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回来了吗？”通讯上是顾默然发的消息，而这条消息是最近发的，像这样的消息还有三十几条。
时间带不走思念，只能够成为思念延续的消耗品，顾默然很是想念这个最开始动不动就要打自己，但是逐渐温柔的老人。
说实在的，能够成为他的徒弟是自己的荣幸，对此，他也是回忆起了自己这大半年来龙御所教会自己的所有。
虽然他总是给自己一种什么都不知道的那种感觉，但是每一次的帮助却都是落到了实处的，而且每一个都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怎么徒弟，想我 了？”通讯之上突然发来了信息，”我现在终于闲下来了，听说你们那边也歇停了，我们这边的平定也已经差不多了，过几天就回来了，这边我呆闷了。“
“我回来之前会给你发消息的，特么的，这个东西不能说话，很特么的烦啊……我回来了之后，你记得给我在学院的医疗部的曹守元那里哪几个小南瓜，我回来给你们煲汤喝。”
龙御的话只是呈现在通讯上，但是顾默然却是欣喜，认为是听到了龙御的声音。
“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如何？”龙御问道。
“我们这边其实还好，前天的夜晚大战伤亡有点大，伤亡数总共是三百二十个，整个战线从百货大楼延伸了百米，现在那边的情况有些糟糕，不过这泯魂一千两百人全部死了，我一个人杀了三十二个，嘿嘿……”顾默然却是兴奋地说道。
“其他的呢？你们都没事吧？这个张正生瓜娃子本来是要回到洛城来保护洛城的秘境地带的，可却是被我一个栗暴给打回来了，虽然她也只比我小三岁……”
“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想要跟你说一说精神空山的事情。”顾默然说道。
“这个东西我来解释可以，估计总长说过他是不敢说的，你也不要觉着如何，那是因为在会议室开会的时候回流阁代表，护卫团代表都出现了，而我呢？把他们一个个地训斥了一遍，让他们保护好学生的安全，而特别地提到了你。”
也不知为何，龙御去了这一趟之后却是打字的速度快了很多。顾默然都有些插不上话，虽然自己打字的速度也不是很快。
“我让他们保护好你，不要瞎说话。”龙御却是说道，说罢解释道，“这精神空山却是一种很正常的邪门功法，是的你没有听错，很邪门的功法，泯魂人的功法都是邪门的。”
“这种功法之力可以让人陷入一种幻觉之中，而深陷入一种类似睁不开眼睛的状态，直到意识最后消沉的那一刻……有点像你的五羽翎王带来的幻境之力。假设这里有五十个人，把这数量转换成对单个人造成的程度。你懂吗？”
顾默然当然是懂的，只是不是很能理解：“这么麻烦，那么为什么要煞费苦心的去研制这样的功法？直接对抗不行吗？”
“这是因为有些天才要作为筹码，有些强者身上有着泯魂忌惮的点，比如你叔叔的白鹿之光，你知道的，这白鹿巨兽本身就是泯魂人的巨兽，可是被吸收之后却是成为了对抗自身的东西，泯魂人的体质多少是带有一定的格外抵触的。即便是不爆发这领域之力，领域之感也会瞬间瓦解掉人的意志。”龙御解释道。
“那么我……未来会遇到吗？”这一次的梦让顾默然心有余悸，只要是想到就有一点呼吸困难的感觉，那种无法睁开眼睛，只能够躺在静寂之湖之后仰视着精神空山的绝望是难以想象的……
“别想那么得多，我马上就要回来了，不过差不多要到你冬日赛的时候吧，还有二十多天，正骨期的破阙，你要提上日程了，下一次回来你至少要越脉门。倒时候你就知道那种刺激的感觉是如何得了。”
顾默然看着通讯不再变化，心中却是想到了猛犸象精元本体的盒子，拿出他之后，却是准备午饭之后去护卫团的吸收室去吸收。现在是早上的八点钟，今天的这个时间点，护卫团的铸体室却是会开放一段时间，从早上的十点到下午三点。
吃过早饭之后的顾默然却是在简陋的床上躺了一会儿。饭是护卫团的厨房小管事送的，波仔糕两个，油条三根，浓稠到不行的豆浆一大碗。顾默然的饭量其实是不小的，只是自己食欲并没有到那种程度，但是吃的话还是可以吃很多。
厨房管事很贴心，在护卫团的时候其实并不多，但是没一顿饭都是按照最高的规格给顾默然做的。
顾默然吃的有些过饱了，却是躺在狭小空间的床上听着走廊传来阵阵的脚步声，消化了差不多十分钟之后顾默然却是起身下楼，朝着护卫团的铸体池去，今天是十二月十号，每天的这个时候是开放的时候，而自己作为掌中宝，也是可以随便进入。
这样来讲的话，也是显得自己很特殊。顾默然原本平淡的心情，顿时明朗了起来，二在路上也是遇到了要去那里的护卫团的其他的工作人员。
这几个人之中的一个人很是热情，并不是打了招呼的那种敷衍态度，二是停下来跟他聊天。
