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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李依依心下一慌,正要避开去,那头的李尚武却早已经发现了她,迎面走了上来。

“李统领辛苦。”无奈,李依依只得硬着头皮,含笑道。

“这是臣的职责。”李尚武说话间,视线不断地瞥向李依依身后的两名丫头。

懂了她的脸色,李依依挥挥手,“采翠,你们先将药带回去,将驸马爷的那一份送到双凤宫去。”

采翠便带着两个丫头离去,只剩下李依依与李尚武。

见无旁人,李尚武面无表情地将一方手绢与一个药瓶递给李依依,“雅儿姑娘的命,全在贵人之手,王爷说了,将这个药放进皇上的饮食中,便将雅儿姑娘还给贵人。”

李依依直直地盯着那个药,脸上难掩恐惧,“这是什么药?”

“你放心,王爷不会害了皇上,这只是能够令皇上昏睡的药罢了。”李尚武将东西塞进李依依手中,三日之后,若还没有动静,送来的就不会是一方手绢,而是,雅儿姑娘的人头。”

李依依吓得退后数步,紧紧拽着那方绢子,心里暗想:我若不依他,雅儿肯定没命。我若是依了他,这药若朕如他所言,只是令皇上昏睡的也就罢了,可若是别的东西,岂不是害了皇上?还白白连累了李大人一家?

如此苦思良久也无果,李依依将东西都贴身收着,魂不守舍地回了来仪居。

才至院子门口,忽听下头的人说,公主适才独自一人离开了来仪居,也不知去了哪里。

李依依骇然,这便将李尚武的话抛开了,令人四下寻去,又让人去通知皇上。

安佑找到李汐时,她坐在太妃的院子里,正在烧抄写的往生经。

太妃居住的寝宫一直被保留着,李汐也不曾叫人来刻意打扫,平素除了她,再无旁人来此,因此败落不少。

安佑不敢上前打扰,只令人去告知皇上,自己则静静地守在门边。

一挪经书烧完,李汐又烧折纸,转眼瞥见了安佑在门口,“你怎么到这里了?”

安佑移步进去,坐下帮她折纸,“我认识的李汐,从来不是会沉在悲痛中的人。”

李汐将折好的金元宝扔进火盆里,闻言手一顿,那火焰窜上来,烧得她的手滚烫。她笑着落泪,“安哥哥,这次不一样。”

“汐儿,失去孩子的痛,比当年还厉害吗?”安佑将她的手拿过来,看着掌心一片血红,几个指甲印非常清晰。

李汐缩回手,整个身子蜷缩起来,“我不知道。”那些痛,似乎已经变得很淡,很模糊了。

“当年你都能挺过来,相信我,这次也一定可以的。”安佑看着女子,不是从前那样痛到面色惨白,盈满了恨意。她一脸淡淡的哀伤,更能触动人心,“李盈盈,凤尘,你恨谁多一点?”

他相信,只要李汐现在一句话,这二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李汐默了半晌,怔楞了片刻,一脸迷惘地看着安佑,“我更恨自己多一点。”

如果不是自己没用,怎么会让那个孩子出事?

这个答案,在安佑的意料之中,他伸手揉揉她的头,一如幼年时那般,“那就让自己好好活下去,好好去感受这一份痛苦。”

安佑的话,看似矛盾,却是在鼓励她,勇敢面对。

李汐慢慢将头靠过去,不用刻意,那个肩膀已经移了过来。她安心地闭上了眼,轻声呢喃着:“是的,我要好好感受这一份痛苦。”

李汐仍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只见新衣,只是每日的饮食逐渐稳定下来,也会梳洗打扮。闲来就拿着一本书在榻上打发时间。

李铮来的时候,她也会见,也如往常那般关心着朝堂的事情。李铮却话不多,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动作,除了柔和一点,再没有别的了。

关于凤尘与李盈盈的事情,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及,可李汐却自己提了出来。

得知李盈盈被关进冷宫,她淡然道:“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此事与她原没有干系,皇兄何必为难她?”

李铮木然,李汐又道:“将她放出来罢,皇后娇生贵养的,冷宫如何能适应?”

新衣睁大了眼看着李汐,一时间忘了规矩,问道:“主子,难道你不恨皇后?”

“恨,我自然恨她。”李汐说话的时候,陡然间握紧了手里的杯盖,“可即便再恨,也不能冤枉了她。十年前她已经为炎夏牺牲了一次,我不希望十年后的悲剧,再次上演。”

她这话说的没错,其实众人心中都明白,李盈盈虽是个跋扈的人,可却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她平素里与李汐作对,不过求个心理痛快,何况她事先本不知道此事。

“那……驸马爷呢?”新衣问这话的时候,凤尘就站在院子里,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李汐,因此每日只在院子里站着,听听她说话,知道她在慢慢恢复,也就满足了。

“他……”提到凤尘,李汐略迟疑片刻,才问道:“他怎样了?”

