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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一个人躲在幔帐中,将所有人隔绝在外面,回想着从前的时光,就像是他们仍旧在。肆无忌惮的流泪,却在第二日,将所有情感掩在精致的面具下,面对他们的压迫,从容不迫,沉稳淡然。

他能在战场上指挥千军力挽狂澜不是偶然,是经过一次次鲜血的洗礼,累着身边兄弟的尸首。

一次次生死边缘的徘徊,守护至亲与炎夏的信念仍旧不灭,掩饰所有情感,忘却自己女儿身,才换的今日朝堂之上挥斥方遒赏罚果决的摄政公主。

两个同样是经历九死一生越挫越勇的人,就像是两块相互磁石,相互吸引着,也相互排斥着。

两人说话的时候,新衣总是静静地立在不远处,能看见,能听见,却不会打扰他们。

她很认真得观察着二人脸上的表情,主子的笑中有了一丝纯真,那是自皇上出事后,便被丢弃的东西。也有一抹小女儿家的情怀,那是一身摄政服的主子,从不会说的话,做的事。

她也会看着凤尘,那个一向冷漠又毒舌的男子,总是很认真地看着主子,目光中有探索,有不解,还有一丝丝心疼。

二人在一起的时光,更多时候是沉默的。凤尘倚在藤床上看书,李汐在一旁的案上看折子。

主子时常思考着,凤尘会悄无声息地续上一杯热茶,在一旁燃好沉香。主子乏的在案上浅眠,凤尘便会将早就准备好的披风细心地给她披上,然后将散乱在案上的折子分类堆砌好。

有时主子有了不决之事,也会询问凤尘,两人的意见总是不谋而合。

新衣想着,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举案齐眉罢。

李汐与凤尘不再闹了,朝中也一片宁和,安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可以寻花问柳了。

安国候一提起这个儿子,便是满心的担忧,偏生又做不了他的主,只好入宫让李汐关照关照,若有适当的姑娘,便给安佑赐婚,或许能令他收收性子。

李汐是太了解安佑,要他收心,只怕得是天上的仙女才能做到。安国候是她舅舅,膝下就两子,小的那个不到三岁,自然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大儿子身上,这话可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一面应下,抽了空便将安佑唤来,将老人家的担忧细细一说,安佑果然摆摆手,吊儿郎当道:“我可不是凤尘,你别害我。”

李汐道:“舅舅也是为你好,如今你也二十过三,你看看哪个王孙公子这个年纪,还没有几房夫人小妾的?”

安佑靠在案上,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我若记得不差,这话是廉亲王对你说的,你当时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开旁人先例又如何?如今公主与驸马双宿双栖,就见不得臣逍遥了?”

安佑生性风流,李汐十分无奈,也知道他的心不在儿女情长上,话锋一转,“听说,你和李承锋打起来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老子设计陷害我,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我不与他计较。李承锋本就欠扁,教训教训他,也是为公主好。”

“你这可不是为我好。”李汐白了他一眼,“今儿一早,六皇叔就入宫来见过我,痛述你寻花问柳不务正事,还当街殴打朝廷命官。”

语气稍稍严肃,李汐顿了一下,才又问道:“说说吧,那柳依依是怎么回事,状元坊又是怎么回事?”

“这老匹夫,旁的本事没有,告状还这么殷勤。”安佑嘟哝一句,见李汐神色认真,不说明白是过不了的,只得从头到来。

原是安佑生性风流不羁,对规章法则尤其痛恨,三纲五常在他眼中也不过虚无,喜的是真性情,结交的也是在旁人不耻之人。

京基街尾巷末,说起朝中官员,哪个嘴里离得了安国候家的安小侯爷。

上至京中商家富贾,下至街头流浪的乞丐,只要安佑看的上眼的,无一不用心结交。他若是瞧不上的,哪怕是你在他跟前摇尾乞怜,也不会多瞧一眼。

这柳依依便是安佑看的顺眼的。

状元坊是京基的烟柳之乡,里头的女子皆是落难的人,被这里的妈妈收留了。这里原不叫这名,安佑去过一次,说以前的名字太俗艳,便亲自提了个牌坊,自此后,所有人都知道状元坊有安小侯爷罩着。

