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与来了。
茶几上还有吴秀杰没喝完的果汁。
陆明与看起来有些疲态，问：“有人来过？”
“我朋友，不行吗？”鱼艺走过去，把玻璃杯拿起来就要去洗。
“见朋友当然可以。只是，我怕你被人骗，你单纯。”
“说谁蠢呢？”鱼艺就像吃了炸药，不喜欢陆明与跟自己说的任何一句话。
“我没有说你蠢。”
“我看你就是。”鱼艺一边洗杯子，一边揶揄陆明与。
“那个，”陆明与走过到鱼艺的后面，“你以后就住这里，哪也别去了。”
“凭什么啊，我们都离婚了。”鱼艺说。
陆明与眼里有杀气地看着鱼艺：“谁跟你说我们离婚了？”
“我朋友。”
“我告诉你，我们是夫妻，从来没有离过婚。”
“好好好，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量配合你好吧？”
陆明与无奈地看着鱼艺，这女人真该教训一顿了。
“你为什么来？”鱼艺问。
“我想你了。”陆明与在后面抱住鱼艺的腰，鼻子贪婪地吸入鱼艺的发香。
鱼艺惊奇地发现自己其实是不抗拒这种接触，但还是强硬地说：“我看你就是怕我跑走。”
“是啊。”陆明与坦率地回答，“我怕你离开我。我就会像丢失了氧气。”
鱼艺哑巴吃了黄连，不再搭理陆明与。
陆明与满足了之后，放开了鱼艺。
过了一会儿，鱼艺发现陆明与还没走。
“你在我家干嘛？”鱼艺总觉得自己被陆明与监视了。
“你家？”陆明与噗嗤一笑，“你家不就是我家？”
“我们早就离婚了。”鱼艺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
陆明与不再轻易地被鱼艺激怒，走到客厅的沙发去：“我请了我姐和你弟来吃饭。”
“请他们干嘛？”鱼艺本来对他们挺有好感的，但一想到都是陆明与那边的人，就觉得他们的好里面掺着一份虚伪，鱼艺最近总是神经兮兮的。
“鱼艺。”陆明与心情不太好。
鱼艺不敢挑战他，语气放低一点说：“干嘛？”
“你可以针对我，可是他们是真心实意对你好。不管他们和我有没有关系，你和他们都是失忆前最好的朋友。”陆明与解释给鱼艺听，希望鱼艺不要老提起他们就跟讨厌自己一样不耐烦。
“你怎么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鱼艺小声抱怨，这陆明与真的神了。
“叮咚。”门铃响了。
鱼艺看着坐如钟的陆明与，无奈地摇摇头，自己去开门了。
“surprise！”余诚举着大大的购物袋冲着鱼艺惊喜地大喊。
鱼艺发呆着看着门口两位春风拂面的人：“进来吧。”
三个人有些微微的尴尬气氛。
陆月椰第一个开口：“我小弟媳终于想通了，要请我们吃饭啦？”
鱼艺尴尬地看着陆月椰，把脸转向陆明与说：“是我前夫怕我太寂寞了。”
余诚拿起一包薯片，一边嚼一边说：“你们离婚了？”
鱼艺知道，两个人肯定被陆明与买通了。
“随她，不知道谁来了跟她说我跟她离婚了。”陆明与一脸无所谓，只要自己心里知道两个人的结婚证整整齐齐躺在公寓的卧室里。
“你们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呢，那今天中午就吃零食吧！”鱼艺笑嘻嘻，自己看到厨房就晕，更别说做给别人吃了。
陆月椰看着自己不懂事的小弟媳，无奈一笑：“你前夫会啊！”
“月椰姐，你怎么也跟着说前夫？等下鱼艺姐怎么搞不懂了
！”余诚有些担心地想着，自己的明与哥可没有跟鱼艺姐离婚，万一鱼艺姐真的信了，那可怎么办？
“没事。”陆明与打断余诚的焦虑，微微一笑，“我姐爱开玩笑。”
“对啊，臭小子，我开玩笑你都没听出来吗？”陆月椰白了一眼余诚。
余诚点点头：“那我给明与哥打下手吧。”
两个人男人去厨房了，留下了两个女人。
鱼艺不知道说什么好，指着电视说：“要不，看会电视剧吧？”
陆月椰翘了一下眉头，欣然答应：“可以啊。”
鱼艺打开电视，却不知道遥控器在哪里。
“陆明与，遥控器在哪？”鱼艺下意识地去找陆明与。
陆明与在厨房里传来声音：“在茶几里面的抽屉里。”
陆月椰看在眼里，揶揄着：“你自己看看你们像不像一对生活多年的夫妻？”
鱼艺拿着找到的遥控器愣住了，对啊，刚刚怎么这么自然？
“因为他是唯一知道遥控器的人啊。”鱼艺嘴硬。
陆月椰听不下去，说：“我也知道好吗？”
“你住过这里？”鱼艺疑惑，这个新房子是被多少人住过？
“这是你结婚之前的家，你忘了啊。哦，对啊，你确实忘了。”陆月椰突然清醒。
鱼艺吃惊地看着这些家具：“这是我自己的家？”
“对啊，傻弟媳。”陆月椰无奈一笑。
鱼艺看着这些东西，觉得好陌生，自己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啊。”鱼艺抱着头，似乎有些东西一闪而过。
“陆明与。”谁在叫，鱼艺脑子里有人在喊陆明与，自己却不知道是谁。
“月椰姐。”
“余诚。”这些名字都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痛。”鱼艺痛地抱头蹲下。
“小弟媳，别想了。”陆月椰跑过来，抱住鱼艺，轻声安慰，“没事，想不起来不要想。”
鱼艺在陆月椰怀里痛地小声抽泣。
“怎么了？”余诚刚好出来问她们要不要喝汤，看到了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陆月椰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没事。”
余诚喊来了陆明与。
陆明与很快就出现了，接过鱼艺，心疼地抱在怀里：“没事，我在。”
“陆明与。”鱼艺喊了出来。
“我在。”陆明与抱得更用力了。
鱼艺晕过去了。
等鱼艺醒来的时候，都是夜晚了。
窗边的夜景是那么安静而流动，夜晚，是容易让人情绪上头的东西。
三个人都还在客厅。
鱼艺穿着拖鞋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正好听到了三个人的谈话。
“她最近想起过去的事就头痛。”陆明与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月椰皱起眉头：“要不要再去医院？”
“医生说了，”余诚回答，“鱼艺姐的身体已经痊愈，只是记忆受损，去医院也没用。”
“那她痛起来怎么办？”陆月椰心疼。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陆明与低声说，“她能醒过来，我已经感谢生命了。”
“哥，”余诚喊一句陆明与，看着他似乎老了十几岁，“你也别太担心了，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陆明与。”鱼艺不打算再偷听，主动走过去。
“你醒啦。”陆明与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鱼艺，温柔地朝她看着。
“我早就醒了。”鱼艺看这陆明与，“我饿了。”
“吃饭。”陆月椰下达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