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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名隐吸收完所有钢条以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小靡芳急忙担忧地问:“门主,您怎么了?”

名隐愁眉苦脸地答道:“有点儿闹肚子。”

小靡芳:“……”

子时,用安云时代的计时法算来,也就是23时至凌晨1时之间,此时早已宵禁,整个长安都笼罩在一片沉眠的黑暗之中。大雁塔只在门口有微弱的光亮,再往内深入,则一片漆黑,目不能视物。

“还要深入吗?”小靡芳问道,显然,一旦继续深入,就相当于入了龙潭虎穴,进入了敌人的有利地形内。

但是名隐依然显得很悠闲,他点点头道:“里面没有光了,你把八阵打开,我在后面跟随。”

“是。”小靡芳利用冥波在周身八位创造出通感,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十米以内的事物都变成了他指尖的浮雕,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这次,小靡芳不免谨慎起来,如果之前没有门主提醒他,此时自己已经被钢条钉成了血葫芦,所以这一次,他稍微缩小了八阵的范围,这样一来,八阵的灵敏度就会提升,可让他感受到更细小的事物。

除此之外,由于拜月派四品专门对传声进行修炼,所以拜月派门人的耳朵也异常灵敏,可以听到常人听不到的超声波,甚至可以像蝙蝠那样借助回声感受物体,当然,有了八阵以后,这种技术就被彻底放弃了。

借助八阵和灵敏的耳朵,小靡芳谨慎地向前走着,环境的轮廓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里有一尊佛像。这里是一部分经书。这里……咦?这是什么?

在他的脑海中,忽然勾勒出了一个奇怪的性状,像是一个人形,穿着盔甲。

盔甲的性状他没见过,既不是本朝军士的盔甲,也并非卫士的官服。

难道是玄奘法师带回来的么?小靡芳不禁满腹狐疑,他很想问问门主,但是想来这是对自己的一场历练,也就没有回头。

忽然,盔甲动了一下,小靡芳心头一震。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重压直袭自己的面门,他侧身一躲,只觉肋间一热,一柄五尺来长的弯刀从他的腰间斩过。

小靡芳迅速与对方拉开了距离,他知道,敌人就在自己面前。

“是武士!”小靡芳瞬间明白了对手的身份,“还请门主放心,小靡芳定将其拿下。”

“门主?”

“师傅?”他连唤两声,发现没人应答,便摸向身后,发现在八阵察觉出的名隐所在位置,实际上什么也没有。

名隐用冥波干扰了小靡芳的八阵,做了一个假身,自己早就跑了!

“门主您这也太信任我了吧!”小靡芳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是拜月派的吧?”忽然,一个声音在对面响起,小靡芳面色沉凝,抬眼看向黑暗,此时,在他身后正好开了一扇小窗,借着月光,可以略微看见对方的身形,他的左手拿着一柄五尺左右,散发着银色光泽的武士刀。

“正是,没想到倭人还会说汉话。”

“我们武士,都是精英。学会汉话,不足挂齿。此次前来,誓要讨债。”只听银锋乍响,对方已经横刀摆起架势,用蹩脚的汉语说,“武士道不杀手无寸铁之辈,既然你与我打,就快拿兵器。”

小靡芳垫步掀袍,用手在腰间的伤口抹了一把,笑道:“对付弹丸小国的武士,还犯不上动刀。”

武士沉声道:“找死!”

旋即,只听他疾迈两步上前,那刀身快到眼睛看不清楚,人来不及反应,等到武士缓缓收刀之时,被他斩过的窗户才忽然闪出一道银痕,随即轰隆隆倒塌下去。

“哼,这就是蔑视武士的下场,蝼蚁。”武士收刀入鞘,“还有一个人,不知道风解决他没有。”

正在他迈步要离开之时,忽闻身后一个声音想起:“武士先生,切莫胡说,我家门主估计已经杀了你那手下,正坐在塔顶乘凉呢。”

武士惊异地回头:“你……我放才应该已经斩到你了,我的速度是同行的三名武士中最快的!”