而柳依依是状元坊的头牌,红遍京基的那种,京中官员家中有饮宴,皆会请状元坊的姑娘们前去抚琴助兴,而谁能请的柳依依,也是一种名气。

这柳依依也是个性情中人,身处烟柳之地却洁身自好,只抚琴卖艺,长相自然不用说,出落的也倾国倾城。

安佑一瞧着这柳依依,便打心底钦佩这女子,没事也常去状元坊听听她抚琴,说说话。

自上次的事情后,李承锋便一直郁闷着,几个好友瞧他郁郁不得志,便拉着他上状元坊来寻乐子。

李承锋本就是个孤傲清高的人,一向不屑来这些红尘之地,那日也是烦得很,便随着来了。

几个公子哥来到状元坊,找了几个姑娘,便在包厢里喝酒。三两白酒下肚,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柳依依,有人来了兴趣,要妈妈桑去请这位头牌抚琴。

妈妈桑说起有人已经点了柳依依,那些公子醉了酒,脾气上来,哪里依她。

李承锋见不得那些纨绔子弟模样,原要劝他们作罢,却听说柳依依正陪着安佑,又说着状元坊是安佑罩着。

他心中本就对安佑李汐等人不满,闻言便不拦着。

几个公子见他态度如此,觉得有李承锋撑腰,便不将安佑放在眼中,在状元坊闹了起来。

安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听说李承锋在状元坊闹事,正好趁此机会,报了上次被李权陷害的仇。

二人倒也是男儿血性,两下照面,相约单打独斗。

李承锋擅长得是枪法,状元坊那点小地方自然不够他施展的,安佑的身手没有章法,打架却实用,自然占了上风。

听完整件事情,李汐嘟囔一句,“红颜祸水。”

“原以为那李承锋还是个男人,背地里就怂恿着自己老子告状。”安佑不忿道。

李汐伸手推了他一把,将他从案上推下去,“你还说,一放任你就惹事,看来真要给你物色个人,把你降一降。”

安佑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吧。”

李汐却不在理他,低头沉思着什么。

安佑凑过去一瞧,面前一张折子上,躺着几个名字。而那自字迹,分明出自自家老爷子之手。他眼明手快地将折子夺了过来,塞入怀中,笑道:“这东西看了也费心,就不劳公主操心了。”

李汐太了解安佑,除非是他自己收敛,否则即便家里妻妾成群,他也不会改变的。她摆摆手,示意此事自己不会再插手了。

“多谢。”安佑大笑着离去。

他这头才出勤政殿,迎面便碰上了皇贵妃李盈盈,还未来及的让开,已经被李盈盈笑吟吟地叫住了。

“小侯爷这么着急,是去哪里?”李盈盈由连星搀着过来,早晨她便听说了安佑与自家哥哥的事,虽知道此事是大哥冲动,可到底是自家人,当然要护着。

安佑懒懒地行了个礼,“不似娘娘天生命好,臣就是劳碌命,昨儿个受的伤还没好,这不要赶着去太医院瞅瞅,稍后还有事情要忙。”

安佑的嘴舍,李盈盈不是第一次领教,没有放在心上,“小侯爷是个怜香惜玉的人,那柳依依能够有幸结实你,真是前几世修来的福气。”

“娘娘说笑。”安佑不知李盈盈有什么目的,脸色沉了下来。

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李盈盈也不愿自讨了没趣,示意连星离去,一边走,一边意有所指道:“最近京基这么乱,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也许是天灾,也许是人祸,小侯爷可得护仔细了。”

李盈盈话中的威胁,安佑自然听得出来,他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欺我一毫,天涯海角,必定加倍奉还。”

安佑的事情李汐虽没有再追究,还是让新衣去调查了一下柳依依此人,正如安佑所言,这是个真性情的女子。

微微一叹,她对凤尘道:“你说,安佑会不会喜欢上柳依依?”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凤尘靠在案边看书,院子里一片青草依依,百花团在二人四周,微风吹来,花香袭人。

李汐微微一愣,安佑看似花心,却是个一心一意的人,他若真喜欢柳依依,必定是付出一切。可柳依依是青楼女子,无论她是否贞烈,安家是不能接受这样身份的女子,成为他的妻子。

若安佑不喜欢柳依依也就罢了,与她来往也无可厚非,偏上闹出李承锋这样的事,若李权在与自己的斗争中,将那位无辜的女子牵扯进来。

见李汐仍旧在想此时,凤尘放下手里的书,挨过去一些,轻声道:“我觉得,若是但真喜欢,就该抛弃一切,与她在一起。安佑必定这样想,你再担心也无济于事。”

李汐还未安心,新衣急急前来禀报,说是李铮的病情有了反复。

李汐着急起身,没注意凤尘就在身边,竟与他撞到了一处。正要离去,手被凤尘拉住,那人轻声说道:“我同你一道去。”

