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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侯也是没有消息,如今安佑一人独撑大局,幸好以前他帮助李汐解决朝事,早有经验,眼下炎夏国还是比较稳定,尽管如此,李汐还是非常担心,特别是李铮,安佑可以帮助自己解决政事,但是对于李铮的病情,除了她自己,就只有沈清鸣最清楚了,沈清鸣如今不知道踪影。

她已经失去李昭和凤尘,不能再失去李铮,如果失去李铮,她也不能再独活在世上。

“新衣!”李汐立即决定,要返回炎夏国。

“主子,怎么了?”新衣听到声音进来,凤尘立即收好自己的身影,他躲在隐秘的地方,偷听新衣和李汐之前的对话。

“我要立即回去,我要回去照顾皇兄,这次的战役暂停。”李汐说出这句话,心如刀割,她此次出来不是为了打仗,是为了寻找凤尘,兰青言多日没有消息,她的心里已经认定凤尘已经不在人世,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对,此刻李铮的病情牵动她的心,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她要回去,她不能再面对失去亲人的惨痛。

“我们要是在这个时候放弃战局,就等于是我们输了,主子,你想清楚了吗?”新衣听到李汐的话,大惊说道,此刻的情势对于炎夏国是一片大好,只要是乘胜追击,甚至可以灭了北狄。李汐把安佑的信笺递给新衣,新衣看完安佑的信笺,心里觉得奇怪,安佑很清楚李汐的情况,为何会直接把李铮的病情告诉李汐?

“眼下没有其他事情比皇兄的病情更加重要,安佑既然写了这封信给我,自然是因为皇兄的病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我一定要回去。”李汐神情坚定,她决定的事情不容更改。

这不是分明要李汐担心吗?这不是安佑的作风,新衣认真看了好一会,确定是安佑的笔迹,并不是他人的代笔,新衣心知有异,她不再反对李汐的决定,她立即开始为李汐收拾行李,李汐也不再和新衣多言,传言下去,自己要立即返回炎夏国。

凤尘在外面听到也是觉得奇怪,但是他不能进去发问,他只能在一边看着李汐的身影在帐篷里不停地忙碌,他很想进去告诉李汐,他还活着,他还可以和李汐一起回去,他紧紧握住全,手指深深陷进手心,才能使自己保持清醒,才能使自己不会迈出这一步。

凤尘看着李汐收拾好东西,然后和新衣匆匆离去,他舍不得就此看着李汐离开,他跟着李汐的马车一直尾随着李汐,他看着马车,心情更加沉重,想见不能见,近在咫尺,心爱的人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他的心中涌起无尽的苦涩。

这种苦涩只能自己咽下,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都要独自喝下这杯苦酒。

送出了二十里,凤尘看看天色,已经微明,继续送下去,就会耽误时间,回去穆王府就会被发现,他只能依依不舍地目送李汐的身影消失之后,才心情沉重地沿着原路回去。

兰青言见到凤尘的归来,嘴巴长大了:“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说了,你和公主回去,我留在这里应付就可以了。”

“你一个人,应付成这个样子?你是在这里风流?北狄哪个不长眼睛的女子看上你了,还是在穆王府,怪不得你不愿意走。”凤尘见到房间里有女人的衣裳,觉得很奇怪,他捡起地上的衣裳,是一些布条,从上面的花纹可以看出是女子的衣裳。

“我为你在这里排忧解难,你不说好好感激我,还在说风凉话。”兰青言嘴里啧啧有声,他经过刚才的事情,心情不错,也和以前一样,和凤尘在开玩笑了。

“到底怎么回事?”凤尘看到床铺很整齐,并不像是有人在上面发生过事情,他转头问兰青言。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回来了?”兰青言随手从凤尘的手里拿回那些布条随手放在一边,有了这些布条,以后他就不用担心了。

“汐儿回去炎夏国了,皇上的病情不稳定,她要会去照顾皇上,至于我为什么回来,我出去的时候并没有说我不回来,我一定要回来,为了炎夏国,为了汐儿,安佑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他要汐儿回去,还是立即回去,我要留下,既然穆王爷要利用我,我就要他付出代价。”

兰青言不明白凤尘的意思,凤尘看着兰青言,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北狄对于炎夏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凤尘想利用这个机会,分化北狄的兵力,使其一蹶不振,从而使北狄无力再对炎夏国做出任何骚扰。

