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薇用洁白的毛巾拂过手掌的粉痕，她擦干手上水珠，又将刀尖的水滴拭去，把它放回原位。
在衣柜里找了一身两件套的居家服换上，才从自己房间出去。
楼下，李巾帼和袁俊峰已经开始吃早饭了。
段小薇没有刻意放小声音，听到楼上的动静，两人齐齐抬头看向二楼。
餐桌上，原本满脸笑意的李巾帼在看到她后，瞬间拉下脸来。
袁俊峰表情变化不大，但段小薇还是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震惊。
怎么，她活着回来，他很吃惊吗？
除了苏铭以外，应该没人知道她在鄠邑那个地方发生了什么吧。
他的眼里，又何来的震惊？
段小薇压下疑惑，嘴角勾起一抹开怀的笑，清纯的嗓音响起，“妈妈，袁叔叔早啊！”
李巾帼看了段小薇一会，垂下眸子继续吃饭，压根不理会她。
倒是袁俊峰，“你早上回来，怎么不告诉叔叔一声呢，叔叔好去接你，”他直接站起来，顺数拉开了一旁的椅子，笑得憨厚，“学校说你们的计划延长了，这都一个多月没见你回家了。早上没吃饭吧，快过来一起吃点东西。”
段小薇控制着步速，不紧不慢地下楼。
在袁俊峰积极的视线下，从容地拉开李巾帼对面的椅子，坐下。
袁俊峰尴尬的咳了一声，随后吩咐罗嫂在上一份餐具。
李巾帼抬头，很快白了一眼段小薇，而后自顾自地吃饭。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
李巾帼的脸上大写着不悦。
袁俊峰从头到尾的憨笑落在段小薇眼里，都是对他的多一份怀疑。
临上课前，李巾帼叫段小薇跟她去了一件空出来的客房。
“你能不能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段小薇刚刚关上房间的门，就听见李巾帼爆发的怒意。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她又换上了苏铭给她的那一套小西装，宽松一点的衣服不会勒到伤口，而且这衣服的面料挺好，她穿着也挺舒服的。
女孩子的样子……
女孩子该是什么样子的？
她难道不是女孩子吗？
见段小薇半天不说话，李巾帼转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全然没有一军部在职人员的样子。
段小薇也不反驳，静静地站在门口听她口吐芬芳。
“你才多大就和别的男人私定终生！经过我同意了吗！他居然还来找我要……”
李巾帼说得有点上头，插着腰皱着眉，但话说了一半又突然闭嘴，像是她的话，让她想起了什么禁忌似的。
段小薇听得无聊，索性就在脑海里回想着她去鄠邑村野营前看的那本物理书，快要高考了。
若是文化课成绩不好，也是没有申请赫斯军校的资格的。
但还是听到了李巾帼大嗓门喊的“私定终身”。
她这便宜妈，脑子没问题吧，她和谁私定终生啊。
段小薇凝着眉看向李巾帼。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苏铭那张欠揍的脸。
他？和他私定终生？
段小薇心里冷笑了两声，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