李汐担心李铮,点点头,急急朝乾清宫赶去。

沈清鸣正在为李铮诊治,见凤尘与李汐一道赶来,眸子微微一暗,眼中有些复杂。

“沈公子,皇兄的病情不是十分稳定吗?怎么复发的如此频繁?”见李铮躺在床上紧闭双眼,李汐满脸的担忧。

“皇上心思郁结,加上这两日天气变幻莫测,反复也很正常。”沈清鸣说话时,视线落在李汐与凤尘紧紧拽着的双手上。

察觉她的目光,李汐待要挣开凤尘的手,却被他抓的更紧。

凤尘上前一步,站在李汐身边,充满戒备地看着沈清鸣,“神医既然如此厉害,皇上的病情,该无甚大事罢?”

沈清鸣点点头,仍旧一脸温和道:“沈某也是担心有个万一,毕竟沈某不是神,也会有失误的时候。”

魏子良带着端了药的宫女进来,见李汐来了,忍不住说道:“自那日从甘露宫回来,皇上便不大爱说话,时常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汐暗怪自己大意,那日得知太突然,也没顾得上皇兄的感受,事后又常去双凤宫,不曾注意皇兄的失常。

见她脸上有些自责,凤尘轻声安慰道:“皇上的病因不在你。”

李汐勉强笑了笑,候在李铮床边,等着他醒来。

为了不打扰李汐休息,沈清鸣让所有人都退出屋子,只留李汐一人在里头。

行的偏远些,沈清鸣突然叫住了凤尘,温和道:“驸马爷如今与公主出入成双,但真羡煞旁人。”

知道他不怀好意,凤尘不大理会,抽身要去为李铮看药,又听得沈清鸣说道:“公主失踪的那段日子,驸马爷知道她在哪里吗?”

凤尘微微一怔,李汐说起不少过往的事,却没有说失踪的那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李汐为了这个国家,为了李铮,什么都可以牺牲,你觉得,沈某答应入宫的条件是什么?”沈清鸣笑的十分温和,“她似乎没有与你提及?”

收拢的脚步迈开,却不是往小厨去,而是双凤宫的方向。

对于李汐,风尘是绝对信任的,沈清鸣若但真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她又怎么会信任他如此?

可这沈清鸣伪装的太好,若非李昭提醒,自己也怕要被他蒙在鼓里。

李汐抓着李铮的手,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说着说着便睡了过去。醒来时觉得身上一片暖和,见到那一抹明媚的白刚刚出去,而身上盖着那件白色的衣袍。

八月的天气并不寒冷,还是有些凉意,担心沈清鸣把衣服给自己后着凉,李汐开门出去,要将衣服还给沈清鸣。

才出门,便遇上凤尘拿着她的披风前来,见她手中的衣服,不动声色将披风给她披上。

李汐僵在原地,沈清鸣的衣服拿在手中,觉得十分烫手。她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道:“这衣服,我要还给他的。”

凤尘拉着她进了屋,没说什么。

李铮醒来额恰是时候,缓解了二人的尴尬。

李汐上前嘘寒问暖,着人准备吃食,又让人请沈清鸣来。

凤尘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她忙前忙后,视线没有一刻落在自己身上。沈清鸣来的时候,他刚刚出门。

李铮的病情到底是得到了控制,李汐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乾清宫,双凤宫便少有踏足。

这宫里便又有了传言,说是公主整日和神医出双入对的,是不是又把驸马爷忘了?

这流言才在双凤宫传开,凤尘做了个惊人的举动,着人将他的东西搬入来仪居,虽没有与李汐同房,但也同居了。

李汐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花园与李铮饮茶,一口茶还未噎下,喷洒在桌面。怔怔地看着新衣,“你说什么?”

“驸马爷才刚将东西搬进了来仪居,就在偏殿里头。”新衣重复了一边。

“你们怎么不阻止他?”李汐本能地脱口而出。

新衣故作无辜,“他是主子,我是奴才,怎么阻止?”

李汐恨不得敲碎她脑袋,李铮叫人换了桌上的东西,随后不解地问道:“汐儿和凤尘成亲,本该同居才是,为何要阻止?”

随后又问:“你们可是觉得双凤宫不好?”

李汐不知如何与他解释,那头凤尘已经施施然行来,朝李铮行了礼。

李铮没有看到李汐寒着的脸,招呼凤尘坐下,“凤大哥是不喜欢双凤宫吗?”