“凤尘,你真的要这么做?你真的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兰青言听完,沉默半晌,才缓缓说道,此刻的凤尘,已经不仅仅是凤铭的儿子,炎夏国的驸马那么简单。

“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我还是北狄的皇子,正因为如此,我一定要这么做,这样一来,对两国的百姓都是好事,不用打仗,国泰民安,不是很好吗?”凤尘说道,看着兰青言,后者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点怪异。

“但是你有想过后果吗?要是别人不体谅你的付出,你的下场……”兰青言太清楚了,这个正是自己在做的事情,他的身份太特殊。

“只要是对汐儿有利的事情,我就会去做,不管后果如何,我都会承担,我是她的夫君,理应成为她头上的那片天。”凤尘对兰青言笑笑,他已经想到了后果,他不是兰青言,身边未必会有自己这样会再次信任兰青言的人,特别是李汐的身份是护国公主,一旦他答应了穆王爷的条件,登基为皇,他的身份和李汐就是对立的身份。

“你还没有给我解释这些是什么东西,为何会在此?”凤尘并没有放过兰青言,指指那些布条。

兰青言把事情告诉了凤尘,君竹见到凤尘不在,以为兰青言放走了凤尘,和兰青言对打起来,君竹就算再厉害也是女流之辈,败在了兰青言的手上,为了从兰青言的手上逃走,不被穆王爷知道,她居然当着兰青言的面脱下衣裳,她以为兰青言会被自己吓到,不想兰青言居然还帮着她把衣裳脱下来,然后把脱下来的衣裳撕得一条条,成为凤尘所看到的布条。

“你还笑得出来,君竹说了,穆王爷要把你腿上皇位,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要你和君竹成亲。”兰青言见到风尘的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他也反击说道。

“要是按照规矩,她都当着你的面脱衣了,她就是你的人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是你愿意,我干脆把这个皇子的位置也让给你。”凤尘笑着说道。

“你还好说,我是为你解决问题,我已经警告君竹了,如果她敢让你娶她,我就把今天这件事宣扬出去,到时候她就没有脸见人了。”兰青言有点得意洋洋,这也算是他对凤尘做出的补偿,如果凤尘登基为北狄的大王,还娶了君竹为妻,回去之后就算身上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行了,就看穆王爷怎么说了,这个老狐狸,摇尾巴的时候又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要是这个君竹你喜欢,就娶了吧,她是北狄的将军,配你也不错。”凤尘看着兰青言,心里也在庆幸,在满是对手和敌人的北狄,身边还有兰青言这个人。

两人玩笑话说完之后,低下头低声商量着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是前来送点心的人,凤尘叫她进来,丫鬟放下碟子,停了一会,见到凤尘和兰青言吃,她催促道:“公子这些点心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以为穆王爷找的那个人是你的替死鬼吗?你也太差了,下次想毒死我,要选那些味道没有那么浓厚的香粉!”凤尘反手抓住那个下人的手腕,咯啦一声把对方的手腕脱臼,侍女痛到眼泪直流,紧咬下唇,狠狠瞪着凤尘。

“你的功力还差很多,你在我们的饮食里下了消魂散,想用你身上的香粉掩盖这种春药的味道,可惜啊,吃了这种东西,要是一个时辰内没有和吃下解药的女人在一起,我们就会毒发身亡,吉吉落也太阴毒了吧。”

到时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们两个想女人想疯了才会癫狂而死,吉吉落的王位就不会有威胁。

兰青言用筷子扒拉那些点心,把点心用筷子夹到自己的鼻端,很快就嗅到凤尘所指的药粉的味道。

“说,吉吉落还有什么打算?”凤尘的手紧紧扣住侍女的下巴,侍女用仇恨的眼神瞪着凤尘,一言不发。

过了半晌,侍女听到自己的下巴被捏碎的声音,才从嘴边吐出一句话:“大王才是北狄的大王,你不过是赛尔皇后的孽种!没有资格坐上王位!”