新衣不满道:“若不是他害的,主子怎么会这样,如今主子还关心他么?”

李铮示意新衣不必再说,柔声道:“凤尘在外头跪了几日,眼下才恢复了些,只是身子还不利索。朕还未处置他,要怎样做,等着汐儿说话。

李汐笑了笑,“处置他做什么,难道皇兄但真相信,凤尘会对后母起不轨之心?”

李铮哑口无言,听李汐话中的意思,竟然是丝毫不怪凤尘?“可若不是因为他,汐儿的孩子怎么会掉?”

“皇妹有些乏了,恕不能再相陪。”李汐起身,微微颔首后,便独自一人行去里间。

听得外间一声轻叹,随后便是脚步声传来,李汐脸上僵硬的表情终于松动,化作一丝轻轻浅浅的悲痛,迷茫在眼角眉梢。

她如何不恨,如何不痛。可即便杀了凤尘,杀了李盈盈,又有何用?她的孩子不会回来。

可她也不能原谅,即便知道原本与凤尘无关,原本李盈盈并非存心。这一切不是噩梦,睁开眼醒来就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盈盈被提出冷宫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回到凤熙宫,而是来到了来仪居。

一身素白的衣裳夺去了她往日的光彩与骄傲,满腔愤懑在见到李汐波澜不兴的表情时,变成了狰狞的表情,几乎冲出那副精致的皮囊。“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如果不是你自己没用,怎么会保不住那个孩子?”

李汐穿一袭水蓝的衫子,倚在案边诵念往生咒,闻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蹙眉道:“你也曾经历过这样的痛苦,为何能恶毒如此?李盈盈,我究竟做了什么,令你恨我如此。”

“哈哈哈。”李盈盈疯狂地笑了起来,服帖在衣服上的秀发,散乱地舞动。她指着李汐,一字一句,恶狠狠道:“我的痛苦,还不是拜你所赐。李汐,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让我背负了那么多的冤枉,昭哥哥到最后都不曾见我的原因,究竟是谁陷害的我,你心里有数。”

“所以你该明白,今日你所拥有的一切,是我们李家对你的补偿。”李汐搁下经书,用一种很怜悯又可悲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子,“否则,以你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早已经千刀万剐了。”

“我这些年作了什么?倒是你李汐,这些年来杀了多少人,你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吧,每天夜里你就不会做噩梦,梦见他们来向你索命吗?”似乎要宣泄自己心中的怒火,李盈盈的声音,疯狂中充斥着无尽的嘲讽,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令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女子,内心有一点点松动。

然而,李汐仍旧是那样看着她,那种可怜又可悲的眼神。她想,李盈盈与自己,是一样的人罢,都是为了一个人,而付出了所有。只是自己如今得到了回报,而她的付出,她的昭哥哥,今生也不可能回应她的感情。何况,她如今还是皇兄的人。

“就凭你偷偷将皇上绑架出宫,便是灭门的死罪。这些事情本宫不点破,一是因为皇兄如今无碍,二也是因为六皇叔,本宫能绕过一个李承锋,也能绕过一个李盈盈。但耐心终究是有限,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兴风作浪了。”

不等李盈盈搭话,李汐又道:“本宫要为孩儿诵念往生咒,新衣,送皇后回宫。”

新衣做了个请的手势,“皇后娘娘还是回去吧,希望您不要等到幻樱来请你。”

“今生今世,我必定要你李汐生不如死。”短短的一句话,参杂了李盈盈所有的怨于恨,就似一把钢刀落在地上,铿锵有力,扎在来仪居。

她走后,李汐一直憋闷在胸口的气血再压抑不住,喷了出来。

禅房偏僻无人,新衣又去送皇后,她抚着胸口瘫坐在椅子上,无奈地苦笑。李盈盈说的没错,若非自己无能,怎么会保不住那个孩子?