护卫团里面有很多的工作人员，年龄跨度很大，但并不是说年纪大的人一定厉害，而是要看自身到底是什么水平。
此人叫白莫，名字很平常，但是人很是热情，顾默然简单问过之后，知道了他是一个正骨期九阶的修者。
看他的样子有些老，顾默然也不好问人家的年纪，而注意到这一点神色变化的白莫也是有了一点神色变化，只是没有逃避：“我特别的喜欢你！”
顾默然心中却是有些诧异，曾经也有过一个男生这么对自己说过，那个时候周围很多人，一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那一刻像现在这样，他是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
“你不要想歪了，我今年三十多岁，只是胡子长起来了，看上去像五十多的。”
何止是五十多岁啊，都七十了吧。顾默然心中暗道。
“你的事情我听说过，我在你这个年纪，我连散源都没成功，而你却跟我现在的等级一样，实在是……唉，感觉自己是来这个世界凑人数的。”白莫笑着说道，眼睛眯成一道线。
二人说着说着，已经走了快一半的路程。顾默然本想要快点走的，但是看到离十点钟的时间还在，还有四十来分钟，想着什么事情还是要有始有终，不能太突兀地结束，这人只是菜，其实也不坏，自己也不应该歧视人家。
只是在这样一个源力主宰，修炼为尊的世界，修炼不行的人确实没有什么很好的发展空间；像张正生为何不继续做大英雄，而是选择在和平时期做保镖，那是因为年薪高到离谱。
至于是多少顾默然不知道，因为，关于此，刘家向来就是不允许透露的。
顾默然开始聊起了一些修炼的心得，毕竟曾经也是实验高中的才子，只是落魄了一点，在叙述之中不断地夹杂着极为富有爽点的词，让着白莫简直是欲罢不能。
……
“你有没有什么问我的，我可以告诉你。虽然你的消息渠道比我大得多，深得多，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些你得不到的。比如……我想想，就是一些护卫团的习惯法之类的东西。”白莫说道，“聊了这么长时间你总是在分享你的东西，我也可以分享一下我的。”
顾默然此时却是有些顿住了，自己并没有想要的问题，不过脑子转得快的他，却是想到了个问题，只不过对于自己而言，这问题在问白莫显得有些软弱无力了。
“正骨期九阶有什么特别的吗？”顾默然问道。
“我倒是可以说，作为三年没进阶过的我，在这个问题上很有发言权。”白莫却是说道，“正骨期九阶的时候那破阙之处却是闭合的十分之玄乎，而这时正常现象，也是难点。我在修炼的过程之中却是苦不堪言，三年的时间我尝试了一百六十次，才在十次的退而求其次之后成功。”白莫详细地叙述道。
这让顾默然有些彷徨，虽然这个人是做文职工作的，但是能够进入护卫团内工作的人却是不会是那种修炼水平太差的人。这人虽然等级低，但是人家散源的时候就二十六岁了；这是顾默然从方才的谈话之中得到的。
自己的猛犸象之选却是普遍状况下，越脉门六阶的时候的选择，这种吸收难度对自己而言，真的合适吗？顾默然却是有些不相信自己了，一直以来自己不断的成功着，
“最近正在考虑着如何吸收猛犸象的精元本体，价格不菲，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唉……”顾默然在门口的时候停下来，自己准备去一号池水试一试深浅，二这个人则要去压力更加强大的四号池水。
“你这样的天才是可以越阶吸收的，吸收成功的，还可以载入史册，名利双收的事情，徘徊什么？”那人笑着说道，露出了自己的两颗大龅牙，“我这个年纪都还总是睡不着觉的，总是想着修炼，练功，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大了，头发都有些白了，但是觉着自己值得！”
不要让自己徘徊，顾默然却是心中默念了一遍这句话。
顾默然看着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工作人员，心中却是有着一股暖流涌动。想着自己若是这种境地的话，估计是没这个心态。
道别之后，顾默然却是朝着这血池池水走去。虽然是一号池水，但是仍旧是有着浓郁的血腥味道，但是作为妖孽的顾默然在上千次的试验之中已经逐渐地习惯了血核智力爆发出来的那种血腥之感。
此时的一号池水正好没有人，估计是人太早了，这样的话顾默然对于感觉得把握要更加的好，身边有人的话各种源力之感爆发会带来精神压力，影响自身的判断。
连续一个月的血水浸泡让顾默然在这一号池水之中有一种吃厕所手纸的感觉，可即便是索然无味的状态之下，顾默然还是待上了二十多分种，等到人越来越多，顾默然却是从索然无味中走出来。
