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宁凡听到了，薇薇安的惊慌声，“这不是我做的。”
“什么不是你做的……有血腥气。”
宁凡眉头一皱，朝着前方打量而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通体泛着白光的巍巍高山，
在高山之巅，依稀可以看到一座宫殿式的建筑。
“那应该就是光明圣山！”
宁凡收回目光，环视着眼前。
这里同样是一座宽阔平坦的广场，与总殿的殿前广场，无论大小规模，还是地面上刻画的线条都有几分相似。
这座广场同样屹立着一座有天使浮雕的拱形门，此刻宁凡就站在，拱门的下方。
可以这样说，这里就是外面的翻版，但唯一不同的是。
宁凡眼前的广场，丝毫不像外面那座庄严圣洁。
玉白色的地板，好似被红色油漆泼过般，斑驳不堪又狰狞丑陋，还散发着刺鼻的腥味，正是宁凡刚才闻到血腥味。
而在这片血泊中，躺着无数具身穿白衣的尸体。
“太惨了！”
绕是宁凡久经沙场，也不禁被眼前的修罗场吓到。
地面上的尸体，几乎没有一具完整，大部分都是缺胳膊、少腿，还有一些是变成两半，或是齐腰部斩断，或是竖劈分开。
而且根据伤口的痕迹，这并非是利器造成，好像是被人生生撕开。
宁凡骇然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一进来就这样。”
薇薇安又说道，“我先声明。这不是我做的。”
“当然不是你。”
话音落下，宁凡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向我解释。”
“我才没有解释。”
“真是傲娇啊。”
宁凡暗自嘀咕一句，这到是能证明，他在薇薇安心中，越来越占有份量。
宁凡皱着眉头，朝着尸体走过去，靠近了才发现，地面上坑坑洼洼、碎石满地，遭受了某种暴力摧残。
因为被血水覆盖，所以并不明显。
而那些完整的地面，却出现烈火烧灼过后的焦黑。
至于满地的尸体，全都是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女，并没有其他阵营的人。
宁凡沉吟道，“这些应该是光明圣殿的人。”
可问题来了，究竟是谁杀了这些人？
血液已经凝固成暗褐色的血浆，踩在上面有一种粘滑的恶心感。
“看样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正在这时，宁凡瞳孔一缩，惊讶道，“光明圣殿完了。”
薇薇安疑惑道，“什么意思？”
眺望着不远处巍峨的圣山，宁凡叹道，“除了我们之外，这里恐怕没有其他活人了，就算有也只可能是凶手。”
若是光明圣殿的人还在，早就将这片尸山血海收拾干净，断然不会留着尸体，亵渎这处圣地。
“光明神王的信徒，死了就……”
正说着，薇薇安莫名心里一寒，随后注意到一对幽暗的眼神正盯着自己。
宁凡沉声道，“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为好。”
“又不是我们杀的。再说了，杀人时也不见你手软。”
薇薇安压低声音不满的嘀咕着。
“那不一样。杀人只是一种手段，可虐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完全是心理变态。”
宁凡的心情有些低落，因为爱丽丝的关系，他对光明圣殿并无反感，甚至会为他们的倒霉而拍手叫好。
可是看到在场，这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宁凡的心情却异常沉重。
瞪大的眼珠、张大的嘴角……扭曲的神情，无不表明这些人，在临死前遭受了非人的痛苦。
尤其是其中一些女性，更是身无片缕，浑身上下一片青紫红肿，胳膊大腿被弯曲到不成人形。
至于她们遭受的待遇，可想而知。
最令宁凡愤怒的是，这些尸体并不完整。
这里的不完整，是指数量上的缺少。
他注意到，有些尸体根本就拼凑不起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消失不见的残肢断臂应该被吃掉。”
在许多破损的尸体上，都能看到骨头上的咬痕。
“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残忍……或许不是人？”
宁凡眼神一动，在一名女性尸体身上，发现一道巨大的青紫色手指印。
似乎有一头大型野兽，一把抓住这个女人，然后往口里塞去，但是只吃掉了上半截身子，另一半随手丢在地上。
这满地的尸体，完全证明了一边到的战斗。
光明圣殿的人，在未知名的敌人面前，犹如待宰的羔羊。
宁凡面色一紧，突然问道，“薇薇安，你能感受到其他气息吗？”
如果这头野兽掏出光明圣山，那必然会暴露在世人眼中。
可现实中并没有这方面的消息，那就证明这头怪兽，还留在秘境内。
“除了圣力外，还有好几道气息混杂其中。”
“好几道？难道凶手不止一个。”
“当然不止。这些气息至少包含奇美拉，比蒙巨兽。”
薇薇安疑惑道，“奇怪。本源世界怎么还会有这种生物，应该早就消失才对。”
狮头、羊身、蛇尾的奇美拉，由暗夜女神创造的宠物。
奇美拉是女神的子民——暗夜精灵的守护兽。
比蒙巨兽则是兽神创造的战争兵器，兽族的皇级成员。
在诸神降临时代，神灵创造了许多奇异而富有力量的种族。
这些种族受到神灵的庇佑，在本源世界繁衍生息。
可是后来本源意志觉醒，这个世界的魔力开始大量流失，
在不断加强的意志威压下，诸神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在临走之前，诸神将他们创造的种族、神裔家族、信徒等等，凡是受到神灵眷顾的生灵，全都送往了中土世界。
这么漫长的时光，就算当初有一些生灵选择留下。
可是在本源意志的影响下，他们的力量会不断下降，身体会一天比一天衰老。
魔兽先天强悍、后天不俗，但这需要大量的魔力滋补血肉，单靠食物根本就满足不了。
就算是最负盛名的长寿种，也抵抗不了岁月的腐蚀。
这就是薇薇安觉得奇怪的原因，按理来说，它们应该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
宁凡疑惑道，“你是说它们本应该存在中土世界。”
“对。本源世界魔力稀薄，神灵创造的魔兽，无法在这种环境中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