新衣回来瞧见一地狼藉,险些哭了出来,一头吩咐人进来打扫,一面又喂李汐吃了两粒药丸,“主子身子要紧,再不可为拿起子人动了气。”

“我没事。”李汐罢罢手,不愿去床上躺着,“只是一闭上眼,就会有个声音问我,为什么没哟好好保护他。新衣,你说那孩子有多可怜,他甚至没来得及见这个世界一面,我还曾经想着,要给他所有的一切,哪怕生在皇宫,他也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李汐说着说着,人便昏昏沉沉地睡去。原是新衣在刚才的药中,加了几味安眠的药。

“主子,你好好歇息。”

李依依这两日一直居在来仪居,皇上每每来看李汐,都要到她屋子里坐坐,这日,她在窗下绣李铮的寝衣,李铮则在对面研究她布下的残棋。

半个时辰后,李铮才将放弃,“依依的棋艺如今是越发精湛,朕甘拜下风,说罢,要什么东西?”

李依依眉眼一低,未曾回答李铮,只是搁下手中的刺绣,将残局一一解开,方才道:“皇上所言,可是但真?”

李铮微愣一下,看着棋局,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色彩,低垂下眉眼不敢去看李依依的脸,“只要朕力所能及,都答应你。”

“臣妾,想再吃一次,皇上亲手做的菜。”她脸上的笑,犹如那一年冬日里,初次见他时的模样。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皇帝,而她还是柳依依。一切都很简单,她将他带回家中,唤他震儿。

从前,他每天给她炒菜,极其自然简单。

而如今,李依依再想吃那个男子亲手做的菜,却是在求他施舍与怜悯。

“好。”出乎她意料的,李铮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他笑着起身,抚了抚李依依发鬓间的长发,轻轻唤了一声,“依依,等我。”

李依依心中一震,她抬首看见的,是那个一身龙袍的男子,离开的背影。虽然不似从前那样乖巧听话,却仍旧是那个为她着想的李铮。

她的手慢慢缩回袖中,拽紧了那个小小的瓶子。

李汐心情逐渐好转,不再只呆在来仪居,偶尔也会和李依依外出散散步,间或碰见了后宫的妃嫔,也会说两句话。

凤尘并没有回凤府,而是一直在双凤宫,只是在李汐出宫的时候,他会躲在暗处看着她的身影。李汐睡觉的时候,他会潜去她窗床前,一呆便是一夜。

新衣是清楚的,可却没有阻止。只是在每天夜里,待李汐睡熟之后,将房间里的灯熄灭,打开那扇笑小小的窗,默许了那个男人这样的关心。

李汐偶然梦间会惊醒,唤新衣,“为何不点灯?”

殿中的人无法开口说话,只是在黑暗中,为她端来一杯茶,摸着黑喂她喝下。

黑暗中,女子咳了两声,茶水洒在身上,黑暗中传来了她的声音,“我说过,不想见你。”

如今,你看不见我。”黑暗中,凤尘将茶杯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手无力地握紧。

李汐靠在床沿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有些惊讶,有些意外,还有一丝释然。

“凤府的事情,你就不管了吗?听说老爷子为此气的生了病,你该回去看看的。”良久之后,李汐的声音才传来,空灵而毫无生机。

“他如今正在气头上,我若回去,必定会更加生气。倒不如先让他冷静一下。”凤尘道。

“老爷子并非愚者,知子莫若父,他气的,或许有别的事也未可知。”李汐道。

凤尘不语,黑暗中传来衣料磨砂的声音,以及离开的脚步声。脚步声一直到门边,他的声音也传来,“汐儿,你可信我?”

李汐轻笑,“信与不信,还有区别吗?”微顿片刻,她又道:“凤尘,至少现在,我无法面对你。”

那人就停在门边,黑暗的那一双眼,也晦暗不明。

李汐侧身躺下,知道他还未走,也不在意,闭上眼慢慢睡了过去。

有太医照看着,李汐的身子见好,心情也舒畅起来,李铮反而是染了些风寒。

李铮与李依依来到乾清宫时,太医才刚走,李铮在内殿看折子。稍显瘦弱的身子裹在墨狐大氅中,面色有些红润,一眼便能瞧出病态。

二人上前见了礼,李上前拿过他手中的折子,担忧道:“既然病着,就要好好休息,这些东西皇妹来吧。“

“你身子不也没好,朕没事。”李铮说着要夺回折子,被李汐躲开。

“魏子良,带皇上去休息。”李汐不容分说地叫了魏子良进来,沉声喝道。

李铮无奈,只得下去休息,临走瞧见了李依依,见她面色泛白,停下身形柔声问道:“依依是否不适?”

李依依恍然着回神,摇摇头,“谢皇上关心,臣妾并无不适。”

李汐命新衣将勤政殿剩下的折子全部搬过来,又让李依依先回去,她却固执地留了下来。

晚间,李铮喝了药,病情没有好转,反而愈发的厉害,高烧不退。

太医院的人被紧急诏了来,诊脉开方,一直忙到天色渐亮,李铮方才苏醒过来。

见他醒了,李汐几乎红了眼眶,上前去询问他还有哪里不适?