凤尘对于自己素未见面的生怒说不上有什么感情,他已经接受自己是赛尔皇后儿子的事实,听到侮辱母亲的说话,他下手更重,侍女口中的牙齿全身脱落。

“真是不会怜香惜玉,你饿了吧,这些点心就当作是我们赏给你的,你的嘴巴叶动不了,我辛苦一点,喂你吃下去。”兰青言从凤尘的手里接过侍女的下巴,把整碟子的点心倒进侍女的嘴巴里,侍女睁大惊恐的眼睛,却无能为力。

兰青言把丫鬟带到她的房间就自顾自回来了,他和凤尘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计划的事情要提前了,吉吉落的暗杀无处不在,凤尘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李汐赶回炎夏国京城,新衣一早就暗中发消息给安佑,安佑在城门处接到李汐。

安佑只是带了几个随从,一身便衣,等候了两个时辰才见到李汐的匆匆归来,李汐只是带着新衣回来,如果不是安佑一早知道消息,他也认不出眼前的马车是李汐和新衣所乘坐的马车,为了不引人注目,李汐刻意选择了不起眼的马车。

“怎么了?皇兄是不是很不好了?”见到安佑,李汐立即跳下马车,要不是安佑及时扶住她,李汐就会摔倒在地,她双手反抓住安佑的手臂。

“不是,皇上还是昏迷不醒,他的情况并没有更糟,也没有更坏,不用担心,汐儿、”安佑见到李汐满脸的疲惫,心里感到心疼,不过这也是他需要的结果,他要李汐立即回到炎夏国,他要实践对凤尘的诺言,而且炎夏国此刻也极为需要李汐。

“那你写得这么糟糕,怎么回事?”李汐见到安佑俊美的脸容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已经消瘦不少,想到他为了守护炎夏国,为了自己,如此鞠躬尽瘁,心里对这个表哥也是过意不去,她看着安佑,等待他的答案。

“回去就知道了,汐儿,答应我,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慌乱,如今你回来了,还是炎夏国的护国公主,炎夏国需要你安定民心。”

安佑握住李汐的肩膀,对李汐说道,他的眼神清澈之中带着隐隐的哀伤,李汐不再发问,等待回宫之后再做打算,只要知道李铮安然无恙,她就放心了。

李汐回到皇宫,没有回去来仪居,身上的衣裳都没有换就赶往乾清宫,见到李铮还闭上眼睛安睡,她的心头大石才放下来。

“皇兄没事就好,安佑,你要吓死我了。”李汐推推安佑,安佑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李汐顿时想到安国侯还没有消息,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汐儿,太医刚刚派人送来一个消息,皇贵妃难产,已经殁了。”安佑说得很快很轻,却足以让李汐听清楚,她还没有来得及问话,已经双眼发黑,晕倒在地。

李汐睁开眼睛,见到新衣正一脸的担心看着自己,她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凤尘失踪,李铮昏迷,李依依死了。

“主子,起来喝口水,小侯爷交代要是你醒了之后就去叫他,是不是现在就叫小侯爷过来?”新衣知道李汐心情沉重,脸色苍白,她扶着李汐起来,让李汐靠在枕头上,担心地看着李汐。

“先把太医院的人传过来。”李汐闭眼思索了一会,决定处理事情先从最严重的开始处理,她想起李依依,那个专心照料李铮的人,居然会在自己回来之际就死去,她的心里总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太医院的成太医带着一群的太医来到来仪居,他开始还以为是为李汐诊断,带了药箱子匆匆进来,不想李汐正站在来仪居的正殿中央,一身紫蓝色的凤尾长裙,深蓝色的锦缎金边长袍,头戴紫金凤冠,一脸的严肃端正。

成太医过了一会才明白李汐的意思,她不是要自己为她诊断病症,而是询问李依依的病情。成太医擦去额头的冷汗,才把李依依的情况告诉李汐。

李依依因为照顾李铮,劳累过度,才会导致胎儿受损,她的身体无力,无力生出孩子,李依依实际是因为早产和难产才会死去,成太医的话很简单,李汐却是听了三次才明白成太医的意思,她一直紧紧抓住新衣的手,她忽然觉得心情很沉重。

“如今李贵妃在何处?孩子呢?”李汐闭着眼睛问道,她很难接受,却要面对。

“贵妃暂时停放在偏殿,至于孩子,恭喜皇上和公主,是一个皇子,不过目前因为先天不足,过于体弱,按照小侯爷的意思,就在太医院由我们日夜照顾,如果有任何事情,也方便照看,我们已经找了最好的奶母给小皇子,请公主放心。”

成太医小心翼翼地禀告,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要说领赏,李汐不责罚他已经算不错了,谁不知道皇上对李依依的宠爱,公主又一向以皇上为重。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好好照顾孩子,不得有任何差池,要是有一点不对,你们全部都要提头来见!”李汐说的很轻,成太医听到却是头大,本来安佑的命令已经令他们觉得为难,皇子不放在皇宫,居然放在太医院,太医院是男人出入的地方,却要让两三个奶母居住,说起来有多难堪就有多难堪,李汐如今还下了严命。