小靡芳右手一抬:“那可遗憾了,按照门主的教诲,我是前来灭倭的六个人里,最弱的一个。”

“侥幸而已!”话音未落,武士又出一招,此招名为“居合”,乃是在拔刀收刀之间,快速地对敌人进行斩击,及至收刀之时,对方甚至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切成两段!

此时小窗已经倒塌,塔内一片漆黑,武士这招居合,犹如半月一般,滴水不漏地斩过所有空间,随后,闪电般收刀入鞘,在斩击的过程中,他鲜明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切成两半。

“哼,果然上一次躲过只是侥幸。”武士冷笑一声,又要转身上塔与那名叫做“风”的忍者接洽。

“你为何总是打到一半就跑呢?”小靡芳的声音再次从他身后响起。

武士心头一震:“你……你……”

小靡芳冷笑道:“武士,你大概以为自己斩到我了,你可以摸摸自己刀刃上粘的是什么。”

武士抽出弯刀,以指尖滑过,手上是润滑冰凉的液体,而不似血液那般温热:“这是……水?”

“看在你让我拿武器的份儿上,我也可以姑且尊重你一下,在你临死前,你可以知道我的名字。”小靡芳道,“我乃拜月派三品【神明】靡芳,不过呢,在我进入拜月派之前,还有一个名头——轮回派三品【水月】。”

“水……月?”

“在轮回派布下的大阵里,时间由我来决定,你的斩击,我可以过一会儿才让它们奏效。”小靡芳笑道,“数年前,我以为这种手段已经天下无敌,直到跟门主切磋过一次,当我发现他很小心地控制着不打伤我,我才知道自己这点雕虫小技毫无意义。”

小靡芳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过对付你这种小喽啰,完全足够了。”

“什么……意思?”武士浑身颤抖,他举起刀来,准备再一次斩击。

“太迟了。”小靡芳右拳紧握,站在窗边的武士忽然感觉自己腰间滚烫,视野内天旋地转,随后,他的上半身滚落在地。

“刚才你的斩击,我让它现在才奏效,很好理解吧。”靡芳笑道,“不过要画阵必须故意出一点血,害得我的锦袍让你切坏了,有点不值当。”

小靡芳迈过武士的死尸:“好了,现在去跟门主会合吧。”

……

风,最优秀的忍者,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形。

就在刚刚,一个人堂而皇之地沿着台阶走上来。

由于忍者的素质,他刹那间触动机关,将所有提前埋伏好的钢条、手里剑以及苦无全部射向名隐。

风有些后悔,如果他没有射出那些暗器,自己的信心兴许不会像现在一样彻底崩溃。

名隐根本就没有抵挡那些暗器,任由它们触到自己的身体,随后,将其全部吸收。

下一个瞬间,从名隐右手中,一段巨大的黑铁混合物宛如藤条一般盘曲而出,风来不及思考,已经被黑铁构造的囚笼困住。

名隐用冥波改变了囚笼的构型,使其内部出现数道黑钉,只要稍微一动,风都会划得头破血流。

他走过来,隔着笼子,面无表情地问:

“是谁指使你们袭击拜月派的?”

风吓了一跳,因为名隐这段话虽然是汉语,但是他竟然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名隐道:“人的意识也跟冥波有关系,我稍微改变了你的意识,让你可以同我交流。所以快说!”

风从来没见过这种人,对他来说,名隐已是彻头彻尾的怪物:“我……我是为了国家……”

“嗯……脑波的浮动显示你没有说谎,你的首领是以‘国家’为名对你洗脑的吗?”名隐有些失望地扭过身,随后,他身后的囚笼急剧紧缩,杀死了风。

他借着小窗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去塔顶乘凉吧……”

……

牧三村。

杨二狗打了个哈欠,咒骂道:“我说刘兄啊,你别在那儿风卷孤云入夜空了行不行?你要是能编出个下文儿来还好,你又编不出,在那儿嘀咕个什么劲儿啊?”