冷静判断之后的他去了三号池水，这一次的感觉却是有些对劲，而在感受了十几分钟之后却是感到，自己的血脉开始有那种血脉贲张之感，而且是无法缓解的感觉。
压力来源于哪里只有顾默然自己知道，不甘于平庸的自己，在吃饭之前就已经吞入了五滴黑色之血，而这时主动带来下的压力，另外的，还有供养之草的那种感觉。
这两种压力都是通过紫阳魂火带来，都在这境地之下是紫阳魂火的力量，而偏偏地，着这紫阳魂火却是顺应了紫阳兽喜欢血液的特性，带动着着两股磨人的力量给自己的肉体与意志巨大的打击。
顾默然的天分摆在那里，但是肉体与意志的基础和它们的可塑性都是很强的，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时长期修炼的优势，此时只是短时间的猛烈感受。
在这样的状态之下，顾默然频繁地翻着白眼，那是他痛苦的反应，而即便是痛苦到这样他却也仍旧让着异兽的兽心之血一遍遍地“击打”着自己的身体。他不愿意离开。
又一个十分钟过去了，顾默然却是虚脱至极，穿上卫衣的他却是躺在血池之旁，等待自己缓过神来，而却是没有任何的缓解趋势，久而久之，顾默然心里却是觉着自己可能缓不过来了。
早已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本来是要帮忙的这些人却是在顾默然的执拗之下选择了站在一边观望，而直到三分钟之后，一个陌生的身影走来，在顾默然的心脏之处打了几道疗火，顾默然才缓过神来。
这是医疗功法，火源疗心。
“谢谢……”顾默然舒服了之后，却是觉着自己的身体畅通了许多，如此答谢道。
“一点都没有那个时候的冷静样子，那个时候的你慌得跟个球一样，却还是可以在我密不透风的挥动之下勇敢的反击。”
“啊……是公老吗？我不知道，抱歉，抱歉。”顾默然却是答谢着。
旁边的人倒是有些羡慕，震惊这孩子认识回流区的第一炼药师。
“是我没错，臭小子下次别这么犯浑，方才的状况却是有些危机，要不是老子，你等死吧！”
张共公的话语如同利剑一样的打在众人的心中，但是对于顾默然这种孩子而言，他却不在乎优质前辈们的那种利剑之语。
“谢谢谢谢，其实上一次我明显地觉着你放水了，你每一次都很恰到好处，这样的话也是让我有了反击的勇气。”顾默然却是笑着说道。
“你们还真在这里看什么？”张共公却是呵斥道。
其他人却是不敢言语，都做自己的事情去了。顾默然起身走着，却是有些颤颤巍巍地，二人狠心软的爱才之神，公爷却是扶着顾默然，还算温柔地说道：
“小心一点，全身浸泡需要源力达到一定的通感程度，才能发挥到最大的作用，显然你是完全达到了这一点的。你生日什么时候？”
“啊？”
“啊什么？婆婆妈妈的，快说！”
“一月一日。”顾默然却是笑着说道。
“那也就是真的没有满十十九岁，太特么的牛逼了，就是喜欢你这种天才。”张共公大笑了一声，然后道，“我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以后有什么问题了之后，可以问我，或许对于你而言，意沉阶很快，当然也说不准。”
“好的！”顾默然从自己的衣服之中掏出通讯却又是被吼了一声。
“有没有衣服的链接？”
“啊？”
“快点给我说，感觉不错，我退休金用不完，虽然我已经六十岁了，但是我还是有着年轻的心，不愿意被时代淘汰。”张共公说道。
“好的。”顾默然却是给他看了看那家店，是学院的那一家档次最高的潮牌店。
“现在肯定开门了，我现在就去，对了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张共公问道。
顾默然思潮一玄，道：“像我这样的话，正骨期九阶吸收普通的猛犸象的精元本体，有多大的把握？”
“额……这个嘛……修炼这样的事情因人而异，因人而宜，不是那么能够说明的，但是我还是劝你收手，成功率是很低的，可以说是极地。”
顾默然却是道谢道：“放弃倒是不可能的，我还是试一试，反正已经失败过了，也不在乎这一次。”
顾默然说罢却是没有注意到张共公的微表情，在他走远了之后张共公心中却是动了录取之心，虽然自己年事已高，但是还是干的动的。这样的天才，自己一定要抢在那帮人前面抢到！
张共公的说法是有更加深远的道理的，龙御不可能一直当顾默然的导师，在未来，终有一天战况会到需要他一直参与的局面，那个时候，他就没办法继续在学院了，必须跟着天南地北的高手一起去面对 更加危险的危险。
而这样一段很长的历史里，顾默然却是需要自己跟着更多的导师一起学习，到那个时候，很多的东西就需要自己去面对了。
可不得不说顾默然最大的启蒙导师是龙御，单是他的故事和身份就是对顾默然最大的激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