李铮摇摇头,便要魏子良为他更衣上朝,李汐一夜未合眼,却执意要跟去。

朝上百官行礼,发现李汐竟然也上了朝,微微惊讶之际,又发现二者的面色都不是很好,一时间在心中揣度,两位主究竟出了什么事?

散了早朝,李汐送李铮回乾清宫,守着他又睡去,方才折回勤政殿批阅折子。

谁知凤铭却在勤政殿恭候着她,二人相互见了礼,各自坐下。

“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是老臣管教无方,还请公主恕罪。”凤铭是个老顽童,与李汐之间除了君臣,更多的似亲情,因此不是什么大事,说话向来很随意。这次的语气,却格外的凝重。

“这些日子老爷子不曾入宫来,可就是为了这事。”知道他说的什么事,李汐淡淡然道:“原不是什么大事,凤尘的为人,老爷子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并非那样的人。”

“白芳为了此事,已经闹了许久,此事或许是误会,到底是他不小心,公主生气也是应当,只是万念保住身子,要怎样惩罚他也无妨的。”凤铭由心道。

李汐罢罢手,示意此事就这样过去了,又问道:“老爷子此次入宫,可有旁的事情?”

凤铭脸色凝重起来,“起先老臣看皇上的脸色,似乎不大对劲。”

李汐点点头,“昨夜皇兄犯病,我瞧着不同往日,就担心是旧病发作,章太医说不清楚头前沈公子用的什么药,不敢妄下结论,我担心……”

后面的话李汐没说完,凤铭便知道了她的意思,李铮的病毕竟根深蒂固,沈清鸣短短三个月令他恢复正常,可毕竟这十年间的记忆还没有恢复,深怕还有其他的变化。

凤铭长叹一声,揉了揉眉心,“公主有心要交出大权,皇上一人之身,系天下万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今日朝上,百官便已经发觉皇上不对劲,长此久往下去,怕出事。”

李汐也正有此担忧,“所以,本宫打算,再请沈公子入宫一趟。”

“自神医离宫后,便没了他音讯,要找他,恐怕不易。”

“不易也得找,两年前我也认为不能遇见他,还不是给我找着了。”李汐相信,只要沈清鸣知道皇上的病情反复,就一定会回来的。

“也罢,臣会暗中寻访。”凤铭说着起身告辞,临走看了看案子上堆叠似小山似的折子,微微一顿后,劝慰道:“公主也要保重才是。”

李汐点点头,“老爷子放心。”

自此,李汐便令幻樱四下打听沈清鸣的消息,凤家军也暗下寻访,半个月时间过去,无半点进展。

而李铮的病情却一直反复无常,甚至有时候半日半日的昏睡,醒来后也不认得李汐,不认得宫里的人。

有时醒来又认得,只是不记得从前许多事,记忆完全混乱了。

李汐当着他的面不发作,回到来仪居后偷偷抹眼泪,每次幻樱来回禀消息,她是阵阵失望。

李依依衣不解带地在乾清宫侍奉,眼瞧着一日比一日消瘦,李汐也劝解她下去休息,换别的妃嫔来,她却执意不肯。

倒是李盈盈,自李铮病后,来瞧过一次,便窝在凤熙宫,再没有来乾清宫。

凤尘知道乾清宫出事,这两日与安佑兰青言几人,一直奔走忙于寻找沈清鸣,仍旧无果。

这日,三人自是东南西三个方,赶回京基状元坊会面,详谈之下,皆是杳无音讯,不免心中无望。

话扯到沈清鸣身上,兰青言不由的打趣起凤尘前头吃醋的事情,“最不愿沈清鸣入宫的,就是你,凤尘,你该不会故意不找到他的吧。”

凤尘无言看他,他是对沈清鸣颇有忌惮,可此事事关国体,他怎会因为一己私心,而坏了国家大事?

安佑担忧道:“既然皇上的病情还有反复,沈清鸣就这样放心远走,这该是医者所为吗?”

凤尘立即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一丝讯息,“你的意思是,沈清鸣是故意藏起来的?”

安佑道:“还不知,可沈清鸣这个人,我看着邪气的很,原本想着公主将他打发出宫去是好事,如今又请回来,不知是好是坏。”

“无论好坏,皇上的病情要紧,只不过多防备些便可。”凤尘道。

三人正说着,外头有人匆匆来报,说是神医找到了。

安佑忙问怎么找到的,那小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三人便匆匆赶回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