刘叉道:“要不然你告诉我?”

“那哪行啊?”杨二狗道,“凡所求者,必不与之。才可明白诗句的来之不易,杜子美怎么说?为人性僻耽佳句,就是说好的诗句一定得绞尽脑汁才能得到!”

刘叉试探道:“杨兄,我一直在想一个可能。”

“但讲无妨。”

“是不是你也没想出来这诗的下两句怎么接,所以一直不告诉我啊?”

杨二狗汗都下来了:“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啊?要是我没想出下两句,之前怎么敢用你心爱的金钟做交换?”

刘叉点点头:“哦,好像确实是这样哦。我这钟珍贵得很,一般人我就是拿出来给他看看都不舍得!”

“那我还得谢谢你啦?”

“那倒不用,风卷孤云入夜空,散作星辰映苍穹。牧三村里排大宴,刮起一阵好客风……”从刘叉的口中,忽然吟咏出这般诗句来。

杨二狗刚想挑刺儿,却发现正在道路中间,果真有几个村民端着酱蹄猪肘,笑嘻嘻地从路中间走过,倒真像是赶赴宴席。

“这倒稀奇?”杨二狗揉揉肚子,笑道,“刘兄,立马备上点儿银子,看看咱们能不能再蹭上一顿。”

“人家的宴席,杨兄你凑什么热闹?”

“啧,能吃一顿就吃一顿呗。你不知道,有时候我混进有红白事儿,跟着抱抱拳奉承两句,或者跟着人家抹两下眼泪儿,人家就还真把我当自己人了,要随礼人家也不好意思,或者索性干脆就把我忘了,这时候就能白吃一顿。这些你这富家子弟肯定不知道了,要不然怎么管你叫‘五陵和尚’呢?那是你这么有钱,人家都说你是五陵少年!”

刘叉脸色渐变,不悦道:“杨兄,你别拿这事儿埋汰我了。当初我之所以出家,原因你也不是不知道,不就是觉得富裕的生活呆惯了,没有盼头吗?”

“你看看,还让我说什么好?人家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这吃饱穿暖的反而出来找病受,说难听点就是贱的。”

“出来几年我也吃了点苦,但是我不后悔。”

两个人聊着聊着,还真就悄没声儿地跟上了传接宴席的小队,他们最终的目的地让杨二狗有些失望。那并不是像他想象中一般,有什么红白事因此摆上几十桌的大宴,而是在一间饭店里举办的小型宴席。刘叉道:“坏了,杨兄,这下子可蹭不了饭了,这种小宴,人人互相认识。”

“啧!你慌什么?咱们就堂而皇之地走进去,要是被发现了,就说自己不知道这是摆宴,把钱给他们,要是没被发现,皆大欢喜,吃完了咱们赶紧跑!”

莫要忘却,此时正是子时,按说早已过了宵禁时分,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夜幕底下是黑漆漆一片,可不是什么晚饭时间。

这俩人就跟扑火的飞蛾似的,傻乎乎地跟着传菜的小队走进了饭店,饭店之内,彩灯高挂,灯火通明。小小一间饭店,可以说挤满了人,喧闹声欢叫声响成一片,杨二狗左看看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和刘叉,赶忙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抓起鸡腿一阵猛啃。

刘叉坐在他旁边打着哈欠,他之所以不吃并非出于什么道德上的考虑或是对自己宗教的尊重,单纯是这些荤腥的大鱼大肉他在家的时候早已吃腻了,他吃下这些油荤,在体内很长时间才能消化,所以养就了这么一个肥胖的体格。

很快,又有几盘菜被端上来,刘叉打量着来回过客,发现他们脸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笑容,顿时感觉有些不对,赶忙伸手去拍杨二狗:

“唉!杨兄,杨兄!你看他们笑得怎么那么瘆得慌?”

然而,他的手掌刚到杨二狗肩头,杨二狗的身体竟然颓然倒下去,扑通一声砸在桌子上。

随后,狞笑声渐渐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