成太医见到李汐没有吩咐,就在新衣的暗示下带着人出去了,来仪居静悄悄的。

李汐依然闭着眼睛,不是不想见到李铮的孩子,而是她担心见到立正的孩子,自己会触景伤情,想起太多的人和事,此刻还不是她休息的时候,也不是要软弱的时候,她甚至忽然很庆幸李铮还没有醒来,如果李铮知道这个消息,他该有多难过,自己又应该如何向他交代,在他昏迷的时候,他的妻儿都去世了。

“公主,公主,廉王爷要闯进来了……”一个太监匆匆赶进来,是守在宫门口的太监,他跑得太急,摔倒在地。

“这里是皇宫内院,皇叔来这里做什么?”李汐正好怒火攻心,太监的话如同火上加油,她头上的紫金凤冠微微摇晃,珠串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新衣对着身后的一个侍女使了一个眼色,侍女立即会意,往后退去。

“你还敢问我做什么,李汐,你做的好事,当然不想我知道!”言语之间,李权已经推开其他阻挡的人大踏步进来。

“皇叔,就算你的身份是皇族中人,也不能擅闯,你可知道,我可以立刻将你治罪。”李汐心知李权此刻闯进来,不会有好事,她冷着一张俏脸,对自己的叔叔没有半点好脸色。

“你先把你自己治罪!李汐,你身为护国公主,可知道你的夫君已经成了北狄的大王,你的夫君已经登基为帝!”李权拿出一封羊皮纸,扔到李汐的脸上,一阵烈风吹向李汐,李权的怒气夹着风势扔向李汐,新衣的手往前一伸,握住了羊皮纸,递给李汐。

李汐展开羊皮纸看完了上面的信息,她的脸变得更为冰凉,望向李权的目光也更加寒冷。

这封羊皮纸上的信息使李汐心头的怒火被一盆冷水浇透,她觉得一股寒气从头顶直接灌进自己的体内,她的脚步有点虚浮,她不自觉地往后微微退一步,新衣立即上前顶住李汐,幸好新衣的动作很快,李权没有察觉出李汐的异样。

“这件事要是真的,皇叔不是应该为炎夏国感到高兴吗?我们的驸马做了北狄的大王,以后就不用担心北狄会和我们作对了。”李汐感觉新衣在自己的身后的支持,她见到李权正在紧紧盯着自己,恨不得从自己的脸上看出十几个洞,她的心头重新燃起一股火焰。

“公主大概是昏了头,以前的凤尘是驸马,如今的风尘是北狄的大王,北狄对于我们炎夏国的用心是路人皆知,他们历朝的大王都不会放过对我们的攻击,公主不会不知道,要是风尘无意和我们作对,为何登基不见有文书告之?还有一件事,公主想来不知道,凤尘不久就要成亲,娶北狄的女子为王后,这件事足以证明,他对公主是无心,对炎夏国更加无心,公主,你又作何解释?“

李权步步相逼,李汐也是目光寒凉地盯着李权,李权虽然举动无理,但是说的话句句在理,李汐对于这件事是一无所知,李汐心里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她在心里已经把某人骂了不下十次,要不是这个人封锁消息,自己也不至于在李权面前哑口无言。

李权步步相逼,李汐冷眼相对,两人四目之间火花四溅,李权这次绝对不会退让,这个是不仅仅是关系到李汐退位的事情,还关乎炎夏国的国运,风尘居然是北狄赛尔皇后的亲子,按照规矩,他取代了吉吉落,登基为帝,吉吉落被软禁在行宫。

“公主的解释就是她已经为炎夏国做到了最好的保护,如果公主被驸马迷昏了头,你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廉王爷。”安佑朗声说道,他一身淡雅的丝绸长衣,脚步缓缓,款款而来。

“你想说什么,小侯爷?”李权见到安佑,丝毫不让步,他知道安佑是赶来保护李汐,但是此次他是志在必得,不会对任何人退步。

“公主对此丝毫不知情,至于王爷所说的,风尘成为北狄的大王,这个是王爷亲眼所见?凤尘为国捐躯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个风尘是不是我们所知道的风尘还不得而知,就因为这个莫须有的情报就来逼问公主,王爷的闲工夫想来是太多了,