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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云看她一直沉思不语,便凑过来看了一眼。

她也看到了上面的照片。

董云说:“昨天我们去现场拍照,别的记者都在拍小男孩。他没有背景,将他的照片印在报纸上,没人怕他找事。”

她说着说着,有些低落。

“你不喜欢这样?”宋徽宜问她。

“不喜欢,以前总说‘尝恨天下无书以广新闻’,如今有了,却缺失了它应该有的面貌,这是新闻人的悲哀。”

董云用力摇头,又捏紧了宋徽宜誊抄的纸张,继续说,

“昨天您特意强调不要公开男孩的信息,我觉得很好,今天您又把这样一篇文章给我……老板,我原对青帮三小姐接手报社感到惶恐,几个月下来我却觉得你比其他人更尊重人……”

对于他们这种平民百姓,都会觉得帮会无恶不作。

特别是青帮,势力几乎是盘桓了整个南城。

“我没这么好。”

宋徽宜指了指报纸上周时的名字,“百姓说他惩恶扬善,实则他是在以暴制暴,他不是纯粹的好人。”

她一顿,目光又往办公室那边撇过去,“里面坐着的那位你听过他哪句好话?他私下却大力度禁烟,想要百姓一方安宁。”

这世道,没有纯粹的好人。

想做大事的人,手上都沾过鲜血。

董云似懂非懂。

小陈买了早餐上来。

宋徽宜起身接过,她留了两份给谭绍远和白肃,另一份带进了办公室。

沈聿青没有趴着。

他换了个姿势,身体全陷进了软椅中,黑色军靴又大喇喇的交叠搭在她的书桌上,双手虚放在肚子上,闭眼养神。

她进来时,他就睁开了眼。

“徽宜,你这真好睡!”沈聿青看见她就笑了开,他朝她招了招手,“到处都是你身上的味道!跟催眠似的!”

“狗鼻子。”宋徽宜习惯了他的污言秽语。

她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的腿,将早餐放在桌上,“吃东西了。”

“馄饨?”沈聿青看了一眼,闷闷的笑起来,“想和我吃一碗?”

“我已经吃过早餐了,这是你的。”

宋徽宜看了他一眼。

此刻她才注意到,他的眼下有些淡淡的青色,是一夜没睡留下的痕迹。

她的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滋味。

“谭副官说你一夜没睡,下次没必要为了我这样,你做你自己的事就好。”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也是我的事!”沈聿青沉声。

宋徽宜没有理他。

她坐着,将手中的报纸摊开,继续看报纸上写的内容。

“怎么了?心情不好?”沈聿青吃着馄饨,突然问她。

宋徽宜诧异抬眸。

她什么话都没说,他怎么知道她心情不好?

“我感觉到了,你心情不好。”

“没什么。”

宋徽宜和他说了照片的事,又说,“他们一面抨击财政次长行为不轨,德不配位,欺负戏班的孩子家庭穷苦没有背景。一面又因为孩子没有任何背景,公然把他的照片印刷在报纸上充作噱头。”

“原来我的徽宜还有这样的善心!”沈聿青吞下一颗馄饨。

宋徽宜瞪了他一眼:“我不是好人,也没你这么没良心。”

她跟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说这些干什么?

“你是好人!”沈聿青夸她。

他舀了颗馄饨,放在嘴边锤了锤,才送到她面前,“好吃!吃一个!”

他“啾”了一声,跟逗小狗似的。

“别发出这样的声音!”宋徽宜瞥了眼他手中的勺子,抗拒的抬肩躲过,“我不要吃你吃过的东西。”

“口水都吃了,还介意这个?”

沈聿青勺子往她的唇边推了推,双眼微微眯起,笑着威胁她,“徽宜,你知道的,我总有方式让你吃。”

宋徽宜心不甘情不愿的吃下了。

她将馄饨一口吃到嘴里。

刚咬了一口,馄饨里面溅射的汤汁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好烫!

表皮是凉了,但是里面的馅还是烫的。

她反复吸了好几口气,还是没有将这股滚烫的热度褪下,她着急忙慌的拿帕子想要把馄饨吐出来。

一只大手伸到她的嘴边。

“吐出来。”沈聿青说。

宋徽宜愣了一下。

她保持着张嘴的姿势,茫然抬头看他。

“不烫了?吐出来!”他的大手放在她的唇边,捏住她的下巴紧紧一扣,另一只手推了她的后脑勺,嘴里的馄饨就这样落到他的掌心。

他起身,将馄饨扔在垃圾桶里。

回过身时,手随意的在军裤上擦了两下。

宋徽宜上一秒还在暗叹他的行为,下一秒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露出嫌恶的表情:“你真粗糙。”

“怎么了?我没嫌你吐的馄饨脏,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沈聿青不甚在意。

他抬手又往军裤上擦了擦。

宋徽宜说:“那也是你非要我吃的,我不吃一点事也没有。”

她咬了咬舌尖,感觉舌尖都在发麻。

馄饨里面还有汤水,咬上一口全迸出来了,确实烫得不轻。

沈聿青哼了一下,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没良心的小东西!”

他都屈尊降贵的用手帮她接她嚼过的馄饨,却没落下一句好。

最没良心的就是她。

“你用的哪只手!”宋徽宜捂住头,不满的叫。

“怎么了?脏手你就不喜欢了?”沈聿青抬手作势又要打下来,宋徽宜忙躲开了。

她捂着头,沈聿青一只手就将她的手拽了下来。

他凑近她,脸上挂着轻浮的嬉笑:“这样好看!要不让我摸摸脸,蹭一蹭?”

他故意逗她。

见他的手真要贴上她的脸,她往后将整个人缩进座椅里,又掩住自己的整张脸,抬脚踢他的小腿:“快去洗手!”

“瞎精致。”

他根本不在意这件小节。

沈聿青常年在驻地练兵,亲自下场指导,浑身大多都是脏兮兮的。每次夜里回到军营,军装和军靴都是灰尘和泥巴。

又经常带手下的兵去深山打猎,捕到的猎物当场拔了毛就能生吃,哪里还在意这点脏?

不过宋徽宜想,沈聿青还是乖乖去洗了手。

办公室有隔间,里面有洗手池。

他很快就回来,手上湿漉漉的。

几乎是整个人冲了过来,抬起手就将手上的水珠往她的脸上打。

宋徽宜躲闪不及,水珠全溅到她的脸上。

她抬手抵挡,被他逼的节节败退。

她实在忍不住,蓦地笑开:“沈聿青,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