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摇了摇头，顾长离看起来还要比她好看些呢。
但她永远都不会忘了这一天。
顾长离从黑夜走来，给她光明。
她红瞳嗜血，脸庞圣洁，她是深渊的沧古藤蔓，不死不灭，世世永生。
“这个男孩和女孩我都要了，还有，那个男孩的那张脸也一起给我。”
顾长离吐字如冰，不容质疑。
小女孩拉住旁边的男孩，想要把他摇醒，但许久后却毫无动静。
她经历过太多绝望了，被父母抛弃，被人拐卖，被人欺辱，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被剥皮却无能为力，被人当成物品挑选，早就失去了活的信念。
但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可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哥哥也可以。
她们不会再被人唾弃，就在也不会有人知道她们的身世，也不会有各种厉鬼来剥他们的皮。
女孩的求生欲望重新被点燃，像草原上的那点火星，虽然微小，但终有一天会点燃整片土地，照亮天与地。
女鬼收了钱，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把脸和钥匙交到了顾长离的手上。
顾长离一掌击碎了铁笼，把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活着的人看着顾长离带着兄妹离开时都开始呼救。
希望她也能把自己买下来，而不是被着女鬼囚禁。
他们如同活在地底的虫子，永远都看不见光明，只能仍人践踏。
顾长离左手抱起男孩，右手牵起女孩，回到了鲤鱼精的摊子上。
她这一世不会再去当圣人，这一世，她只要自己足够洒脱。
鲤鱼精看着顾长离怀里的人吓的手一抖，但还是很快恢复了笑容。
无度无度，万物皆苦。
她拿出热腾腾的豌豆黄和黄泉酒放到了顾长离面前。
小女孩巴巴的坐在一旁，顾长离把豌豆黄推了过去，自己拿起酒浅尝。
温热的黄泉入口，醇香留齿，七情六欲的清苦在她嘴中悄然辗转开来。
“名副其实。”
她舒展了眉头，眼睛眯成了月牙，向鲤鱼精讲道。
鲤鱼精听了顾长离的话，也开心笑道。
“那可不？”
小女孩看着豌豆黄，想吃又不敢吃，踌躇许久后站到了顾长离面前，拿起一块放到她哥哥嘴边。
一双大眼睛含着泪光，我见犹怜。
“你哥哥我会救他，这豌豆黄你先自己吃。”
顾长离又抿了一口酒，身上的气势让人完全忽略了她只是个小姑娘。
小女孩坐了回去，眼底全是失落，她张开嘴，咬了一口豌豆黄。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但也没有死掉。
也许是因为她身上带了一半的仙人血脉。
顾长离看着固执的小女孩，只好拿出荷包的丹药喂了一颗给男孩。
随后又拿出那张脸皮套在了男孩的脸上。
金光一现，脸就完全融合在了男孩的脸上。
丹药的香味让附近的人都躁动起来，那老道直接跳了起来。
“九玄回神丹!我的天!我绝对不会认错!”
他跑了过来，想要抢过孩子把丹药取出来。
顾长离眉目一冷，赤血化在手上，斗篷的帽子缓缓落下，露出了一头如墨青丝。
老道士看着面前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