会有些担忧薛德贵等人的报复,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不愿意丢掉现在的工作。

一个工厂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特别是涉及到刑事犯罪的案件,犯罪嫌疑人还是厂里的保安以及管理层人员。

工厂遇到这种情况,通常的处理方式都是无差别的辞退。

哪怕徐若兰作为受害一方,为了尽快地将事件平息,辞退降温是最好的选择。

徐若兰如今男人躺在病床,即使有律师帮忙认定工伤,那也仅仅是够她男人的手术费。

今后的康养以及两个孩子的学费家庭的担子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能丢掉工作,因此她才会选择息事宁人。

哪怕受到再多的屈辱,更何况一旦报警,这件事情便会闹得人尽皆知。

本来因为男人重病,身材长相姣好的她便忍受了不少风言风语。

这件事情要是闹大了,说不定说她什么的都有。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女性被侵犯,却很少有人敢勇敢地站出来指控。

往往施暴的一方没事,反而是受害的女性要承受周围邻居和亲友的异样目光和指指点点。

“哼,听到了没有,事情根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薛德贵很是嘚瑟地笑着,随后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指着秦志峰的鼻子道:“小子,别以为你身边的是律师你就没事,你凭什么动手打老子!”

薛德贵的嘚瑟让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肖正还有克鲁斯脸色愈发阴沉,就连肖正都忍不住爆了出口道:“操你大爷的,你很得意?”

“怎么着,学法律的就了不起,不知道骂人也是违反治安管理法的嘛!赶紧给我道歉,否则我报警了!”薛德贵将小人得志的嘴脸诠释得淋漓尽致。

饶是靠着嘴皮吃饭的肖正被他气得也有些结巴,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摇人。

当然他不是找人来打架,而是联系给盛德珠宝加工工厂做法务代理的律所负责人。

律师的圈子很小,特别是肖正作为国内十大律所的负责人,想要打听到谁在给盛德工厂承接法务还是很轻松的事情。

他这么一掏手机,薛德贵和他的小舅子以为他是想报警,有些心虚的两人当即便指使保安将他肖正的手机夺了去。

“工厂内部禁止外来人员拍照,你还敢瞪我,还不赶紧给老子滚蛋,是不是要让老子请你们出去。”薛德贵的小舅子也正了正头上的帽子,抄着橡胶警棍指着几人。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姗姗来迟的副厂长李振奎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

薛德贵等人见到李振奎之后更是恶人先告状道:“李厂长,这几个人擅自闯入咱们工厂的仓库不说,还拿手机到处拍照,我觉他们几个很有可能是来窃取咱们厂子的产品设计的机密的。”

“对对对,他们和这个普工徐若兰认识,我们怀疑就是她带进来的,刚想审问,他们就冲了进来,这个人还动手打人。”保安队长也连忙附和。

刚才徐若兰当着他们的面把手机里的相片删除,他自然也不再有所顾忌。

听到两人这么说,徐若兰吓得连连摇头道:“不是这样的!”

“哼,你敢说你们不认识?”保安队长冷哼一声。

薛德贵也连忙说道:“李厂,那个人还是个律师,明摆着来咱们厂是有预谋的,估计就是怕被咱们逮住,否则哪有人带律师出门的。”

两人颠倒黑白的话让徐若兰吓得不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她都放过了两人,不选择追究报警,薛德贵他们反倒倒打一耙,想要诬陷栽赃她。

“李副厂长,我没有,他们在胡说。”徐若兰哭着否认道。

“我们胡说,你敢说你没有偷厂里的东西!”保安队长说着从兜里掏出一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拿到了李振奎的面前道:“李厂,这是我们之前在这名普工身上发现了厂里的贵重金属的原材料。”

原本还没有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李副厂,在看到保安队长手上的证据后,脸色变得阴沉。

他甚至没有给徐若兰说话的机会,转身看着秦志峰,当他的目光落到克鲁斯脸上的时候有短暂的迟疑。

怎么这个外国人像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一时之间他想不起来,看了一眼后说道:“有没有在他们几个身上发现东西?”

“还没有,他们反抗的很激烈,我们不敢搜身。”保安队长趁机说道。

“厂里花钱请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给我检查,发现了送到派出所,没发现给我哄走。”李振奎怒斥之后又看向徐若兰道:“至于她,送到派出所,我会亲自给王所打电话,然后全厂通报。”

徐若兰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连连磕头道:“李副厂长,我真的没有偷厂里的东西。”

“徐若兰,你少在我面前说这些,说实话之前我看你可怜,原本都准备在你男人的工伤认定意见书上签字,但就你现在这样子,我很怀疑你老公的尘肺病跟厂里到底有没有关系。”

“不...不是的!”徐若兰拼命地磕头,她知道说再多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