凤尘知道双凤宫是李铮特意为李汐准备的,自然不敢说不喜欢,柔柔地看了李汐一眼,“双凤宫很好,只是汐儿来回奔波累了,索性臣在宫中并无要事,便搬了过来。”

“看到你们这样好,朕就放心了。”李铮笑道。

李汐被凤尘瞧得不自在,寻了个由头离去,才出乾清宫,凤尘便追了上来。

“凤尘,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李汐低头慢吞吞走着,不敢抬首,让他看见自己通红的脸。

凤尘挑眉,与她并肩,“当初我们说好了什么?”

李汐一愣,一时间无话可答,悻悻地踢着小道两旁的杂草。

“公主不要误会,臣这样做,也是为了让皇上安心。”见李汐窘迫,凤尘不忍再逗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李汐脸上红晕退了大半,抬首盯着凤尘看,将信将疑,“但真?”

“不然呢?”凤尘反问。

李汐无话,随后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公主与驸马爷同居的消息,传遍整个皇宫,新衣小心翼翼地将赢来的玉佩收好,与凤尘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李汐自然想不到,自己身边出了个‘叛徒’,这个‘叛徒’还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八月中秋佳节,宫中照例在桐梧宫设宴,宴会一散,凤尘与李汐一道回来仪居。

二人都是安静的人,一路行来没说话,倒是新衣瞧着护宫河那边有花灯,兴致勃勃要去看热闹。

李汐有些疲倦,本要拒绝的,凤尘却抢先答应下来。她嗔怪地看他一眼,“既然是你答应的,由你陪着去便是。”

凤尘却道:“就我们去也没什意思,宫里少见的热闹,安佑与兰青言此刻该还在宫中,新衣去找他们来吧。”

新衣自然乐意,不等李汐发话,便一溜烟地不见人了。

惹得李汐叉腰怒吼,究竟谁才是主子。

凤尘一面安慰她,一面拥着朝护宫河行去。

宫中的女侍少有机会出宫,每年佳节,便在护宫河放上一盏花灯,一来是祈求上天保佑,二也是寄托了念想,盼望着这花灯能顺着护宫河,飘出宫外,或许能飘到自己家乡。

知道这一点,每逢佳节李汐都不会来这里,任女侍们在这里闹。

也没人会想到李汐今夜会出现在这里,加上她外头罩了件斗篷,又隐在灯火暗处,凤尘站在她身后,护宫河旁人多,无人注意到他们。

几个女侍放过花灯,聚在河边说话,说着说着,话题便扯到了这公主与驸马身上。

有人说二人郎才女貌,也有人说公主与神医才是天作之合,议论纷纷。

李汐越听越不像样,一阵恼,一阵怒,一阵羞。要上前去喝止他们,却被凤尘拉住了手,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现在出去,只怕这护宫河得淹死几人了,有些事情,只能越描越黑的。”

凤尘离李汐很近,呼出的气息就打在她后颈处,痒痒的,感觉十分奇怪。她微微偏过身子,瞪了他一眼,“都是你,好好的双凤宫不住,要过来来仪居。”

凤尘笑了笑,有些无辜道:“我可不想成为他们口中的深宫怨妇。”

李汐红了脸,心思突起,暗中抬脚踩了凤尘一下。

凤尘吃痛,又不敢大声嚷嚷,酱紫着脸看李汐得意的模样,咬牙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李汐得意道:“又不教你养。”

那头,安佑与兰青言正有说有笑地赶过来,身后跟着新衣拖着幻樱,还有一脸温和的沈清鸣。

见来了这么多人,那些宫女不敢造次,纷纷见了礼后,正要散去,被安佑拦住。“这河边有什么好玩的,你们继续玩着,我们划船去河中玩玩。”

宫中女侍与安佑都熟悉,听他这样一说,也没有再说离去的话,一个个忙着寻来几条小船,几个较好的花灯。

李汐听说要划船,一瞬间脸都绿了,本能地要往后面退去,伺机离开。

凤尘眼疾手快,将她拉住,“怎么了?”见她脸色,大胆揣测道:“公主,该不会晕船吧?”

“没有。”李汐咬咬牙,两个字却十分没底气。

一切准备妥当,安佑朝隐在暗中的两人得意地看了看,嘴角有一丝坏笑,“那边的公子,这里还有一条空船,是否有兴趣同游?”

迎上安佑的目光,凤尘回他一笑,扬声道:“这就来。”言罢,半拥半强地带着李汐过去。

众人这才知道,公主竟然也在,哗啦啦跪倒大片,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此时的李汐可没有心思与他们说笑,挣扎着不肯去。可她哪里是风尘的对手,眼看着人已经到了船边,急的脸色都绿了。

安佑一把将李汐送上船,笑的得意,“凤尘,我可把她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